骤然见到宋锦,秦明松心头一紧,双眼微微眯起,“是你呀,叫宋、宋锦!听说你本该是……” 我的! 是与我订亲的! 酒醉壮人胆,秦明松挡在了宋锦面前,居高临下的盯着她,又是那种熟悉的目空一切的眼神,宛如看待无足轻重的蝼蚁。 宋锦侧身站到一旁。 本是让开位置,秦明松身子却没动,反倒是朝宋锦靠近半步,轻嗤笑道:“刚到秦家就勾搭上秦驰,还让人撞见?事后又闹着要换亲,苛责亲妹,不敬长辈,我秦明松幸好没娶你这种女人……” 这话听得宋锦一脸懵逼。 他是疯了,还是得了癔症? 刚迎上来的宋绣一听,心虚不已,连忙上前扶住秦明松,“四哥,站在门口干嘛,今天累了吧,快进来躺会儿。姐你帮我去厨房,让人弄碗醒酒汤。” 宋绣身体插入秦明松和宋锦之间,拉秦明松进屋内,又转身推宋锦出门口。 不忘关上房门。 宋锦见到宋绣这个模样。 还有什么不明白? 颠倒是非黑白,不正是宋绣常干的事吗? 这一刻,宋锦气笑了! 昨天她还想维护宋家的体面,不在人前与宋绣撕破脸,现在想一想真可笑。 每当她以为足够了解宋绣,但下次仍然会刷新她对宋绣无耻的认知。 “宋绣!” “宋绣,给我滚出来!” 宋锦大力拍门。 刚拍了两下,秦驰慢悠悠靠近,以袖掩唇问:“怎么了,娘子?咳咳……” 咳嗽的时候,秦驰装作无意地看向宋锦身后。 宋锦顿时明了。 转过身子一瞧,院子里小刘氏和林氏等人正收拾碗筷桌椅,都好奇往这边张望。 酒席散了,宾客已回去。 倒是秦大姑和秦小姑留了下来,说明日吃了早食再回去。 宋锦收敛怒气,故意高声道:“没有什么,是宋绣让我去厨房说说,说煮醒酒汤。” “煮醒酒汤没这么快,先端碗茶水也行。” 秦驰善解人意的建议。 宋锦转念一想,真去干了。 只是宋锦送茶,让秦驰敲门,当宋绣开门的时候,宋锦快速进去,接着一碗茶水猛地朝宋绣泼去。 “造谣很过瘾是吧?今天我不揍死你,就跟你姓宋!” 宋锦气得一把拽住宋绣就开揍。 秦驰很想提醒一句。 娘子,她本来就姓宋! 见到了宋锦生猛打人的模样,秦驰刷新了自己的认知,起码他觉得宋锦是天上的月,遥不可及。 是只可让人远观的美人。 现在谁来告诉他,小娘子还能卷起袖子就揍人的? 这,多不文雅…… 但……好可爱啊! 不再如前两天的死气沉沉,整个人一下子鲜活了许多。 “干啥了啊?快住手!” 老刘氏从厨房转出来,手里还端着一碗醒酒汤,“大郎媳妇,快给老娘住手!” 宋锦打出火气了,哪管得老刘氏是谁。 宋绣哭唧唧的,毫无还手之力。 头发凌乱,一身狼狈。 老刘氏气急败坏道:“老二家的,站在一旁干啥?还不去把人拉开!” “娘,这个怎么拉?” 小刘氏嘴里嘟囔,倒是上手要去拉人,当她伸手向宋锦之时,秦驰终于不装死了。 “二婶,你去拉小婶,我来拉我娘子。”秦驰清咳两声,一副有气无力地去拉宋锦。 有小刘氏拽着宋绣,秦驰又主打一个病秧子人设,拉不住自身娘子很正常吧。 宋锦打得更顺手了! “啊啊啊,痛痛……” 宋绣痛得哇哇大叫,顾不得维持自身娇软柔弱的形象,“宋锦,你够了!我不就是说你几句吗?” “你是说几句吗?” 宋锦又气得一大巴掌刮在宋绣的脑门,“你是颠倒是非,编排造谣,把黑的说成白的!宋绣,你真当我不敢揍你吗?” 早就想揍宋绣一顿。 宋锦打得十分痛快,终于趁机将这两天憋着的怒气发泄了出来。 刚才宋绣用那种优越感十足的眼神看她的时候,宋锦就想抽她一大巴掌。 好歹活过一辈子,谁还没点脾气? 秦老头匆匆过来,大声喝道:“在做什么?都给我住手!” 宋锦这下停手了。 秦驰拉她离宋绣远点,悄悄将她卷起的衣袖放下,状似焦急道:“娘子,是不是小婶欺负你?可有哪里伤着了?” “没,我是被气的。” 宋锦恢复了往日的冷静自恃,“祖父,对不住,一时没忍住教训一下庶妹,免得她日后给咱们秦家招惹麻烦。” 秦老头面无表情。 在面对宋锦之时,即便是她嘴里叫着祖父,秦老头亦不曾真拿她当成普通的孙媳。 宋家再是落魄,也不是秦家一介农户可欺。这点秦老头比谁都清楚。 宋家在徽州经营百年,可谓是根深蒂固。在官府抄家的情况下,还能送走宋锦和宋绣,便可见其人脉和底蕴。何况就算树倒猢狲散,大半的人脉没了,富贵亲戚总有那么几门在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