厉琳琅蹙眉推开了跟前的赵绪,“这世间男儿没什么好东西,策儿跟着你长大学了你的朝三暮四,顾凌跟在策儿身边倒也是有样学样,前几日常宁公主,昨日嘉怡郡主,明日是不是又要来个县主为他绝食? 顾凌这般招蜂引蝶就是从你这上行下效而来,你要给顾凌与常宁赐婚,还是给他与嘉怡赐婚,都随你。 这种会勾搭女子心性不纯的男子不配当萱萱的夫婿,萱萱已所嫁非人过一次,决不能再嫁错郎君。” 赵绪皱眉道:“厉琳琅,谁给你的胆?敢与朕这般说话?” 厉琳琅道:“我从认识你起便是这个脾性,这几日对你隐忍谦卑,不过就是怕你给顾凌赐婚,让萱萱伤心罢了,本我就嫌他年纪小,若不是看在萱萱真心喜欢他的份上,也不会同意这桩婚事!” “今儿个看来顾凌并非是萱萱良人,我也不愿忍了,你若真能狠心将萱萱和亲南诏也随意你……” “左右南诏也是个好地方,萱萱喜欢种植些花花草草的,南诏那边气候最为适宜。” “至于策儿的储君之位,顾家卫家也不会坐视不理!你那余下的几个皇子,又如何与策儿争?除非你连策儿都一起杀了。” 赵绪见着厉琳琅在他跟前流露出来的真性情,紧皱眉头道:“那两个孽种的性命,你也不要留了?” 厉琳琅道:“不是与你说过,一家人早日在地底下团圆,也未必不好。” 厉琳琅望向远方,喃喃轻语道:“或许我还可以回去。” 赵绪捏紧着厉琳琅的手腕,“你休想!” 厉琳琅用力的甩开了赵绪禁锢着自己的手,力量悬殊,厉琳琅索性也不挣扎,“放开我!” 赵绪冷声道:“我没有朝三暮四,你走之前王皇后与德妃我都与你解释过,你走之后,你更不能怪朕,你也没有信守诺言……” 厉琳琅道:“我今日若是喝醉酒,与你身边的侍卫酒后胡来,你当如何?” 赵绪伸手握住了厉琳琅的脖子,“你真以为朕不敢杀你?不会杀了你的那些孩子?” 厉琳琅望着赵绪的眼眸,她流露出嘲讽神情:“你如此恼怒,只能说明醉酒便就是一个借口,我知晓你与二十三年前不同了,你大权在握二十三年早就养成了唯你独尊的性子,可你也不想想,当初是谁助你登基的?” 赵绪缓缓地松开了控制着厉琳琅的脖子上的手。 厉琳琅咳嗽了几声,目光满是恨意地看向赵绪,“你趁我刚生过孩子,无能为力之时囚禁于我,令我差点绝望而死,若不是又有了萱萱,我真不知如何熬得过那段被你囚禁羞辱满是恶心的时日……” 赵绪深呼一口气道:“你真不怕朕让知萱去南诏联姻?” 厉琳琅道:“南诏是个好地方,那边四季如春风景如画,萱萱是大盛郡主联姻南诏,南诏新王定也不敢苛待萱萱,你休想再用这种借口企图让我对你隐忍,也休想在碰我一下。” 赵绪眼眸微眯,紧握成拳。 -- “阿嚏!” 顾凌在谢知萱房中重重地打了一个喷嚏。 谢知萱看向顾凌道:“你别是又伤风了?” 顾凌道:“怎会?许是今日我生辰,我爹记挂我了。” 谢知萱轻声一笑,“你爹别是得知了你与我的事情后,在路上骂你呢!” 顾凌道:“我爹可不会骂我。” 谢知萱看向顾凌道:“你就这般确定?” 顾凌道:“我爹素来对我极好的,我先前就对你说过我爹定会同意你我的亲事,只是你不信罢了。” 谢知萱是见过顾凌父亲的,不过见得次数也不大多,每每见到顾侯爷都是和气待人的,不像是武将很是儒雅,待人和善。 当年陈碧玉怀上顾芷柔时,也是顾侯爷站出来不许陈碧玉入门的。 谢知萱道:“侯爷到底是一府之主,不会任由你胡闹的……” 顾凌道:“我爹素来明理,他若是知晓事情来龙去脉,定会让我对你负责娶你,你也不必怕解了丝情蛊之后,我会后悔,若我后悔不娶你了,我爹都饶不了我。” 谢知萱想着顾侯爷回来的日子,是越来越近了。 到时候还不知会惹来多大的麻烦。 翌日一早,谢知萱还睡着时,屋外传来了顾凌小厮的声音。 “陛下一大早就派人到侯府寻您了,宣您即可入宫觐见。” 顾凌皱眉道:“这宫门还未开吧?陛下这般着急寻我觐见?” “是,您还是赶紧去宫中吧,听着所来内侍的吩咐挺焦急的。” 谢知萱下了车,拿着床边的一盏小灯道:“陛下宣你入宫?” 顾凌道:“许是有什么要紧事,你先继续好好歇下。” 谢知萱目送着顾凌离去,她也睡不着了,索性去了院中。 正逢徐毓秀抱着香香要去楚王府之中做早膳。 “姨母。” 谢知萱望着徐毓秀与香香道:“你们怎么这么早就起了?” 徐毓秀道:“楚王说卯时便要用早膳,这会儿就得赶过去了,你今日醒的也早,这天色还都没有亮堂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