清晨。 谢知萱睡得迷迷糊糊的时候,就觉得自个儿枕边有所动静。 谢知萱伸出手来直接握住了顾凌的手腕,轻抬眼眸道:“你别又扔药了,这药虽不名贵,可是制作药丸甚为耗费功夫的。” 顾凌放下了手中的瓷瓶,轻笑了一声,“我不扔了。” 好在他已趁着谢知萱熟睡的时候,将里面的药丸给换了。 谢知萱起身,长发垂落,她迷迷糊糊间打开瓷瓶,吃了一颗药丸,她觉得药丸似乎与往日所吃的有些许不同…… 顾凌看着谢知萱将药给吃下,便安心一笑。 谢知萱望着顾凌的神情微皱眉,她吃避子药,顾凌高兴什么? 谢知萱细细看着瓷瓶之中的药丸,细细嗅着,“顾凌!你不会换了我的药物吧?” 顾凌还未曾回答,只见谢知萱皱眉道:“你还真敢换了我的药丸?” 顾凌见谢知萱生气了,不敢撒谎:“才刚换,你这都能嗅得出来?” 谢知萱气恼道:“我是大夫,我自幼就开始接触药物了,你说我能不能嗅得出来?” 顾凌轻声一笑,摸了摸谢知萱的脑袋:“萱萱好生厉害。” 谢知萱甩开了顾凌的手,“你为何非要我有孕?” 顾凌道:“我只想父凭子贵,有个孩子能让我安心些……” 谢知萱听着顾凌所说的父凭子贵四字轻笑。 顾凌见着谢知萱笑了道:“你没生气吧?” 谢知萱倒也不至于说生气,她不愿有孕的缘由只是怕顾凌解除蛊毒后会厌恶孩子而已。 “若我说生气了呢?” 顾凌凑近着谢知萱,“那小的任凭郡主责罚,郡主想要如何罚小的?” “姑娘。” 门口想起来桃红焦急的声音。 谢知萱推开了顾凌道,“进来,何事?” 桃红入内行礼道:“姑娘,宫中来了一个内侍说常宁公主得了病,这两日茶饭不思,怕是得了厌食之症,御医束手无策,想请您进宫去瞧瞧。” 顾凌道:“厌食之症找阿萱有什么用?得找楚王才有用呢。” 谢知萱瞪了一眼顾凌道:“厌食之症可大可小的,我入宫去给公主把脉看看。” 顾凌道:“听说常宁公主与忠勇侯府的钟世子定下了婚事,这刚有喜事怎么就病了呢?” “这忠勇侯府钟家好熟悉……” 顾凌道:“就是楚王的外祖家。” 谢知萱恍然大悟道:“原来是德妃的娘家。” 谢知萱边梳妆边问着顾凌道:“本朝驸马不得有实权,怎么将钟世子招为驸马了呢?” 顾凌走到谢知萱边上道:“当年德妃得罪了陛下被贬,连着忠勇侯府都受到了清算,只不过忠勇侯府到底是元勋之后,当初明哲保身,这些年也一直夹着尾巴在长安度日。 本来想着过了二十年了,陛下也该消气了,钟家就想要冒头入朝堂了,钟恪刚展露才华想要参加今年的恩科秋试,就被陛下压制下去了。” 谢知萱梳妆后,便换了一身宫服前去宫中。 顾凌公事繁忙,却还是陪着谢知萱先去了一趟东宫。 谢知萱进了东宫内,朝着跟前的太子行礼道:“参见殿下。” “免礼,你们怎得一早就来东宫里了?” 谢知萱道:“宫中有内侍来宣我给常宁公主治病。” 赵策呵了一声道:“常宁哪里有什么病?她不过是不想要嫁给钟恪闹绝食。” 顾凌在一旁道:“钟恪这么好的夫婿,常宁公主竟还不愿让钟恪为驸马?” 赵策抬眸看了一眼顾凌,对着谢知萱道:“你前去给常宁瞧瞧吧。” 顾凌道:“殿下,萱萱一人前去治病我不大放心,恐怕会遇到梁贤妃,我想让姐姐陪着萱萱一道前去。” 赵策命人去请来了卫蕴。 卫蕴到了书房见着顾凌笑道:“凌儿。” 赵策道:“常宁妹妹病得严重,宣了知萱去给她瞧病,你陪着知萱一起前去探望探望常宁妹妹。” 卫蕴听着赵策对谢知萱的称呼,甚是不解地望着赵策,不过倒也应是道;“好。” 从东宫到常宁公主的寝殿约摸着要走上两刻多钟。 卫蕴让身后的宫女内侍离得远了些,用着只有她与谢知萱才能听到的声音道:“常宁公主说起来也不算是厌食之症,不过就是她一心想要嫁给顾凌,不愿嫁给钟恪而已,绝食引得陛下心疼让她可以嫁给顾凌呢。” 谢知萱道:“只可惜顾世子有爵位在身,不能娶常宁公主了。” 卫蕴望着谢知萱道:“常宁公主越长大越受陛下的疼爱,她与太子殿下长得相似,对陛下而言,说不定绝食还真能引得陛下心疼,让她嫁给顾凌。” 谢知萱轻抿唇道:“但永嘉侯府尚有兵权,顾凌又深受殿下器重……” “虽说驸马不能有实权,却也有例外的,你可知北安郡王?” 谢知萱点点头,她倒是听说过北安郡王,永嘉侯府有宴席时,北安郡王妃也会前来,有过几面之缘,只是几面之缘,对北安郡王妃的印象并不可深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