顾凌轻笑道:“我那妹妹年纪比你小了快七岁,虽说是老牛吃嫩草了,只是她婉约文静容貌出色,家中姐妹兄弟都是甚好的。” 谢知萱听得顾凌这般说,她便想到了顾凌是在给知蓉做媒。 早知如此她就不央求顾凌做媒了,谢知萱本想着给妹妹找个小门小户的长安当官的人家,可顾凌一个个所想要给自家妹妹做媒的都是高攀不起的人物。 以及,顾凌口中的老牛吃嫩草…… 楚王道:“顾凌,你可不要乱点鸳鸯谱,永嘉侯府的的姑娘,本王高攀不起。” 楚王已经二十二岁,他这年纪未定下婚事只有一条,高不成低不就。 门庭高的姑娘,陛下不会允许他去娶,门户低的姑娘为楚王妃,楚王心中也是不喜,也正是因为如此,婚事就一直拖着未曾定下。 陛下也是素来不喜他,楚王七八年前,便和陛下求娶安国公府的嫡女陈碧玉为妻,被陛下所拒绝,那时候楚王就知晓,在陛下的眼里他是不配去豪门勋爵的姑娘为妻。 此后楚王自己不谈起婚事来,陛下绝不会给他赐婚。 顾凌想要将妹妹顾芷雯嫁给自个儿,楚王并不觉得陛下会答应。 顾凌道:“怎得就高攀不起?你乃是亲王是皇子,我家的姑娘高攀不上你才是。” 谢知萱道:“世子,婚姻大事自有父母做主,皇室姻缘更是该有陛下做主,你可别为难楚王爷了,时候不早了,该回府了。” 顾凌道:“太子殿下应当寻我有事,你先回去吧。” 谢知萱拍了拍徐毓秀的手道:“毓秀,我先回府了,香香若希到底还是年幼,别太为难你自个儿与孩子,我明日再过来见你。” 徐毓秀道:“你慢走。” -- 黄昏夕阳正好,大街上满是行色匆匆归家的行人。 谢知萱挑开轿帘望着城里人家烟囱上起的烟雾,缓缓地放下了轿帘。 谢知萱回了萧芜院,方入内,便见到了已在房中的顾凌。 “你不是说太子有事寻你吗?” 顾凌道:“若是和你一起从正门回府,我必定来不成萧芜院,先被我娘给知晓我回府了。” 谢知萱方才在酒楼之中吃了酒酿圆子,倒也无需用晚膳。 谢知萱便到了院中给她所养的药草花卉浇水,正是春日好气候,这满院子的草药花卉树木是长得极好。 “这就是那棵蓝莓?这果子闻所未闻,见所未见。” 谢知萱轻笑:“这果树的确是少见,但这果子有明目的功效,我娘在山里发现的,一开始见到这果子也无人敢吃的,我娘说这是蓝莓。” 顾凌摘了一颗浅尝,“我爹在信中说,南诏那边的果子可多,不知南诏可有这蓝莓?” 谢知萱望着顾凌的神情道:“侯爷也快去了一年多了?战事……” 谢知萱对南诏战事知之甚少,但不论是从那铁皮小方块还是从顾芷雯的言语中得知,顾凌的兵权是从征战南诏而来的。 顾凌封王也是因替本朝开疆扩土,打下南诏国,将南诏这个原本的属邦变为云城。 若侯爷战事顺利,那便无需顾凌前去南诏…… 顾凌道:“近日来的信中,我爹都说战事很快就能结束了。” 谢知萱听顾凌这般说,想来定也是有很多事情是与那本书中不一样的,就像那本书之中的太子生母乃是厉琳琅,而如今太子生母乃是王皇后。 谢知萱想起娘亲来,对顾凌道:“你方才与楚王所说的介绍妹妹,是想要介绍我妹妹谢知蓉?” 顾凌道:“对,这楚王虽说不受宠也是亲王,且他虽不受陛下宠爱,但是与太子兄弟关系极好,知蓉若是能成为楚王妃……” “你快断了这个念想吧!” 谢知萱道:“凤子龙孙岂是我妹妹知蓉能高攀的?” 顾凌道:“怎得就不能高攀?陛下本就不喜欢楚王娶一个家世门庭高的女子为妻。” 谢知萱道:“楚王殿下的确不是我妹妹可以肖想为夫君的,你莫要再乱点这鸳鸯谱,此事日后也不要对楚王提及。” 谢知萱倒不是看轻自家妹妹,在谢知萱的心中,自家妹妹嫁谁都是那郎君有福。 只是,不能够是皇家儿郎。 娘亲躲陛下都躲到江南,宁愿七年不与自己相见,若是妹妹与楚王真成了亲事,那岂不是她与陛下成了姻亲亲家吗? 到时候娘亲想要躲可就难躲了。 顾凌见谢知萱如此抵触,也便就应下了,“知晓了,日后不提这门亲事。” 谢知萱给花草浇完水后,入内见晒好的药草用来磨粉,她又在一旁绣着香囊。 顾凌见着谢知萱所绣香囊问道:“你怎么绣起香囊来了?” 谢知萱轻轻淡笑道:“陛下不是失眠多梦吗?我给陛下绣一个香囊,装入助眠的香料草药,也能早日治好陛下的失眠之症。” 顾凌望着谢知萱的刺绣,鬼使神差地问了一句,“你有给我五叔绣过香囊吗?” 谢知萱手一顿,针刺入了她的指腹之中出了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