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妈又说,他媳妇儿是个川省那边农村出来的女同志,成分光荣的清白户。 人还长得不错,但是没她漂亮也没她洋气白净。 她知道自己妈说这话多有安慰她的份在里头,她这说的,其实说明她喜欢之人的爱人还是好看的。 但是听见她是农村出来的,她心头就莫名高兴了。 一个农村出来的,长得再还行又有什么用。 虽然现在全国都在提倡pxz农光荣,鼓励城市青年到农村去,领导和国家也认可称赞农村地区。 但作为从小在沪市长大的孩子,从小见多识广拥有先天优越性的沪市精英人才的女儿。 她的精致教育生活,都根本看不起农村泥土打滚出来的人。 就算装得再好,整天嘴上高举旗帜说着乡亲们好,农村城镇集体大团结,但看不起就是看不起。 哪怕是她文工团的领导,知道爱人来自农村她也撇撇嘴的。 她可是沪市人,她的父亲可是国家重要部门单位的才干人士。 虽赶书烈哥哥家还是远差很大一截,但她团里的朋友可都很羡慕她的好吧! 居然是个农村出来的,所以听了她妈后头这话,她就很是对书烈哥哥的爱人感到不屑和暗嘲了。 一个农村出来的也敢贴上这种人家,也不怕自己什么本事没有,凭白给人背地看笑话的机会。 不过同时心里更深的是悲戚与不解。 不解为什么,凭什么,他会选择这样一个出身的人跟她结婚,凭什么那样无任何优秀之处的人能跟他在一起,成为他的妻子。 而悲戚的是他选择了这样一个人,也没有想过选她。 她多少次的表明心迹,连他一个眼神都没得到过,除了曾经故意跟书仪打好关系做玩伴,可以用妹妹好朋友的身份去他家,接近他。 后来,长大后,她连话都没再跟他说上过一句完整的。 所以,在家逐渐接受了这个事实,消化了有关所有信息后。 听见中午吃过饭书烈哥哥就出门走了,她便来他家找上了门。 她不敢在他在时来看,看见他她会心里自动生出怯懦,怕在他面前说一些表露真实自我的话,怕他更厌恶自己。 所以在他走了她才敢来瞧。 她要来看看他娶的人到底长什么样,到底有什么不同之处,有资格可以成为他的妻子,站到他身边与他携手。 桑榆看着她:“噢~发小?这样啊……” “你不说,我听你一口一个哥哥,还想问书仪是不是我们家哪位亲戚的小孩来了呢。” “上门就叫哥哥,不是表亲也是堂亲吧。” “不然怎么叫这么亲昵呢,没想只是发小。” “那同志对发小的关系可能定义不太一样。” “我们那不把已经结了婚,小时候认识一起长大的,在人婚后还管人叫哥哥的。” “要是这样叫,不是智力低下脑壳有问题没发育好,长大了还只会叫小时候认识的人哥哥。 那就是不要皮,不要脸,专门做鸡婆的人才这样叫的。” “哦,同志知道什么叫鸡婆吗?就是卖钩子的,卖钩子如果也是不知道,那光着屁股在街上让人专门来瞧的总知道吧?” “那种人才一般不要脸,不害臊,逮着个男同志就叫人哥哥,也不管人家结没结婚,反正她不要脸面,不怕脏她爹妈的班子臊他们的皮。” “同志穿着一身军装应该是做不出来这种事情的人吧,军人怎么可能跟卖钩子的一样不要脸呢。 “那同志就是小时候脑袋没发育好了,智力低下有障碍?才会还跟小时候一样,把认识的人不知男女大防只会叫了哥哥。” “那我听婆婆说,沪市有家医院专门接收这种病症的病人,同志可得尽快去看看了,不然若是智力有影响,怎么还能继续在部队为国家、人民效力啊。” “要是哪天智力退化到一定程度,在大街上见了男同志就上去叫哥哥,回了团部碰见有妇之夫也叫哥哥。” “那影响可就重大了,那军队纪律部队规章就要乱套了,同志可是也要被处分,要开除复员的呢。” 她阴阳怪气,盯着门口的人嘴巴眼睛笑圆,但是眼底的冷意直接透射出。 身上被她抱在怀里的小沅宝,看桑榆笑着还以为在逗她,也“咯咯”咧开长了白嫩乳牙的小嘴巴,松开奶嘴笑出声来。 “噗——”顾书仪也在旁边稳不住笑了。 本来她都想骂人的,结果她二嫂说话还要高超。 鸡婆,卖钩子,这是什么词汇虽然头一回听到,但是大意她是能懂的。 还有智力低下脑袋没发育好,对对,说得很正确,这叶梦晴可不就是脑袋有问题么。 人家不喜欢她,拒绝,还跟苍蝇见了臭狗屎一样一直往上扑。 贱不贱呢。 害她都形容她二哥臭狗屎了。 她边笑,边气恼她影响了对自己二哥的形容。 而叶梦晴,在门口脸青一阵白一阵。 听了这些话,脸上装着的神情都绷不住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