于是她这样说,不过说到信,她一下又想起,昨晚那事还没问到后续呢。 袁梅回来她都睡着了,错过了问的机会,现在她急切想要知道。 因此。 “噢,对了袁梅。” 在袁梅提着铝饭盒要出去的时候,江雪叫住了她。 “那个,就是,我想问一下,昨天晚上你们去报案的情况怎么样了?” 她说,看着袁梅的脸色: “昨晚你回来我都睡着了,也不知道事情现在怎么个样子,公安那边说了么,什么时候能抓得着人?” 她想着适当的由头:“还有,那个帮助我们的男同志。” “……跟她的家属,你答谢过了他们没有?有没有问到他们地址,咱们要不要也写一封感谢信去答谢他们,或着委托送上一面锦旗?” 她寻了话头,盯着门边袁梅的脸,等待她的答案。 而袁梅:“哦,报案的事啊。” 她抠抠脑袋:“嗯……好像有点复杂,感觉事情不是我们想的那样的。” “这样吧……唉,等我等下回来再跟你们说,这一两句我也说不清楚,而且有些地方我也不知晓,等下回来咱们再聊吧。” 她道,拿着饭盒就要出去。 “那地址呢!”江雪一下把她叫道。 “那那对同志他们的地址你知晓吗?总要让我跟王梅知道一下吧,咱们还要感谢他们的。” “这呀。”袁梅听到这话,“这人家说不用咱们写感谢信,要不别写了吧。” 袁梅说,在昨晚晓得了顾书烈的真实身份后,她就清楚人家为什么不愿意她写感谢信去了。 那地址特殊,人家介意不愿意透露,而她后头知道也是因为报案时情况变了,听到那胡队长的称呼。 再结合她自己之前的猜测,总结出来的。 因此,她觉得不写感谢信为好,好像写了说不定人家也觉得打扰。 但江雪可不这样想。 一听她这样说,她心里觉得她多半就知道,一下有些紧张起来。 但袁梅又说不用写感谢信,那她想打听的不就难办了么。 于是她又咬了唇,皱着眉神色思量。 “噢,可是……”片刻她又想到。 “可是他们说不用,咱们就不能真这样不感谢啊。” “袁梅,你昨晚当面答谢了他们,可我跟王芹还有傅军都没有,我们总要写封答谢信去的,或者做面锦旗送去,他们是安市人吗?” 她故意这样说。 而病床上的王芹听到她们在说什么报案,帮助,还有什么她跟傅军等答谢,不由眉头蹙起: “什么事,什么报案,要答谢谁?” 她是早上时才清醒过来,昨天晚上病发得急,她人痛得近晕厥过去。 疼痛让她五官像是封闭了一样,对外界发生了什么,都不太晓得。 她只知道痛到巅峰前袁梅叫她喊她,又叫来傅军背着她,急找了大队借了三轮车,江雪跟着他们一起把她抬到车上。 后面的事就不太晓得了。 感觉恍惚中听到了她们慌乱里的尖叫,呼喊,还有男人咒骂、哀嚎声。 她还不晓得自己遇到了抢劫的事情,也还不晓得她身上的钱已经被人给划开了兜,全部抢走了。 在急症室昏迷时她被换了病服,之前穿的衣服也都脱下来,放在一边,因此也没检查过。 “哦,那个。”一下袁梅听了慌了神色:“那个,没什么!王芹你好好休息啊,没什么事的,等你好了再说——” “就是我们路上遇到抢劫,又被人帮助了。” 却没想江雪一下道。 袁梅马上要阻止她。 王芹:“别,江雪你继续说,昨晚什么事?什么抢劫?” 她不晓得,但她觉得应该是严重的事情,袁梅不想让她知道,她晓得是担心她的身体。 但这涉及到她自身的事情,她总是要知晓的,而且听她们说答谢、报案,肯定事情非比寻常。 于是王芹让江雪继续说,而袁梅在旁边想拦也拦不住。 “就是王芹,在你发病我们送你来县城医院的路上,途中我们遇到了拦路抢劫的歹徒。 我们身上的钱都被抢劫走了,还被挟持很危险,而傅军也被那两个歹徒打伤,就连你的钱也被划开腰包拿走了。” “但我们碰到了一个男同志,他出手救了我们,然后让人把我们送到医院,连你跟傅军看病住院的钱,也是他们一起,他的对象借给我们的。” 江雪把所有经过就说了。 袁梅看着她,神色恼恨。 给王芹说出来干什么呀! 医生说了她得好好静养,这下听到自己钱都抢走完了,她肯定得激动了! 果不其然,听到自己的钱被劫匪抢了,还有袁梅她们的也被抢了。 躺着的王芹一下动了起来,她慌张着,扎着吊针那只手挥动,开始在被面上摸索: “袁梅我衣裤,我衣裤呢!在哪里?在哪里?快拿来我看看,我的钱真被抢了吗?!” 她一下反应激烈起来,本来就挺虚弱这下顾不得,还要勾身起来,结果一下扯到了疼痛的腹部,紧皱了脸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