二团团部会议室。 顾书烈正在跟下面指挥团队的干部,复盘近期训练任务成果。 忽然,一个卫兵没打报告就闯进来: “团,团长,打起来了!” 上面的男人皱眉,停下说话的声音。 “什么事?” 又看清来人的整体着装,声音无起伏道: “先把人分开扣下,暂关禁闭室,会议结束后再按规章惩处。” 又顿顿,“还有你,回去罚抄军规纪律条令三遍,一份800字检讨书,明天早上交政委桌上。” 卫兵一愣,啊,关禁闭室? “不是,不是啊团长!” “是您爱人跟人打起来啦!” “什么?”顾书烈一下换了表情,又看全盯着自己的部下,“本次复盘就进行到这,各位同志先解散吧!” 就说完不等人出声,赶忙神色匆匆往屋外跑去。 卫兵看着眼前一阵风似刮过的人,他还没说在哪儿打呢。 又瞄了眼屋里的众人:“时营长,还有您爱人!” 就着脚下急忙慌追顾书烈去了。 屋里时勇也一惊,瞬间也不看在座其他同僚表情了,从座上爬起来就直追自己的团长去。 卫兵追上顾书烈脚步,上气不接下气地讲: “团长,是,是在后湾香蕉林那儿,您爱人跟刘团长的家属在打架,哦,还有董副营长和时营长的爱人!” 顾书烈听他讲着眉越拧越紧,一双长腿奔跑的速度更是加快。 刘团长家属的脾气在整个部队都是出了名的,桑榆跟她打起来,他怕她吃亏。 他以百米冲刺的步子冲往后湾香蕉林,直到奔近了,看见不远处的情形,一颗提紧的心才落下。 步子减慢,摇摇头,重重呼出一口气。 徐司务长见他人来了,赶紧跑过来:“顾团长,快劝劝您爱人吧,这跟刘团长家属打起来,我们都上前拉不开啊!” 又对后面飞跑过来的时勇道: “还有时营长,让您媳妇儿也松手吧,您看董副营长的家属胳膊都要被她卸掉了!” 时勇也跟上顾书烈的步子,看到对面的情况跟他作同种反应,只不过他多问了句: “她们怎么打起来了?” 徐司务长一脸焦灼: “不知道啊,我们在那给各位军属分配水果,突然她们就在旁边起了冲突。 好像是争执什么,然后顾团长爱人出手砸了董副营长的家属,刘团长媳妇儿就跟她吵起来,然后动手了。” 顾书烈听着这些,瞧着对面还纠缠在一起,旁边怎么拉都拉不开的人,咧开嘴角,笑容无奈。 “放开,桑榆你给老娘放开!” “就不放!放了等你来挠我呀?!” “哎哟,顾团长刘团长爱人,你们别打啦别打啦!放手放手吧,再打下去没好处的!” “两位嫂子,都互相退一步吧,还有段弟妹,你也松松手……” “不松!她们两个人合起桑榆嫂子打不过!” 女人堆里,江政委家属和徐司务长爱人几个妇女拉着桑榆和庄翠凤,旁边其他劝架的军嫂们,也在对扭在一起的段芳芳和廖婵进行劝阻。 桑榆擒着身前妇人的肩膀,庄翠凤一只胳膊被她反拧过来撅在背后,只剩一只手在那扑腾。 但怎么扑腾都因扭不过来身,只能放弃还手,改为死死拽住后面人的衣摆,嘴里哎哟哎哟或不停冲她叫喊。 她身上衣服东拧西歪的,一头短发也跟个暴鸡母似的炸着。 领口扣子被拽掉了线,颊边还有几道指甲抓痕,红红的,跟身上被番石榴汁和香蕉泥糊出来的痕迹,看着好不狼狈。 再看她背后的桑榆,头发虽乱了点,衣服也被扯得七扭八皱,不过脸、脖子这些露在外面的皮肤好好的。 她使劲往后仰着上半部分身子,根本让身前的人怎么伸了手,都对她挠不到。 她们的周边落了一地的番石榴和香蕉。 有些被踩踏烂了的,有些则是砸出来,缺皮少块到处都是。 旁边,廖婵被段芳芳死死拽着一只手腕,紧紧拉着。 她另只手想去拉扯桑榆,但打也打不开挣也挣脱不了段芳芳的桎梏,气得只能去拽段芳芳的头发。 但对面又是短发而她是长发,反被段芳芳逮了优势,使了劲扯着她的辫子,一脸痛苦。 这哪是打架。 这分明是一方打,一方受着。 顾书烈跟时勇都松了口气,自家媳妇儿没落下风挨着打,就没事。 他们瞧了会,徐司务长一直在旁边让顾书烈赶紧劝劝自家媳妇儿。 顾书烈不好推却,抿抿唇,上前两步道:“媳妇儿,打累了吗?” 人群中的桑榆反都没反应,下意识就答:“没有!” 又觉着声音不对,回了头: “你怎么来啦?!” 她这一回头手上力道松动,身前的庄翠凤一拱就要起来,瞬间警神,桑榆赶紧又按着她。 倒是旁边听见这话,一下转过去瞧见自己对象来了,抓着廖婵的段芳芳马上就松了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