唐曼看了无数次的妆。 一半夜一点,唐曼感觉,妆感,她觉得是对的,应该从额头上的那个铜钱开始解妆。 她动了笔了,一点一点的解妆,记住每一步,一个铜钱解妆完了,唐曼放下笔,出去点上烟,坐在台阶上。 这清代的老宅子,保持得相当完好。 唐曼抽完烟,再进去,看妆,摇头,她感觉不是太好,下一步,就不知道从何开始。 唐曼蒙上黑布,出来,休息。 早晨起来,吃过早饭,上班。 衣小蕊开车,不多问。 到办公室,衣小蕊泡上茶,说去外妆楼。 这个时间,唐曼看资料,处理一些事情。 九点多,衣小蕊回来了。 “师父,你十点的实妆。”衣小蕊说。 “我记得。” 衣小蕊把妆服和化妆箱准备好。 唐曼站在窗户那儿看着外面,她感觉今天有点怪怪的。 唐曼换上妆服,去妆区,衣小蕊跟着。 谭海燕跟着进妆室。 “海燕,你去忙吧!” 谭海燕出去,唐曼把尸布拉下来,开妆。 她拿着妆笔,不动,衣小蕊看着,也不说话。 唐曼的手哆嗦了。 “师父,你太累了,我来。” 衣小蕊接过妆笔,唐曼直接就出去了,到花园坐着抽烟。 五月的东北,小草在角落里钻出来了,害羞的样子。 唐曼点上烟,自己有些慌乱,因为她拿起妆笔的那一刻,竟然不知道怎么上妆了。 衣小蕊上完妆出来,唐曼还坐在那儿。 “师父。” 唐曼没说话,站起来,回了办公室。 鬼市就这样的给净了妆了? 唐曼是不相信的,昨天她感觉自己确实是太冲动了,妆感是不对的,犹豫了。 唐曼一直到下班,都是不安的。 回宅子,唐曼呆了一会儿对衣小蕊说:“我出去,你自己吃饭。” 唐曼去了老恩那儿,老恩没回来,她站在门口等着。 老恩应该回来的了,可是没有,六点多了,唐曼打电话。 关机了,唐曼心发慌,回宅子。 唐曼自己坐在书房吃饭,喝酒。 衣小蕊也知道,唐曼恐怕是有事儿了,她不靠近,也不时的观察着,有事她好过去。 唐曼十点多起身,进了妆室。 唐曼上妆,笔拿起来,真的就不知道如何上妆,根本什么都不记得了。 唐曼也明白了,这是被净妆了,自己一个不小心就这样了。 她完全没有料到,心发慌,腿发软。 唐曼从妆室出来,冲了半个小时的澡后,休息。 第二天,唐曼和衣小蕊休息。 “小蕊,你回看看你妈。”唐曼说。 衣小蕊走了,唐曼感觉冒虚汗。 唐曼九点多去古玩城,老恩在喝茶。 “昨天你没回宅子吗?” “没有,去一个朋友家喝酒。”老恩说。 “我遇到了麻烦了。”唐曼说。 “我似乎能看出来,脸色苍白,浑身无力,眼神慌张。”老恩说。 唐曼沉默了半天说:“我被净妆了。” “噢,那应该庆祝一下。” “老恩,你那么冷血吗?我不说五弊,就说鬼市的铁骑,妆师,你能看下去吗?”唐曼问。 “看不下去又怎么样呢?你一个人和鬼市斗,你觉得你能行吗?” 老恩问。 唐曼说:“我不是一个人,多少人在帮着我,也因为我死了多少人,我清楚的。” “既然这样,你就不要再折腾了,这样还能少死几个人。”老恩说。 “老恩,你知道,你坐轮椅是因为我,我记得,我不会忘记的,你也不是冷血的。”唐曼的眼泪下来了,起身就走了。 她不害怕自己不会妆,害怕的是五弊除不了,变不了市。 唐曼去河边坐着,河水冻了一个冬季,开始了它的流淌。 它流淌了谁的悲伤,又流淌了谁的眼泪…… 丁河水过来了,坐下。 “师哥,你来河水,基本上你都会到,为什么呢?”唐曼问。 “说实话,你也知道我是涉劫人,对我所关注的人,都会有一种应,知道大概会在什么地方。” “师哥,谢谢你,一直关心着我。” “你是我师妹,是不是出了什么事情?”丁河水问。 唐曼沉默了一会儿说了。 “师妹,其实也挺好的,大家都希望你这样,平安,平静,平淡的过日子。”丁河水说。 “师哥,可是我不能,经历了,遇到了,我就不能视而不见,师父努力了一生,除五弊,没有成,难道我就放弃吗?”唐曼问。 丁河水沉默了良久说:“那就努力吧,师哥会尽力的保护你。” 丁河水走了,唐曼点上烟,抽烟,看着河水。 老恩,打电话了。 “六先生在等你。”老恩说完就挂了电话。 唐曼去鬼市,进胡同,串子跟上来。 “唐姐,我带你去。” “我能找到。” “唐姐,鬼市的胡同是有变化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