文玉姑姑提示他:“王爷在朝上时是何等睿智,怎么会不明白,人算计,是为了得到,若是得不到,就会低头求饶,以期保住现有的、已经掌握在手里的一切。那些宫妃,不就是如此?”
萧承宴想起了子桑离这一年来的变化。
她……不也是如此么?
起初时她仗着与他的情分、仗着他曾经的承诺,跟他闹,质问他,肆无忌惮。
可后来,她被冷落、被敲打,最终还是学乖了。
起码表面是如此的。
他与林浓相处年余,其实知道她性子颇为骄傲,根本不愿意放下身段讨好于人,若是因为得不到他的偏爱、对他失望而闹,那么即便他就此冷落她了、只专宠别的女人,她也不会低头。
可她若是为了得到什么,而跟他耍心眼,那么被冷落久了,她会怕!会低头!
“姑姑通透。”
文玉姑姑温然一笑:“奴婢不是通透,而是在深宫之中看得多了,看明白了一丝本质罢了。”
……
萧承宴没再去长宁殿。
而子桑离又重新成为了他最在意、最宠爱的女人,只要不是很忙,每日都要去看她、陪她,奇珍异宝一批一批地往梧桐殿送,她想要什么,说一声立马就有。
谁瞧了,不说一声盛宠,不眼红一抹嫉妒?
子桑离享受着久违的独宠,无比得意,日日吩咐着下人一定要把萧承宴对自己的宠爱夸大十倍百倍的送进长宁殿。
想到林浓嫉妒刺心的样儿,她就快活!
“跟殿下闹脾气、甩脸子,贱人不会以为自己真有多大魅力,让王爷爱上了她吧?”
双灵笑着奉承她:“哪儿能啊!您才是王爷的妻,哪个体面勋贵会自折身价去爱一个妾室呢!王爷宠她,不过是看在她那颗肚子,和林尚书还有几分办事儿的能力罢了。
子桑离冷笑声声,怎么会看不懂那是林浓在试探萧承宴的底线呢?
轻抚肚子,无比高傲:“她以为自己怀着孩子,王爷就会顺从她、惩罚本宫,取本宫而代之,成为殿下的心尖宠了么?真是可笑!殿下岂会被人威胁试探!”
“她怎么也没想到,本宫的嫡子来得这么是时候!非但没让殿下收回了成命,甚至立马就不搭理她了,只一心盼着本宫腹中嫡子能平安降生。”
双灵把这几日的赏赐单子递给她瞧:“您有了嫡子,她和她腹中的贱种自然不重要了!昨儿长宁殿还故意叫了太医,结果王爷也没过问。且咱们王爷最厌恶的就是满腹心机的货色,她这就是在自掘坟墓呢!”
“现在里里外外,哪个不在看她的笑话?”
子桑离挑了几件顶好的,遣人送去娘家。
叫他们放心安享自己带来的荣耀!
也赏赐了府中上下。
底层的贱奴,最喜欢的不就是银子么?只要实实在在的银子赏下去,那些个贱奴还不高高兴兴的棒她做事?
双灵欢欢喜喜的谢恩,实则心中嫌恶。
荣耀个屁!
一副小人得志的嘴脸。
白鹭笑着说:“双灵说得是呢!就算贱人来日肯低头认错,在王爷心里,她不过就是个恃宠而骄的货色罢了!想要恢复往日恩宠,不可能的!”
“奴婢已经悄悄放了暗示出去,自会有人上赶着去作践长宁殿。您就开开心心的,等着瞧好戏就是了!”
子桑离抚掌痛快:“好好好!也该轮到本宫让她明白明白,什么叫羞辱了!”
扶着肚子站了起来,瞧了眼更漏。
晨定的时辰到了。
嘴角挑起一抹笑意:“本宫觉着身子乏力,听说以人的指尖血入药,能使补药的药效翻倍!想必刘庶妃为了本宫的身子着想,是不会拒绝的!”
双灵心里厌恶。
什么放指尖血,分明是想变着法儿的折磨人罢了!
这种事,她家温柔悲悯的主子才做不出来!
但还是笑着说:“那是刘庶妃的福气,她没资格拒绝!”
刘莹因为和林浓交好,又坏了子桑离上次的算计,每日去晨昏定省没少被暗戳戳的刁难刻薄。
前儿喝了不干净的茶水。
昨儿被撞摔跤。
今日扎手指。
明儿还不知要怎么样。
萧承宴难得去她那儿两次,又会被子桑离想办法叫走。
刘莹是能忍的。
但一次又一次让她无法承宠,在无人时,亦少不得恼火。
“便是国公府那毒妇处处提防妾室庶出,也不曾如此做派,子桑离哪里是什么正室,一整个商户家后院低贱瘦马的手段,真叫人大开眼界!”
阿代瞧着替主子着急委屈,可也无可奈何:“咱们去问问侧妃吧!她到底是怎么想的啊!”
刘莹直觉林浓是有计划的,所以并不着急去问。
“我既然选择了相信她,就不能有所怀疑,而率先慌了心神!”
如此就便宜了姚珍珍和赵蕊。
但是那俩也是倒霉的,姚珍珍院子里的下人出去办事居然染上了病,此病随不要人命,却会往脸上发红疹,她被传染后也不知是故意还是无心,去找过赵蕊!
一晚上过去,两人的漂亮脸蛋全成了红麻子。
为了避免再传染给其他人,毒被隔离了起来。
谁也没抓住的机会!
子桑离又悄悄给两个美貌侍妾下了药,两人拉了几天肚子,憔悴的不成人样。
萧承宴自然是下不去口的。
折腾到最后,萧承宴素了近一个月!
林浓听到消息,不过冷冷一笑:“素?吃过荤腥儿的男人,岂会委屈自己素着?不过是没叫子桑离知道罢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