安童此时神秘兮兮地凑了上来,轻声道:“侧君,奴听闻这陆侧君最近很得大帝姬的宠爱?昨晚陆侧君还宿在了帝姬的扶云殿。” 鹤清词云淡风轻地翻阅了一页书籍,漫不经心地应道:“女人的宠爱不过是图一时新鲜,又能维持多久?更何况……这人还是大帝姬,最是风流。”他的声音轻柔如风,仿佛这世间的情爱纷扰,都不过是过眼云烟。 安童却似有些不甘心,继续说道:“可这陆侧君生得俊美非凡,又武艺高强,如今还得了御前统领之职,说不定真能长久得宠呢。” 鹤清词微微抬眸,目光清澈如水,“即便如此,那又如何?这深宅大院之中,恩宠无常,今日风光,明日或许就落寞,唯有自身的安宁与自在,才是最珍贵的。” 他的话语如同潺潺溪流,平静中透着从容。 安童似懂非懂地点了点头,不再言语。 鹤清词重新将注意力放回医书上,屋内再次恢复了宁静。 月光慢慢升起,透过窗纱,在地上洒下斑驳的光影,仿佛时间都在这一刻静止了。 不知过了多久,外面传来一阵喧闹之声,鹤清词微微皱眉,放下手中书籍,正欲起身查看,却见陆昭已然带着一人走了进来。 他放下书籍站起身,朝着姜离行了一礼:“拜见帝姬。” “起来吧。” 姜离蹙眉看了一眼陆昭,她都打算睡了,他却急匆匆的把她拽到这鹤清词的院子。 她以前明明说过往后都不会踏进这沉香院的,今日也算是食言了。 “帝姬,坐吧。”鹤清词温润的声音响起,他伸出修长如玉的手指,指了指面前的雕花凳子。 想着都来都了,姜离也没再着急离开,就坐了下来。 刚一落座,鹤清词便轻声道:“帝姬,手给我。” 姜离面露疑惑之色,眸中闪过一丝迟疑,最终还是轻轻伸出了如羊脂玉般的皓腕。 鹤清词那修长的手指轻轻搭在她的腕上,指尖触碰的瞬间,只觉得仿佛有一丝若有若无的温热流淌。 他神色凝重,全神贯注,仔细感受着脉象的跳动,一时间,周围的空气仿佛都凝固了。 陆昭紧张的在一旁观看。 片刻之后,鹤清词松开手,抬眸看了一眼陆昭,眸色复杂。 陆昭被他这么一看,心下微沉,“怎么样?” 鹤清词微微沉吟,缓声道:“帝姬的脉象平和有力,气血充盈,经络通畅,如春日之溪流,潺潺而有序,毫无阻滞之态。” “观其气血,旺盛而不浮躁,运行有序,生生不息,肾水充足,心阳不亢,肝木条达,脾土安和,肺金清肃。” “由此可见……并无纵欲过度之象。” 他挑眉看向陆昭,“陆侧君是不是要求太高了?” “什么?”姜离乍然听到‘纵欲过度’四个字,猛地抬眸看向陆昭。 陆昭手握成拳,在唇边轻咳一声,默默的避开了与姜离对视的目光。 此时,月色如水,透过斑驳的枝叶洒在地上,宛如一片片碎银,微风拂过,带来阵阵清幽的花香。 鹤清词轻拂衣袖,继续说道:“帝姬平日里还需保持这般良好习惯,多加休憩,适度走动,饮食有节,方能使身体常保康健,福寿绵延。” “呵呵。”姜离皮笑肉不笑的扯了扯唇角。 难怪,难怪刚刚她进来之时鹤清词看她的眼神很是微妙复杂。 “呵呵。”姜离皮笑肉不笑的扯了扯唇瓣,果然,人在无语的时候是会笑的。 她站起身,一把拽住陆昭的手,“走。” 鹤清词瞧着俩人手牵手离去的画面,脸上温温淡淡的神情有片刻的凝滞。 大帝姬她,好像是真的变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