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大帝姬今日怎么也来了?” 姜玉镟的嗓音淡淡的,不起波澜,却无端的带着一抹威压。 姜离上前,不卑不亢的颔首,“儿臣身为帝姬,既受万民供养,就得为民做事,为君上分忧,否则,岂不叫人寒心。” 随着姜离一句话落下,朝堂上出现了一阵诡异的静默,一道道视线不约而同的落在了她的身上。 这该是大帝姬能说出的话吗? 这大帝姬素来目中无人,眼高于顶,今日,竟会如此谦卑? 迎着众人的目光,姜离神色不见半分变化,依旧安静的站在那。 姜玉镟看了她好一会儿,这才点了点头,“嗯,你有这份心便好。” “诸位爱卿,可有本要奏?” 姜玉镟话音刚落,苏凉月就上前:“回禀君上,臣有本要奏。” “准奏。” “距离叛臣姜离伏诛已经一月有余,姜离叛国,乃是死有余辜,可有人偏偏不服君上的决策,整日在家大放厥词,说君上冤死忠良,实则是怕姜离功高震主,还说君上心肠狭隘。” 姜玉镟听着,她也不恼,只是叹息一声,神情悲怆。 “姜离却为我西越良将,只可惜,走错了路,孤杀她,也是不得已,嘴长在旁人身上,她们要说,那便说吧,孤总不能把百姓的嘴给堵上。” 姜离听着,唇角溢出一抹讥讽的弧度。 这位君上啊,惯会将贤明大度浮于表面。 苏凉月面路为难,“可,说这话的人,不是旁人,正是朱玉兰。” 苏凉月话音刚落,朝臣便面露震惊。 朱玉兰?那可是天子之师啊!三朝元老,德高望重。 如果是旁人说还尚可无视,可朱玉兰这样贵重的身份说出这样的话,旁人便会以为姜离之死当真蹊跷,再加上姜离往昔的军功,会引起民愤的。 果然,姜玉镟的脸色难看了起来。 那是帝师,她纵使身为君上,也不可处置了自己的老师。 西越以仁孝治天下。 她若处置昔日恩师,可是会被天下人戳脊梁骨的,可如果置之不理,对自己的威名也着实不好。 半晌之后,姜玉镟脸色难看的问道:“此事,诸位爱卿怎么看?” 底下一阵诡异的静默。 半晌之后,三帝姬姜月才上前一步,“姜离再世之时,帝师对她便诸多欣赏,如今,乍然听闻姜离谋逆被诛,帝师也是一时接受不了,毕竟,她老人家年事已高,有些执拗。” “如果派人前去游说,晓之以理,动之以情,想必,帝师便不会再口出狂言污蔑君上威名了。” 姜玉镟赞赏的目光落在三帝姬姜月的身上。 她微微点了点头,“那,派谁前去游说呢?” 姜玉镟话音一落,所有人都低下了头。 帝师乃三朝元老,身份贵重,再加上年事已高,人就无比的固执,动不动就将人赶出府邸,更是出言责骂。 她被天下名仕奉为大儒,她责骂过的人,哪怕是为君上办事,也必将再难得到重用。 因为君上不可公然违逆帝师,否则,会被天下人指摘的。 所以,谁也不愿拿自己的前程去博。 瞧着朝堂上鸦雀无声一片,姜玉镟眸色渐渐的冷了下来。 都是一群吃干饭的,关键时刻,谁也不敢上,都怕得罪了帝师。 “就无人敢去游说帝师吗?” 回应姜玉镟的,依旧是沉默。 她目光一点一点的扫过众人,眸色深沉如墨。 可就在这个时候,姜离忽然上前一步,“臣愿替君上分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