是了，她怎么把拉车给忽略了，黎茗拍了拍身上沾着的土，猪舍走去。
一直到下午四点，拉粪车准时从门外开进来。
三人一忙活完，黎茗就直接坐上了副驾驶，黄渠和司机都愣了一下，直到她催了一下，司机才应了一声上来开车。
黎茗看着司机来到路上转了几圈，然后又开向养猪场的方向。
但是司机上山的方向和她来时的有些不不同，黎茗是沿着道路直线上山，而司机却是沿着隐蔽的小土路左拐右拐。
黎茗看着车窗外的风景，原本是飞驰而过的绿草地，靠近养猪场的时候，又变成了蔫黄的荒草地。
想到昨天方老板的话，黎茗突然对着77问道：“77，你之前说副本里人类死后，会有新的人类接替他，继续完成下面的进程，那副本里的NPC呢？NPC会死亡吗？”
77疑惑的想了想：“NPC都是拥有低级力量的诡异，人类杀不死的。”
“那如果NPC扮演的角色死亡了，那会怎么样？”
“角色死亡？好像先是清除NPC某一段时间的记忆，然后……然后还有什么来着……黎黎你等等，我搜一下。”
就在77埋头苦搜的时候，司机已经载着黎茗和满车的袋子开到了养猪场，再往前，果然就是黎茗刚刚看到的那片空地。
黎茗通过后视镜看了一下来时的路，之前白天的时候，她开车绕着养猪场的外围转过，结果绕了三圈，都是一样的场景，根本没有见到过其他建筑，更没有什么落锁的栅栏。
然而这次，她坐着拉车过来，明明后方是熟悉的小道，可是面前的景象却完全不一样。
此刻，他们面前是一条长着杂草的小道，立在中间的正是她之前看到的那道栅栏。
司机一到地方就下了车，掏出钥匙将栅栏的锁打开，随后将车开进去，又下去将锁落下。
黎茗看着他严谨的动作，不由得在想，如果真是施肥，用这么严肃？
随着他们的车逐渐往里深入，黎茗慢慢的闻到一股刺鼻的味道，这股熟悉的味道让她目光一凛。
之前在养猪场的院子里闻到的那股味道，虽然很像，但是她总觉得少了点什么。
但是这里的味道，浓郁的冲的人头晕眼花，只想让天灵盖都打开散散气。
绝对就是那次在白雾里闻到的那种味道。
黎茗将车窗关住后，司机递给她一只薄薄的医用口罩。
黎茗接过来戴好，就在她戴上口罩的一瞬间，味道竟然全部被隔绝了。
她惊奇的摘下口罩，又戴上，又摘下。
反复了几次，黎茗才感叹一声：“没想到真的有用。”
然而77却捏着鼻子，像是马上就要晕厥一般：“哪有用…呕…”
黎茗摸了摸戴好的口罩：“你还能闻见？”
77被臭的欲哭无泪：“你闻不到？！”
看着黎茗说出肯定的回答，77两眼一翻：“我将一直憋气，直到味道消失为止。”
黎茗疑惑的看了77一眼，她一直以为77和她是同体的，但是现在看来，77应该是一个个体。
空气里已经慢慢弥漫起白雾，黎茗不知道司机是如何辨别的方向，只知道他自从进门开始，到现在已经开了大概二十分钟的车，到现在都没停。
又过了十分钟，拉车终于停下来。
黎茗跟着司机一块下车，然后看着他将那些袋子一个个拿下来，拆开后将里面的猪粪倒进空地里。
黎茗沿着还没有被倒满猪粪的空地边缘往里走，随着能看到的范围不断变化，她突然看到地上趴着一个人。
黎茗走近才看清，这人身上穿着的是养猪场的工作服，而里面露出来的，竟然是黄渠的衣服。
她捡了一支木棍，戳了戳地上趴着的人，是硬的。
“77，这好像是个死人。”
黎茗有些不知所措，见过血腥场面，见过诡异场面，就是还没见过死人。
77已经被臭的头晕眼花，一时没听清黎茗的话，问了一声又继续看着自己的浏览器转移注意力。
黎茗又捡了几根比较坚硬的木棍，将趴在地上的尸体翻过来。
一翻过来，黎茗就僵在原地。
地上的人，是黄渠？！
地上的‘黄渠’脸色青灰，黄土沾染了他的半张脸，前面的衣服被浸透了干涸的血迹，连裤子都没幸免。
如果这是黄渠，那养猪场里的那个是谁？
就在黎茗胡思乱想的时候，77也在浏览器上搜到了它刚刚忘记的那一条，关于NPC角色死亡的条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