黎茗换上衣服，洗了把脸才走出去。
果然就看到后门处停着那俩空着的货车，白小水站在旁边悠闲地耍着铁棍，显然是已经做完了工作在等她。
黎茗走上去：“白小水？”
“大人，有什么事吗？”
“就是想问问，你这些货是从哪弄得？”
白小水愣了一下，看了一眼黄渠，黄渠双手举着：“别看我，我可什么都没说，扣钱扣不到我。”
黎茗听见这话掏出卡：“扣多少钱？”
白小水摇摇头，义正言辞：“这不是钱的问题。”
“双倍。”
“我们也是有职业道…”
“三倍。”
“请刷这里。”[掏POS机]
黎茗丝毫不犹豫的刷了卡：“现在可以说了吧，哪来的。”
白小水扒下脸上的口罩，露出一张肉嘟嘟的小脸，笑起来还露出两颗小虎牙，他清了清嗓子，原本粗犷的烟嗓也变成了可爱的正太音：“大人，是他们自愿跟我来的。”
“自愿？”
“是啊，我只是跟他们说我饿了，没钱吃饭，他们就自愿带着我去我说的餐厅了。
也有一些是自愿和我玩捉迷藏的。
还有一些是看见了我们场的广告，给我打电话我才接他们过来的。”
“广告？”
“对啊，咱们场里那点猪哪够啊，肯定要招的嘛。”
“你现在手里有广告吗？”
“有，我去拿一下。”
白小水灵活的爬上座位，然后拿着一张小卡片递给她。
黎茗接过来一看。
[朝九晚五养猪场：
招聘岗位：服务员。
地址：……
电话：……
入职后包吃包住，出行报销。
工资：2w/月
需求：至少工作一年。]
黎茗看着手里的名片，怎么这宣传看起来这么不正规。
“服务员？我怎么没见到场里有服务员？”
白小水挠挠头，指了指猪舍：“这不都在这呢吗？”
黎茗一头雾水：“猪是服务员？”
说完她又看向黄渠：“你不是说是你在卖服务的吗？”
白小水听见这句话，眼神微妙的瞧了一眼黄渠，没忍住笑出声。
黄渠瞪了一眼白小水，小声反驳着黎茗：“是服务，可我不是服务员啊。
大部分顾客要买的是猪仔，白小水说的意思是要靠成猪产仔，所以这些成猪也可以说是服务员。”
“猪仔多少钱？”
“一只12万。”
“12万？！你们是卖猪还是卖…”人？！
听到数目后，黎茗震惊的脱口而出，说到后面又马上顿住。
“大部分买猪仔？那小部分呢？”
“小部分买成猪啊。”
“成猪怎么卖？”
“看品种，便宜的一两千，贵的四五十万。”
黎茗有些疑惑：“怎么差这么多？”
黄渠笑着搓搓手：“这公猪母猪分着性别，价钱自然就不一样。”
“哪个猪贵？”
“公猪，但是实用价值不大。”
黎茗点头：“行，知道了。”
说完她又看向白小水：“听黄渠说，你之前来的很频繁，最近怎么隔好几天才会来一次。”
白小水听到这个问题，一脸愁容：“最近不知道怎么了，路上管得严，常去的那几个地方也被封了，我这好不容易才找到这么一点愿意和我一起来的猪。”
说到这里，他的神情又变得兴奋：“不过大人，这两天我换了一个地方，这次的货绝对好！”
黎茗摆摆手，放白小水离开，然后和黄渠一块进了猪舍。
今天新运来的猪比前几天要多的多，而且个个的成色都很好，有几个耳朵上还打着闪光的钉子。
黄渠照常拿着棍子开始敲打，然而今天大部分的猪都格外的听话，他想找机会打都找不到。
最后才逮着几个把五指藏起来猪敲了几棍子。
黎茗听着那些猪一开始是少女的尖叫，慢慢的被打出血才变成猪的低泣。
她拦下黄渠的动作，对方却仿佛知道黎茗想干嘛一样，毫不在意的让她放心：“没事大人，这些伤一到早上就没了，不会影响出售的。”
黎茗看着舍栏里被拴住着猪，听话的抱团在一起融进猪群，不听话的伤痕累累，缩在角落。
“猪蹄变不了怎么办？”
“不可能，有我在怎么可能变不了。”
黎茗听完这句话，继续面无表情的盯着黄渠。
黄渠耐不住压力：“变不了那就只能杀了吃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