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个撕心裂肺的女子声音传出,“你最该死,不配当娘,虐待我、贱卖我; 耀儿该死,打我骂我; 顾家、村长家也该死,一点小事斤斤计较; 哈哈哈,青山村的人都该死,赶我走,让我被家暴。 害我的人全得死,这些人都是我带来报仇的,哈哈哈…… 那火也是我放的怎么没烧死你,哈哈哈……” 村民们都被这场面震得目瞪口呆,那些重男轻女的家庭在瑟瑟发抖。 孙寡妇打累了,凄惨地瘫坐在地上,继续搂着死了的儿子,看着发癫的女儿。 突然她捡起地上的大刀,猛的冲过去,扎向吴望男的胸口,鲜血从伤口汩汩往外涌,然后七窍流血。 吴望男盯着孙寡妇,断断续续,“下辈…子不…做…你女儿…” 吴望男的一生就定格在这里。 癫狂的孙寡妇拔出刀,呵呵呵地轻笑,“儿子,你看,我帮你报仇了!” 然后举起刀往自己胸口插去,“耀祖你别怕,娘马上就来陪你。” 满身是血的孙寡妇,倒在地上,缓慢地朝傻儿子方向爬去,留下了一路拖痕…… 唉,人生无非是大闹一场,然后悄然离去,得得失失一场空! 顾欣冉看得唏嘘不已。 “那个贱人害我!”一个被绑的大汉,望着已死的吴望男咆哮。 被敲晕的匪徒在慢慢苏醒。 小八之前提审的第一个人就是吴望男,用水泼醒时露出了真颜,村民们认了出来,有了前面的一幕。 小八一把揪出大汉,然来是爬顾家围墙的光头男人。 小八手握长刀,气场两米八,“说,到底怎么回事?” 光头男人梗着脖子,一把鼻涕一把泪的哭诉。 “我们都是苦命的逃难人,那个死女人,在逃荒的路上自己贴上来。 她总鼓吹青山村的富足,尤其是顾家、张家、孙家、李家,钱粮满仓。 我们又渴又饿,眼看活不下去了,她就鼓动我们来这里抢劫。 路线规划、怎么抢,都是她安排的。看在我们没有酿成大错的份上,饶了我们吧。” “饶了我们吧!” “我上有老,下有小!” “我媳妇还等着我回家!” …… 各种求饶声不绝于耳。 村民们开始露出同情的目光。 眼看局势要失控,顾欣冉大喝一声,“堵上他们的嘴。” 接着对村民们语重心长地说:“大家千万别上当,他们根本没说实话,我家、张家、村长家、孙寡妇家的持刀匪徒,绝对都见过血,奔着杀人越货来的。 其他人打家劫舍,害不少人受伤,损失惨重,不可轻饶,明天全部交官府发落。 我们来帮匪徒搜一遍身,找找有用的东西,分一分,弥补今晚的损失。” 小八绷着脸,严肃地开口:“这些不是普通人,一般难民能拿出几十把大刀?一看就不对。” 本来被求得心软的村民,想起吴耀祖的惨样,自家被霍霍的食物,瞬间清明过来。 李村长这会也缓了过来,“不能饶!没有小八欣冉及张家兄弟的及时救援,我家也得家破人亡,都按欣冉说的做。” 八十多个匪徒,被堵上嘴,分成几组,大家一起上。 “哈哈,十两银子!” “一块玉佩!” “两根金簪!” “十个铜板!” …… 大家收获不错,一阵鸡飞狗跳后,告一段落。 顾欣冉走到光头男人跟前,喊来顾大哥帮忙把鞋脱掉,抖一抖,撕开夹层,一张五十两的银票飘落下来; 扯下棉衣、棉裤一顿摸捏,找出一把小金锞子; 头发散开,没东西。 顾欣冉在围观人的“哇哇”声中开口,“刚刚是搜身细节展示,大家看明白了吗?认真搜,不要放过任何地方,这些可都是我们的财富。” 村民们打开了新世界的大门,又是一阵噼里啪啦,匪徒们在手脚被捆的情况下,被扒得只剩底裤。 最后统计出来钱银五百多两,还有一些首饰,一把小金锞子,大刀三十把。 银钱按人头每人先分二两,剩下的首饰金锞子兑换好后再分。今晚贡献最大的顾欣冉、小八、张家兄弟每人奖励一把大刀,剩下的暂时由村长保管。 村民们一片喜气洋洋! 村长心中忐忑,“欣冉,小八兄弟,咱们搜刮一空,县太爷会不会责难?” 小八拍拍胸口,“放心,县衙我熟,他们正缺铁矿工,给他送人头,严县令不知多高兴,不会在意这些。” “那小八兄弟有劳了!” “不客气。” 天将破晓,小八骑上大马往县城而去。 有了银子的抚慰,村民们没了被抢伤心,反而有了发横财的错觉。 村长嘱咐大家分钱的事,不要出去乱讲,到时损害的是自己的利益。有银钱了,要多屯粮。 三个时辰后,小八带来了一大队衙役,问都没问拉上人就走。 村长带人挖坑,将孙寡妇三人草草埋葬,大家心里一片唏嘘。