武植莞尔一笑,打趣道:“怎么,非得让你们嫂嫂出来迎你们?好大的架子,要不,我派人去叫,让她滚过来。” “哎呀,这是哪里话。”鲁智深顿时缩了缩脑袋,“哥哥,别拿俺开涮了。” 武松则是无语至极,“哥,别开玩笑了,先领我们见过嫂嫂吧。” 武植哈哈大笑,手一挥,“随我来吧。” 说完率先入府。 武松和鲁智深亦步亦趋,却再没有看金兀鲁哪怕一眼,像是没有这个人似的。 下人们面面相觑。 不对劲啊。 二爷三爷回府,何等大事,大娘子于情于理都该出府来迎啊。 可这看起来就不简单的二爷三爷竟没有丝毫不满,竟还要主动去拜见。 什么道理? 而且,大官人不是独宠二娘子吗,怎会对大娘子这般宽容? 风向不对啊,似乎,抱错大腿了啊。 反观金兀鲁,愕然之余却是气的不行。 从小到大,厌恶畏惧她的人比比皆是,哪怕是进了武府,成了武植的小妾,依旧如是。 她能够明显感觉到,整个武府,除了武植和她的贴身婢女青鸟外,便只有潘金莲和李清照真心对她。 其中,李清照纯粹是性格使然,那是一个从不以貌取人的奇女子,只是两人并没有机会深交。 至于潘金莲,则是有些复杂,想起那些夜晚,何其荒唐。 然不管怎么样,她却从未体会过被人轻视的感觉。 士可忍孰不可忍,于是冷哼一声,快步跟上。 挺着个大肚子,竟也快步如飞,身体素质是真心好。 不片刻赶上武植,不由分说的挽住了武植的手臂,尚还示威似的瞪向武松和鲁智深。 见状,武松和鲁智深皆是露出不悦之色。 武植苦笑不已,挣扎了一下,自是挣脱不开,不得已只能任她搀着,尚还玩笑打趣道:“你们俩别小看她哦,等她将孩子生下来,身体恢复,你们还不见得能打过她呢。” 武松和鲁智深闷不作声,是不以为意。 金兀鲁见状更气,脾气再也抑制不住,竟至于直截了当的放出了挑衅的目光。 “何须等生下孩子,看招。” 话音未落,人已并指如剑,直奔武松胸口。 武松虽惊不乱,闪身避过。 金兀鲁冷哼一声,转手切向鲁智深。 鲁智深铜眼一瞪,竟不躲闪,任由金兀鲁一指刺中胸膛。 霎时间,雄壮的身形抖了抖,脚步后撤了小半步,面上红光一闪而逝,眼中露出震惊之色。 金兀鲁眸中更是惊诧莫名,这才初步了解了武松和鲁智深的实力。 正欲继续进攻,武植却已怒吼,“住手,放肆。” 闻言,金兀鲁不由得心尖一颤,不自觉的收手。 说来也怪,武植并不是第一次吼她,刚认识时甚至不止一次的想要置她于死地,可她却从未怕过。 此刻却是怕了,感受到武植的怒火,发自内心的忐忑紧张,一时间竟手足无措,呆愣当场。 见其面露慌乱,武植的脸色这才放缓一些,“想去就一起去,再胡闹,回你自己的院子去。” 言罢,略有些歉意的看了眼鲁智深和武松,却也没有多说什么,只是催促了一句,“走快些吧,想来你们嫂嫂正坐立难安呢。” 闻言,武松和鲁智深不明所以,却也不自觉的加快了脚步。 金兀鲁想了想,还是选择跟了上去。 不多时,到了黄金屋。 看到那金灿灿的三个大字,鲁智深咧嘴一笑,“名字起的真好,哥哥,俺的院子叫什么,要不叫酒肉屋吧。” 武松:“叫莽汉屋才对。” 武植哈哈大笑,“你们想叫什么便叫什么,回头自己去改。” 此时,潘金莲正在正厅中六神无主的跟李清照闲聊呢,随着时间推移,其心中越发忐忑后悔。 直至鲁智深的大嗓门在传进来,潘金莲肉眼可见的松了口气,随即得意洋洋的看向李清照,似是在说:“你看,怎么样?我就说他们会来吧。” 李清照露出一抹出乎意料的诧异,竟惊诧于武松和鲁智深的大度,更惊诧于武植的态度。 入住武府以来,不知下人,连她都认为武植有了宠妾灭妻的迹象。 在她看来,潘金莲在这档口使性子实乃不智之举,与武植必生芥蒂,因此越加疏远也说不定。 却不料,武植非但没有因此发怒,竟还真的领着人上门来拜见潘金莲了,在她的观念里,此举无疑等同于向潘金莲服软。 一个男人,且还是个正儿八经的官人,竟然会对内人服软,且,武植无论怎么看,都不像是个惧内之人。 究竟为何,李清照想破脑袋也想不通。 事实上,潘金莲也想不通,她仅是遵循女人的直觉使性子而已,此前因李清照的话提醒虽然无措,也想过武松和鲁智深会生气,却从未想到过武植会因此动怒。 她自然而然的,坚定不移的认为武植不会。 事实上,武植也确实没有丝毫动怒的念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