泰迪觉得有点尴尬:“万一她只是被这个檀香催动了情欲,才和我告白,等她事后反应过来,岂不是很难堪?” “曹有容对你有意思,明眼人都看得出来,只不过大家都是心知肚明,不明说罢了!事已至此,你倒也不用紧张!” 张伟不以为意地摇摇头,他用手指轻轻地点着茶几桌面:“接下来,她出场的时候,就是以你女朋友的身份,她对你本来就有情谊,反而不容易露出马脚!到时候怎么演戏,就看你的了!” 泰迪点点头,若有所思地想了一会儿,又道:“队长,我实在是不明白南耀天为什么要这样做,南农明明就是他的亲生儿子,他为什么要让我去南农身边监视他的行动呢?” 张伟淡淡地道:“南遥天这个人,这么多年了,我始终是看不透他!你说的这个问题,也是让我们百思不得其解!” 他掐灭了烟头,站起来,走到了一块白板前面。 白板上面粘了不少纸张,还有一些线条互相纠缠展开,像一个巨大的蜘蛛网。 最中间,赫然是南遥天的一张正面照。 从南遥天照片的的周围,延伸出几条线,分别指向了另外几张照片。 最粗的一条线,指向的那张照片,赫然是南农的正面照。 另外还有几条线,指向的是他的未婚老婆雪菲菲,还有二儿子南叶。 还有一条线,指向的是一张黑白照,上面是一男一女,正是泰迪的父母泰山和肖娜。 另外还有一些社会关系,一些公司的名称等等。 整个图看上去很庞杂,但是仔细看去又是很有条理,甚至其他图片和名称之间的关系,也标得清清楚楚。 张伟盯着南遥天的照片良久,叹口气道: “据我们所调查,南氏的大权现在还是掌握在南遥天手里,虽然所有的人都认为南农是公司的继承人,但是南遥天始终把核心的产业都掌握在自己手里,绝对不容许南农染指。” 泰迪点点头,这些东西,他们都讨论过很多次了,他自然也知道。 “南农虽然把娱乐公司做得风生水起,但是南遥天似乎只让他做这一部分业务,但是南农的能力显然不止于此,而且南农的野心,当然也不止于此!” 张伟转向泰迪,颇有深意地看着他:“要知道,南遥天当年资助你出国,他作为你生活和学业的主要赞助人,也算对你有恩,你进入春秋航空公司也是他一手安排的。你在他心目中,应该算是最信任的人,所以,我们这层关系他是绝对不能知道的!” 泰迪微微一笑,点点头:“这您放心,在他面前,我始终都是那个感恩戴德的孤儿!至于我秘密加入了监察队,我始终都会对他守口如瓶的!” 他接着困惑地继续发问:“队长,只是这么多年下来,他也没有露出任何蛛丝马迹。我很想知道,您的怀疑是不是有问题呢?” 张伟冷笑一声:“这只是一个老监察的直觉吧!要说他到底有没有问题,真相如何,只有当事人心里才清楚!” 他的目光从白板上移开,目光像是想要穿越墙壁,投向茫茫夜空,低低的声音带着一丝的怅然:“我也不希望我的怀疑是真的,但是想要查清楚你父母当年的死亡真相,我相信他一定是知道些什么!只是这些年来,我反复无数次的查阅了当时的卷宗,以及当时抓住毒贩的口供,始终没有任何线索,我的怀疑也仅仅只是怀疑罢了!当然,我也希望我的怀疑是假的!否则,真相实在是过于残忍!” 泰迪的眼神黯淡了下来。 南遥天,是父亲泰山当年的搭档。 在父亲惨死之后,他已经没有了任何亲人,被送进孤儿院后不久,他就收到了秘密资助人的帮助,顺利地进入到正常的小学和中学读书, 甚至到了18岁,还被送到了国外读书。 这个时候,他才知道,那个一直秘密资助他的人,正是南遥天! 但是,对于他秘密进入监察队,只有张伟和少数的监察队高层知道。 南遥天根本想不到,早在他上中学的期间,就已经在接受监察队的秘密训练。 甚至在国外读大学期间,他利用假期还参加了联合国维和部队,秘密前往索马里,在战火硝烟中执行任务。 父母在他6岁的时候在爆炸中身亡,根据当时的调查结果是,毒贩发现了泰迪一家的船在靠近,于是扔了炸弹过来。 但是毒贩怎么会知道泰山是来抓他们的?这其中是否有人走漏了风声? 张伟作为当年泰山的好朋友,他始终无法接受自己的好朋友一家在爆炸中惨死的现实,甚至一度在怀疑,是否南遥天就是那个透露风声的内部奸细! 他的怀疑也有自己的道理!因为爆炸之后过了不到一个月,南遥天就借口在爆炸中眼睛受伤,无法继续执行任务,从而退出了监察队。 而南遥天一进入商界,就立刻混得风生水起,张伟也怀疑他的商业资本的来源有问题! 但是,他查了20多年,始终找不到确切的证据,证明南遥天和和毒贩有勾结的证据! “这次南遥天突然找你,让你接近南农,并且时刻监视他,其实就是一个突破口!”张伟突然像是有点兴奋:“他这样对待自己亲生儿子,未免太不寻常了! 你也可以趁着这个机会,掌握更多这对父子的动向,也许,你这次去卧底,我们可以一举把南遥天挖出来!” 泰迪却没有说话。 他的脸上明显带着点疑虑。 张伟看他表情不对,立刻明白了:“经过了这么久,是不是你也认为,我怀疑错了?” 泰迪被说中了,倒也不隐瞒:“队长,不瞒你说,南遥天对我一直都很好,我相信您,但是如果他真的没有问题,我们一直这么查下去,是不是最终也是徒劳无功呢?” 张伟凝视着泰迪那张帅气的脸,深深地叹口气:“好吧,到了今天,我只好把当年的事情,和你讲讲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