而事实上那里也的确站着一个人,正一动不动地看着我,直到我冷静下来了才意识到这个人是张子昂,我才出声说:“张子昂,你怎么站在那里?” 张子昂只是用很平淡的声音和我说:“你做噩梦了。” 接着他来到我床边上坐下来问我:“何阳你梦见什么了?” 我看着张子昂,只是感觉他有些怪异,刚刚他为什么站在那里一动不动地看着我,我想说什么,却感觉好像有些不对劲的地方,很快我就发现我不是在我的房间里,而是在张子昂的床上。 我这时候才看着张子昂,我问张子昂:“我怎么会在你床上?” 张子昂的声音依旧没有什么变化,只是问我:“你刚刚梦见什么了?” 我这时候才意识到刚刚发生了什么,于是回忆着梦里的场景说:“我梦见了一个从来没有去过的地方,还看见了一个背对着我的人,但我不知道这个人是谁,但是感觉好熟悉,背着我见到了薛明颜,又看见了谭赟,谭赟说他要把他的头给我,接着我就被吓醒了。” 张子昂则沉吟着,他又问我:“在这之前呢,在这之前你还梦到了什么?” 我疑惑地看着张子昂,我摇头说:“我不知道。” 张子昂看着我,却不说话了,他这个诡异的神情弄得我心里有些发毛的感觉,我问他说:“怎么了,有哪里不对吗?” 张子昂说:“你刚刚说的这个梦,应该是来到我床上睡着之后又梦到的,但是在这之前你应该还梦见了什么,所以才有了那些奇怪的举动。” 我惊了一下,我问:“什么奇怪的举动?” 张子昂说:“现在是凌晨四点不到,在凌晨一点三十五分的时候,我听到外面有什么声音,好像是有人走路的声音,于是我就起来看,发现你正在客厅到房间的走廊里来回走动,接着就一动不动地站在了沙发后面,大约这样站着了有五分钟,期间我听见你好像自言自语地在说着什么。” 我的心里紧张了一下,我问:“我说了什么?” 张子昂说:“好像是一个人的名字,我凑近一些听了一下,你似乎一直在自言自语说的名字叫——方进。” 方进? 我看向张子昂,我问他说:“我喊他的名字干什么?” 张子昂没有立即回答我,而是和我继续说:“接着你就走到了客厅里,又来回地绕圈,就在客厅里一直绕圈,不知道是在干什么,再接着就端端正正地坐在了沙发上,就是很端正地那种姿势。” 我听着这个场景分外诡异,大气也不敢出,张子昂说:“你当时的那个情形,好像对面也坐着什么人,并且也在和你说话一样,所以我怀疑你当时一定梦到了什么,才会有了这样的梦游。” 我问:“那我当时说了什么没有?” 张子昂说:“之后你就一直都没有什么声音了,而且我还小声地问了你这是在干什么,你好像能听见,但是当时你的神情就很是诡异和恐怖,在我问你是在干什么的时候,你忽然就把头朝我这里转了过来,然后用一种非常诡异又很可怕的神情看着我,逐渐笑了起来,表情狰狞地像是一个恶鬼一样。” 我听张子昂这样描述自己,心里也不由自主地有些害怕起来,我说:“我真的做了这样的表情吗?” 张子昂说:“我感觉自从你见过了那个和你一模一样的自己之后,就有些怪异。” 我还没有想到什么,张子昂却又问我说:“何阳,如果瞿江远也好,那个和你一模一样的人也好,还是铁先生也好,他们见你从一开始就是一个阴谋呢,你想过这个可能没有?” 我感觉短短的时间里张子昂给我的信息实在是太多了,多到我短时间里根本消化不了,甚至完全跟不上张子昂的思路。 张子昂没有继续说,他只是和我说:“或许这一点明天樊队会和你仔细说,我们现在暂时先不讨论这个话题。” 张子昂接着说:“你在沙发上坐着有十多分钟,一直都是那样的姿势,最后才站了起来,我以为你是要回到自己的房间里去,谁知道你直接去了我的房间,而且很自然地就睡到了我睡的那张床上,之后我就听见你喊了一个人的名字——薛明颜。” 张子昂只是从我梦里的只言片语中,已经把我做的梦,什么时候做了什么梦给琢磨了一清二楚,这也是为什么他说我记得的那个梦之前,我应该还做了一个梦才做,只是无论是他说的我做的梦还是整个梦游的场景,我都完全不记得了。 我不知道该说什么,因为张子昂和我说的这整个场景都太过于诡异了,甚至有些吓到我了,我之前虽然也有类似的经历,但还没有到这样的地步,我感觉这样的情景好像越来越严重了。 张子昂却说:“我觉得是你在这个房间里面就会产生这样的情况,另外就是自从你见了他之后这样的情况也加重了。” 张子昂始终还是觉得这个房子有古怪,而这个房子的古怪的确不是一次两次了,而且这里本身就是以前的新元二大院,这里面本身就藏着什么秘密,至于是什么秘密,我感觉我很可能从一开始就已经接触到了,只是我一直没有找到把它们串联起来的完整线索而已。 我这个时候问了张子昂一个很奇怪的话题:“那张子昂,今晚发生的这些,明天你会完整地像樊队报告吗?” 张子昂看了我一眼,好似是奇怪我为什么会问出来这样的问题,然后他回答我说:“不会。” 我则问他:“为什么,你不是樊队的调查人员吗,为什么不像樊队报告这个完整的经过?” 张子昂却没有因为我这样的问题而感到生气,他只是说:“虽然我们是樊队的调查队的成员,但是我也有自己的选择。” 我问:“如果你不汇报,那么樊队又怎么知道今晚发生的事,或者他又会怎么知道今晚发生的事?” 张子昂说:“樊队自然有樊队的手段,而且就目前来看,你对樊队的了解和认知还不完全,而且这整个调查队,本来就是每个人都有秘密的,只是你还不曾意识到而已。” 我看着张子昂,终于问出来了自己的问题,我问:“那么你的秘密是什么,张子昂?”