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们面对着郁郁葱葱的田野,静默无言,四周只有虫鸣鸟叫声,宁静而和谐。 不久,林云天突然开口:“我很享受这份宁静。” 苏山河未予回答,他懂得林云天所说的宁静,他也曾喜爱这种感觉,只是不知多久未曾体验。 “宁静得令人心醉。”林云天自顾自地说,望着空中飞掠而过的小鸟,“有时候,我羡慕那些小鸟,它们的生活多么自由自在。” 苏山河瞥了林云天一眼,手掌迅速伸出,未见他有任何动作,那只小鸟便被倒射回来,落在他掌中,扑腾挣扎,却无法逃脱。 “你认为它现在自在吗?”苏山河平静地问,“你不是它,怎么知道它是否自在?遇到强者,它只能束手无策。弱者无法享受自在,它们仍需小心翼翼,以防成为他人的猎物。”说罢,他将小鸟轻轻放飞,“只有强者,才有自在的资格。” 林云天淡然一笑,未加辩驳。他对苏山河的性情了如指掌,也不愿在这个话题上过多纠结。 他转身直视苏山河,问:“我们有多少年没这样平静地聊天了?” 苏山河一愣,试图从林云天的眼中探寻其意图,但未能如愿。他思考片刻后回答:“快三十载了。” “三十载。”林云天喃喃重复,“时光荏苒,转眼即逝。想起你我当年一同练功、嬉戏的日子,宛如昨日。” 苏山河眼中闪过一丝怀念,嘴角勾起一抹淡淡的微笑,但很快消失。他闭上眼,深吸一口气,良久后才睁开,平静地将一只钱袋推向林云天:“这是20万金币,你拿去吧。” 林云天注视着眼前沉甸甸的钱袋,又看了一眼苏山河,接过钱袋,却未多言。 “我还有一事相求。”苏山河突然说。 林云天诧异地看着他,深知苏山河性格高傲,他竟然说出求字,实属罕见。“说说看。” “如果……”苏山河看着林云天,“这件事是我引起的,我败了。你要赔偿,也理所当然。如果你觉得这些赔偿还不够,我希望你能放过苏家的晚辈。” 林云天一愣,随即苦笑摇头:“苏山河,这些年来,我以为你了解我。没想到你却不了解,或许你只是装作不了解。东鹿镇是你的根,也是我的根。让它维持现状吧,如果东鹿镇只剩林家,那它还是我们心中的东鹿镇吗?” 苏山河深深看了他一眼,沉默片刻后缓缓说道:“几十年来,你一点都没变。或许改变的……”话至此处,他突然停下,苦笑一声,转身返回城内。 那个背影,在林云天眼中显得格外凄凉。 “如果那天败的是我,或许我会更加凄惨吧?”林云天走在街头,突然闪过这个念头。他轻轻一笑,将这些思绪驱散,正准备离去时,却见前方有人影缓缓向他走来,这道身影,他并不陌生。 那身影笼罩在漆黑的外衣中,双臂交叠于胸前,步履缓慢而沉稳,低垂的头颅仿佛深陷于沉思。他的步伐谨慎,每一步都显得格外沉重,仿佛不是在行走,而是在丈量土地。 然而,林云天的心中有着不同的解读。那身影虽缓,却绝非漫无目的,每一步似乎都承载着无尽的重量。随着那人的靠近,林云天感到自己的心跳加速。 突然间,黑衣人似乎察觉到了什么,停下了脚步,缓缓抬头,目光朝向林云天的方向。 这一抬头,林云天立刻辨识出了那标志性的白色眉毛,心脏不由自主地剧烈跳动了一下。 “果然是他。”林云天心中默念。“他为何重返此地?” 这位黑衣人,正是那天寻找智玄师的白眉神秘客。 林云天觉得黑衣人的嘴角似乎微微动了动,似是冷笑,又似幻觉,转瞬即逝,让人难以辨别真伪。 林云天迅速迈步向前,脸上堆满笑容:“先生,久违了。” 黑衣人冷漠地看了他一眼,问道:“你记得我?” “记忆犹新。”林云天答道。“自先生上次光临东鹿镇,已过去近两年,我始终铭记先生交代之事,一直留意着是否有受伤的老人出现。遗憾的是,至今毫无所获。” “你有心了。”黑衣人语气平静。 “先生过奖。”林云天随意地问道,“不知先生是否找到了那位老先生?” 黑衣人目光锐利,冷冷地说:“有些问题不适合提问。” 被那冰冷的目光一扫,林云天心中一寒,忙回答:“是我失言了,请先生见谅。”心中却暗自警惕,两年不见,这黑衣人的实力显然已经飞跃,达到了一个令人畏惧的高度。 林云天暗自揣测,黑衣人此行的目的,难道是智玄师的消息走漏?他紧张地问:“不知先生此次来东鹿镇有何贵干?” “路过。”黑衣人淡然回答,稍作停顿,又补充,“顺道请你帮个小忙。” 听到这,林云天的心情犹如过山车,刚放松又提了起来。 “请讲。”林云天心中忐忑,不知自己能如何协助这位强人。 黑衣人目光在林云天身上打量片刻,缓缓地说:“一百万金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