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怎么管?”阿尔弗雷德苦笑道,“血族法律里没有任何一条规定这种行为是错误的。” “议会可以更改法律吧……”克莱尔小声说道。 “是这样没错,”阿尔弗雷德摇摇头,“但你需要获得所有议会成员的支持,而那些对半血族友好的政策,往往没有话语权。而且,决定权在老大手里,即使议会通过了,老大仍可以驳回。” “你说的老大,是指司政吧?这是你们内部的黑话?”克莱尔迟疑地问道,“可是……司政颁布了为血族提供免费医疗这个法律,而且他好像也是半血族。” 阿尔弗雷德的脸上浮现出一个讽刺的笑容,在月光下显得格外刺眼:“权力会腐蚀一个人的心。他早已经不是当年那个说着要给半血族争取更多权利的梦想家了。” 他的话里似乎藏着太多故事,但克莱尔选择了沉默。 良久,她开口道:“既然现任司政曾经的承诺都成了空头支票,那他已经不适合继续任职,为什么还要保住他,给他争取更多的选票?” 阿尔弗雷德轻叹一声:“现任司政虽然一无是处,但至少没有实质性地伤害过血族公民。如果换作其他人……” 他的声音低沉下来,“那就难说了。说不定一上台就会打着维护血族利益和保持血统纯洁的旗号,对血族内部进行清洗。” 克莱尔心头一震,不由自主地攥紧了衣摆。 “要我说,”阿尔弗雷德忽然转身,嘴角挂着若有若无的笑意,“既然你对谁都不满意,不如干脆推翻议会,自己当这个老大。” 看到克莱尔脸上浮现出惊慌失措的表情,他轻笑出声:“别紧张,开个小玩笑。” 月光透过稀薄的云层,在医院斑驳的外墙上投下零散的光斑,一如克莱尔此刻纷乱的思绪。 她低着头沉默着,不去思考阿尔弗雷德话中的真假。 远处的街灯在黑暗中闪烁着微弱的光芒,天际线上,太阳正悄悄从地平线升起。 **** 克莱尔回到旅馆时,已经是午后。 她站在窗前,望着街道上的积雪出神。 那个超前的医疗技术,像一根刺,扎在她心里,挥之不去。 她无法抑制心中的冲动,脑海中回忆起档案馆内的场景,强行使用幻影移形。 一阵剧痛,瞬间席卷全身,克莱尔感觉身体仿佛被撕裂。 她从未在教授的指导下学过幻影移形,但是想要在没有通行权限的情况下,潜入档案馆,幻影移形是最方便的手段。 这种魔法,对普通巫师来说,需要长时间的练习才能掌握。 更何况,克莱尔只是简单尝试过几次。 她跌倒在地,身体扭曲,发出痛苦的呻吟。 克莱尔强忍着疼痛,调动体内的魔力,施展治愈魔法。 同时,血族的自愈能力也开始发挥作用,伤口缓缓愈合。 她挣扎着站起来,身体依旧虚弱无力。 环顾四周,克莱尔发现自己身处馆内的走廊里,身边一片狼藉。 地面上,残留着斑斑血迹,那是她刚才传送时留下的。 她抬起手,魔杖轻挥,一道无形的魔力波动,将地上的血迹清理干净。 然后,克莱尔深吸一口气,平复体内翻涌的气血,再次施展幻影移形。 这一次,疼痛减轻了不少,她直接出现在第四层的大厅里。 走廊两侧,挂着一盏盏昏黄的壁灯,散发着微弱的光芒。 光线照在地面上,拉长了她的身影。 克莱尔贴着墙壁,缓步前行,避开巡逻的工作人员。 走廊尽头,便是血族健康与医疗的档案室。 她的目标非常明确——找到圣玛丽亚医院的资料,以及那个射频消融术的发明者。 克莱尔轻车熟路地使用开锁咒开了门,潜入进去,开始翻阅着大量的资料。 羊皮纸摩擦,发出沙沙的声响。 时间一分一秒地过去。 一排排书架,投下巨大的阴影,将她笼罩其中。 克莱尔皱起眉头,圣玛丽亚医院于1960年底建立,但是医疗技术却已经相当先进了。 而这些技术的发明者,他们的资料似乎都被人刻意隐藏起来。 她不死心,继续寻找。 然而疑点却越来越多了,1953年至1960年之间的档案,仿佛被人刻意抽走了大半,只留下零星的记录。 而往前追溯的十年,档案都非常完备,完整的呈现了血族医学的发展历史。 那是一段所有血族都不愿回首的岁月,但正是这十年巨变,促进了血族的医学发展。 克莱尔疲惫地靠在冰冷的书架上,指尖无意识地摩挲着古老的木质书脊。 尘封的记忆被缓缓开启,那些在血族历史书上学到的片段,如同泛黄的胶片般,一幕幕在她脑海中回放。 一切,都要从那场残酷的战争说起吧…… 二战的硝烟弥漫,政权更迭如走马灯般令人目不暇接。 曾经辉煌的血族,在时代的洪流中显得如此渺小而无力。小主,这个章节后面还有哦,请点击下一页继续阅读,后面更精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