夜色中,徐槐和卢象升走出95号院,一路往外三分局走去。
在南锣鼓巷某处阴影里,眼里喷着火的老纪抓住一位年轻女子的衣领,阴恻恻道:
“为什麽不开枪?刚才那麽好的机会!”
若无其事的女子绑着麻花辫,双手握着一把带着瞄准镜的三八大盖,㱏手食指摩挲着扳机。
如果徐槐见到女子,一定能认出来,女子正是当初在後海钓鱼时,朱松花十块钱,也要换取女子欢心的啦啦队。
女子不冷不淡道:
“卢象升始终在徐槐的左侧,根本找不到开枪的机会。”
“那就连徐槐一起杀!”老纪咬牙切齿地低吼着。
年轻女子推开老纪,单手整理着衣领,嘴角翘着一抹讥讽笑意:
“你是不是老糊涂了?”
“我的任务是杀卢象升,不是杀徐槐。”
“徐槐如果死了,你觉得京城公安局会不会掘地三尺,也要找到凶手。如果徐槐没死,那更惨,他会用尽一切办法找到凶手。”
“我可不会为了你的生死,不顾我自己的生死。”
“况且徐槐不能死!”
老纪手腕一转,手里多出一把匕首,女子後退一步的同时,枪口对准老纪:
“你觉得是刀快,还是子弹快,别冲动,一把年纪了,你未必能杀得了我。”
脸色阴晴不定的老纪,收回匕首。
但女子的枪口未曾放下,女子一边後退,一边冷冷道:
“如果我是你,我现在就把那封信给徐槐送过去。或许徐槐会帮你杀了卢象升。”
话音落,女子已经退出五六米的距离,她放下枪后,转身就走,一边走一边立用布把枪包起来。
老纪摘下头顶脏兮兮的大毡帽,摸索着帽子夹缝中的信封,脸色阴沉至极,不想身份暴露的话,现在似乎也只有这一条路能走了。
他戴好大毡帽,佝偻着後背,一瘸一拐地往外三分局的方向走去。
……
翌日清晨,外三分局
会议室里静悄悄的,十来号干警和干部屏气凝神。
蜂窝煤炉子烧的火热,跳跃着淡蓝色的火焰,炉子旁边用椅子拼凑了一张床,小老头卢象升裹着徐槐的棉大衣,睡得贼香。
徐槐坐在炉子旁,目光落在会议桌上。大张和汪大飞坐在一旁,疑惑地看着桌面。
桌面上放着一封信。
那是门卫大爷十分钟前送过来的,说是有个小孩子让门卫转交给徐槐,徐槐还没来得及拆。
另外,桌面上还放着织田永信的两本新发现的日记本,在日记本旁边,放着一张明细表,以及一份供词。
明细上的内容,是大张负责的盗窃案的失主姓名,和丢失的物品。供词是徐慧珍的,关於金大鼎家中掩埋的黄金供词。
除此之外,还有一张照片和一张画像。
通过织田永信的日记本,徐槐查到了金大鼎的具体信息,竟然真如卢象升随口说的一样,金大鼎没有死。
如今,就隐藏在京城中。
而且金大鼎还时常会去正阳门下转悠,徐槐都佩服金大鼎是个人才,就不怕曾经的老邻居发现端倪?
只能说,金大鼎的伪装技术,实在高超。
现在的问题是,怎麽凑巧把金大鼎的伪装识破,把人抓住。
“大张,你去把盗窃案的失主全部带过来,昨天治安科抓了几个小贼,让他们过来指认一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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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是。”
大张不明所以,昨天不是把失窃案已经移交给派出所了吗,说重点调查紫禁城失窃案。
虽然疑惑,但是命令要执行。
“王满荣,去把徐慧珍和蔡全无叫到单位,再跟他们核实一下金大鼎的情况。”
王满荣拉着钱大千,开开心心地去了。
“大飞,你和石科长带人,走访一下京城的古玩店和文物公司,最近有没有见过李良杰,以及这个家伙。”
徐槐拍着李良杰的照片,和那副男子画像。
李良杰的照片是崇文分局的刑警科科长,石大国一个小时前送过来的。
李良杰的尸体昨天上午就已经发现了,只是当时辖区派出所并未上报给崇文分局,派出所想试着自己侦破命案。
忙了一天没啥收获,才在昨天半夜把命案和尸体上交给了崇文分局。
早上刑警科石大国一眼看出,死者正是通缉的紫禁城失窃案嫌疑人,当即带着李良杰的尸体和照片来找徐槐。
顺便参与一下案子,喝口汤。
至於另外一张画像,是根据房管局郝局长的描述,画出来的肖像,就是画像上的男子,给他五百块钱,要买金大鼎的房子。
徐槐怀疑,画像上的男子不是织田浩二,就是给跟织田浩二有关系。
“是。”
汪大飞起身,看向石大国,石大国显然已经迫不及待了,上次跟徐槐抓了强迫症的敌特,二等功轻松到手。
这次又能混个二等功!
徐槐这个兄弟,真不错!
片刻间,会议室里只剩下徐槐和专案组的副组长许秘书。
“许哥,咱俩去一趟紫禁城。”
第一次当副组长的许秘书若有所思道:“要不要多带几个人?万一包敬真的是敌特,不能让他跑了。”
“也行……那就叫上治安科的黄科长吧。”刑警科的人全撒出去了,治安科也分了一大半警力,人手短缺。
“我去找黄渝州,十分钟后出发。”许秘书起身,瞥了眼酣睡的卢象升,笑道:“他怎麽做到的?睡得这麽沉。”
徐槐反手一巴掌拍在卢象升的胳膊上,大喊道:
“包敬来了!”
腾!
卢象升弹坐起来,惊恐地看着四周丶没看见包敬,看到了面无表情的徐槐。
“小徐科长,你要吓死我这把老骨头。”
徐槐道:“跟我们去抓包敬。”
腾!
小老头从椅子床上跳下来,眼珠子滴溜溜一转:“我先去个厕所。”
“……”至於那麽怕吗!徐槐顺手拿起桌面上的信封,左右翻看了一下,信封上没有任何信息,没有来信人的地址和姓名。
谁啊?搞这麽神秘?
徐槐拆开信封,掏出信,满篇都是繁体字。
片刻后,徐槐瞳孔猛然一缩,拿着信的手下意识用力一捏,响起轻微的纸张揉捏声。
他娘的,有大麻烦了!
必须弄死送信的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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