时间一分一秒过去,又往下挖了将近一米。
铁皮箱子周围的土被清理乾净,箱子的原貌展现在众人眼前,是一个长宽都在一米五的大箱子。
箱子外面包裹着铁皮,铁皮上有一颗颗排列整齐的生锈圆钉。徐槐不禁咋舌,这麽大的箱子,得装多少大黄鱼?
“你怎麽知道这下面有东西?”庄南临错愕地看着徐槐。
徐槐淡淡道:“这就叫专业。”
庄南临呆若木鸡,这是什麽专业?你专业的有点多啊!
“打开箱子!”
哐哐当当,箱子上挂着的铜锁被砸开,两个治安警费力打开厚重的箱子盖,映入眼帘的,是一层黄色的油毡布。
所有人眼巴巴地看着,两个治安警小心翼翼地揭开油毡布,然後又是一层油毡布。
众人:“……”
一连揭开三层油毡布,里面的东西终於暴露在众人眼前。
里面摆放着大小不一的包裹,全部用油毡布包裹着,外面用草绳缠了一圈又一圈,足足有十几个。
有的大如牛头,有的小如拳头,还有一些长长长筒状。
???徐槐踮着脚尖扫了眼,说好的大黄鱼呢?金大鼎这个狗汉奸,一层一层的包了啥玩意?
徐槐让人把东西都搬出来,排列整齐放在地面上,庄南临和高处长凑到旁边,左看右看,好奇这一个个包裹的这麽严实,到底是什麽。
“应该是文物吧,毕竟金大鼎以前开过古玩店。”
“藏的这麽深,必然是国宝级的。。”
“打开看看?”
“看看!?”
两人找了一把刀子,小心翼翼地割开其中一个长筒状的包裹。
是一个很粗的竹筒!
竹筒打开,先是闻到了一股淡淡的药材味,然後倒出来一幅卷轴字画。
如两人猜测的一样,是不可多得的文物,一幅宋元时期的古书法。徐槐也凑过来看热闹。
“好东西啊!”庄南临瞪大眼睛。
好在哪他不知道,反正扑面而来的感觉,很古朴,字写得也好,虽然看不懂,但不影响他觉得很值钱。
“确实好啊,你看看这纸张,再看看这颜色,啧啧。”高处长啧啧称奇,心想这颜色跟他老家,父母贴在墙上的三五年的旧报纸一个色,肯定是老物件。
徐槐点点头,神色肃然道:“有点受潮了。”
受潮了吗?高处长用手指摸索了一下,好像是有点受潮了……吧?
三个外行一本正经地点评着,治安警一件一件往外搬,搬出了十九件。
“科长,有大黄鱼!”坑里面,一名治安警兴奋吼道。
腾!徐槐和庄南临跑到大坑旁边,高处长急的把那幅字递给其他人,让他们收好后,也跑过去看大黄鱼。
书法有啥好看的,都看瞌睡了。
还是黄金刺激!
就见在箱子底部,铺着一层金灿灿的大黄鱼,徐槐大概扫了一眼,一层一百多根,有两层!
“搬出来,清点清楚数量,立马送回分局。”徐槐咂吧着嘴,得想办法把能量吸收一下。
一会就由他来亲自押送。
“是!”
“把房管局的姚主任带过来!”
徐槐呲着牙,现在倒要看看,是哪个领导,不等处理完案发现场,就急着要抢占汉奸的宅子。
你们最好只是想占点便宜!
两分钟后
“你们害怕了,要给我解开手铐吗?”
“我告诉你们,晚了,今天这事没个交代,你们都等着挨处分吧!”
自信放光芒的姚主任霸气侧漏,潇洒甩头,额前刘海甩到一旁,露出大脑门,嗯,发际线比大幂幂还高。
等姚主任自信的脚步跨过垂花门,看见摆放在地上的一件件文物,以及一堆又又一堆,金灿灿的大黄鱼时,呆若木鸡。
“姚主任,睁大你的眼睛看清楚,这些东西都是汉奸金大鼎,藏在牡丹树下的赃物。”
姚主任脸色阴晴不定,目光缓缓挪到徐槐身上:“你……你告诉我这些干嘛?”
“姚主任,我怀疑你跟金大鼎有牵连。”
“你胡说!”
“我没有!”
“我不是!”
姚主任急眼了,跳着脚三连否认,稀稀拉拉的刘海忽闪忽闪的,遮住了大脑门。
徐槐冷冷道:
“那我要问问你,为什麽要急着赶我们离开案发现场?”
“为什麽连两个小时都不愿给我们公安?”
“还用住房威胁我们,立即离开?”
脸色苍白的姚主任再也没有之前的自信和光芒,眼睛里闪烁着慌乱,她是真的不知道,院子里有这麽多东西。
她就是单纯的,平日里蛮横霸道惯了。
但她脑子还是拎得清的,跟敌特扯上关系,那就完了!现在最重要的,是撇清关系:
“小同志,误会了,我也是接到了上级通知,来接收房子的呀,上级领导交代的很清楚,不允许动房间里的任何东西。”
徐槐喝道:“哪位领导,说清楚!”
“是我们房管局的副局长,郝局长。”姚主任苦着脸,把领导当场卖了。
徐槐不给姚主任思考的时间,大喝道:
“你们郝局长为什麽看上这座院子了?我们还没结案,也没有上报,你们怎麽知道这座院子的情况?”
“说!”
姚主任脑袋摇的像拨浪鼓:
“不关我事啊,我就是个小小的主任呀,你们去问郝局长呀……”
这时候,垂花门外,响起乱糟糟的呵斥声:
“你们跑什麽?进去!”
徐槐看去,就见之前跟着蔡全无去录口供的两名干警回来了,推搡着白围巾骚气小白,和一位四十五六岁的乾瘦中年男。
“科长,这两人在大门口鬼鬼祟祟,不像好人。”
“郝局长,你可来了,你赶紧向公安同志解释一下,是你让我来收房子的呀。”姚主任如获救星,扑向乾瘦中年男。
正是住房管理局的郝局长。
刚刚在垂花门外,气势汹汹而来郝局长,要给不长眼的家伙们涨涨教训。
只是听到院子里的对话后,知道这座房子有事,瞬间想要逃离。就是运气不好,没来得及走。
他深谙领导的艺术,当即脸一沉,呵斥道:
“姚主任,你胡说八道什麽玩意?谁让你来强行收房的?我是不是说过,和公安打声招呼再收房!”
“郝局长,你……你不能不认啊,当时小白也在呀,小白,你说句话。”
白围巾骚气男低着头缩着脖子,瑟瑟发抖,恨不得自己是个小透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