筒子楼在这个年代,除了高科技尖端技术人员,以及高级知识分子外,就剩领导了。
柴正涛居住的筒子楼四层高,几个煤球厂的板车停在楼下,工人正冒着风雪搬运蜂窝煤。
两辆吉普车停在筒子楼下,并未引起筒子楼居民的关注。
毕竟筒子楼住的都是有头有面的人,别说吉普车,时常会有小轿车过来。
当公安鱼贯进入筒子楼时,才引起居民们的围观,一颗颗脑袋从房间里探出来,要麽跑到楼梯口看热闹。
筒子楼的房间是面对面,中间一条长长的楼道。每一层都有二十多家住户,本就不宽敞的楼道里,堆满了各家的厨具和杂物。
来到柴正涛的住处,房门上着锁,徐槐扭头看向王满荣。
王满荣淡淡的忧伤袭上心头,他磨磨蹭蹭地走到门口,心想总不能这麽倒霉,一天扯两次吧?
深吸一口气后,王满荣一脚踹在门上。
咔嚓!
这次没有扯到。
只是……木门被王满荣踹了一个洞,他整条小腿插在洞里。
啪叽!
徐槐一巴掌甩在王满荣的後脑勺上,让你话多:
“让你开门,你踹什麽?不知道这门不结实吗?你不会把锁撬了!”
“你也没说撬锁啊!”王满荣委屈巴巴。
啪叽!
又是一巴掌。
“你唾沫溅到我鞋子上了!”
王满荣看见徐槐的鞋面上,全是雪水,顿时呆若木鸡,那是我的唾沫渣子能做到的?
你想打我你就直说,找什麽蹩脚的借口?
徐槐心情舒畅,心想我桐姐这招,果然好用。
“公安同志,你们有什麽事需要我帮忙吗?我是这栋楼的楼长,也是西城区街道办的副主任,你们可以叫我马大姐。”这时候,隔壁房间走出一位系着围裙的热心大姐,四十出头。
马大姐上下看着金鸡独立的王满荣,一脸嫌弃,这孩子怎麽眯着眼看人,真不礼貌!
“马大姐,我是外三分局刑警科的,我们来办案的,正好跟你了解一下情况,最近有没有什麽人找过柴正涛。”徐槐笑呵呵道。
这年头有个不成文的规矩丶
靠自己男人当上干部的,叫嫂子。
靠自己本事和能力当上干部的,得叫大姐。
马大姐自称大姐,那肯定有两把刷子。
柴正涛最近干过啥,见过什麽人,犯了什麽事,徐槐一清二楚。
但他不能直接说出来,需要一个嘴替!
热情的马大姐,太合适不过了。
“柴副局长不经常回来住,眼巴前连着一个星期没回来了,柴副局长出什麽事了?”
“马大姐,柴正涛不经常回来的话,那他平时住在哪?”
“这个我不清楚,柴副局长到底犯啥事了?”马大姐笑笑,有所警惕。
徐槐沉声道:“马大姐,柴正涛被抓了,至於原因不能告诉你,你现在要配合我们办案。”
被抓了?那你早说啊!
“你先等一下,我帮你们把门打开!”
马大姐顺手从墙边捡起半块城墙砖,走到王满荣面前,语重心长道:
“小同志,以後别瞧不起人,你把眼睛睁开看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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王满荣满脸愤懑,只觉得流年不利:“我已经睁大了眼睛,大姐,你不要人身攻击哦!”
???马大姐眯着眼凑到王满荣面前一看,顿时讪讪一笑:“这孩子,长得……真精神。”
“……”
马大姐手起砖落,门锁被砸掉。
房门打开后,郁闷的王满荣带人进去搜查,徐槐叫住想进去的马大姐,马大姐瞥了眼房间,这才笑道:
“柴正涛很少回来住,但每次回来,都会先给他岳父岳母和妻儿的牌位上香,平时生活也很简朴。”
“他家人都去世了你们知道吧?”
“哎,也是可怜人啊,我记得是三年前的冬天,他们一家人刚搬来,快过年的时候吧,家里生炉子没做好通风,大大小小五口人,被煤炭熏死了。那天正好柴正涛不在家……”
“嘶……是不是柴正涛杀了他的岳父岳母和妻儿?在外面又养了女人?!”
女人的第六感,都这麽准吗?!马大姐,你不愧是凭藉自己的本事,当上的大姐!
柴正涛的信息里,除了他包庇张玉成外,也确实亲手策划谋杀了他一家五口人。
太狠了!
案子过去三年了,当初定性是煤炭中毒。
想翻案,就得拿出确凿证据。
柴正涛早就把证据处理乾净,好在还有一个人可以证明,现在,徐槐需要马大姐的嘴,说出线索。
徐槐道:“知不知道他平时不回家,住在哪?”
“一家老小都在这里丢了命,换我我也不回来。”马大姐叹气。
“马大姐,你好好想想,柴正涛在外面是不是还有别的住处?或者别的朋友什麽的。”
马大姐皱眉回想。
这时候,对门的住户推门而出,是一位穿着得体的女子,三十出头,戴着一副眼镜,女子面带微笑,看着徐槐:
“公安同志,我有一次家访,在正阳门附近看见柴主任,跟一个女人进了一座院子,不知道对你们有没有帮助。”
对喽!就是正阳门附近!徐槐看着穿着得体,知识分子打扮的女人:“大姐,一会带我们去那座院子。”
“行,你们等我几分钟。”女子退回房间,淡淡一笑后关门。
“她叫蔡小芬,是育红初中的语文老师,丈夫也是你们公安的人,好像是你们领导的秘书,姓许,言午许的许,还是个战斗英雄呢。”马大姐热情介绍着对门的情况。
姓许?还是战斗英雄?又是领导的秘书!
不会这麽巧吧!是拥有加兰德M1的,无中生友我许哥?
家里这麽漂亮的嫂子,无中生友好像也不是不行哈。
只是嫂子……喜欢偷听?
这时候,王满荣从房间里出来,幽幽看了眼马大姐,还特意瞪大眼睛,然後对徐槐道:
“科长,没发现什麽有价值的东西,你是不是弄错了?”
“天花板拆了吗?”那玩意得拆,省的渣男指天发誓。
“拆了,没啥东西。”
“柜子啥的都仔细检查了?敌人太狡猾,意想不到的地方都可能藏匿东西。”
“检查了,啥都没有。”
“被褥呢?”
“都仔细摸过,还是啥都没有。”
“你唾沫又溅到我鞋子上了!”妈的,打你还找不到借口了?
徐槐一巴掌甩过去,王满荣脑袋一歪,躲过巴掌,得意一笑,老子是不会在同一个地方,跌倒两次……
嗷呜……
王满荣捂着小腿嗷嗷叫。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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