京城公安局,谁不知道徐槐的大名!
那是行走的立功机器!
即便是远在郊县的特派治安员,也听说了外三分局,一个月之内拿了十几个勋章的事。
别管是一等功还是三等功。
有一个,就足够他调回京城。
“徐科长,我是特派治安员王满荣!现在我听你指挥。”
胡俊:“……”
大院子弟:“……”
徐槐风轻云淡间,出口如雷:“王满荣同志,他们发布反动言论,我怀疑他们是敌特。”
卧槽,这玩意是敌特?
王满荣再次惊喜不已,敌特那可是一等功!他立即冲着大院子弟吼道:
“都给我抱头蹲下,否则开枪了!”
黎修然和大院子弟们勃然大怒。
啥玩意就发布反动言论?
怎麽就成了敌特!?
这一顶大帽子扣下来,他们谁都别想好过。
“蹲下!抱头!”王满荣朝天开枪。
黎修然阴沉着脸道:“王满荣是吧,我是黎修然,这是我的工作证件,我们不是敌特。”
“我特么管你是谁!蹲下,抱头!”王满荣压根不看证件,敌特多狡猾呀,可能潜伏在任何岗位。
之前徐槐还从外三分局,抓了两个敌特。
一个还是狗娘养的小日本呢。
再说了,开好车的就都是好人吗?
黎修然愤愤瞪了眼徐槐,又看向袁桐,希望袁桐看在他们是同一种身份的事实,帮他们说句话,没想到袁桐只是冷冷看着他。
那眼神,比徐槐还冷。
得!彻底把袁桐也得罪了,明显不打算帮忙。
黎修然有些懊恼,今天为什麽没带配枪!他也不知道徐槐从哪掏出来的子弹,一颗颗压进弹夹。
黎修然突然有些害怕。他感觉得到,如果再不配合,徐槐会开枪打他们!
“都蹲下!”黎修然眯着眼,忍受着莫大的耻辱,抱头蹲下后,冷冷对徐槐说道:“你最好把我们都办成铁案,否则你的人生是走到头了!”
徐槐嗤之以鼻,大喊道:“黎修然,你是在威胁公安吗?”
“我只是在提醒你,你做事过头了!有些事情,有不成文的规则,你越界的话,後果你承担不起!”黎修然冷冷回道。
徐槐冷笑道:
“不成文的规则?黎修然,你他妈倒是给我解释解释,什麽叫不成文的规则?比宪法还牛逼吗?”
黎修然冷冷道:“你心知肚明,何必我来解释?”
徐槐道:“那我替你解释解释吧,你说的不成文的规则,是你们这些人,可以凌驾人民头上是不是?”
“黎修然,我是公安!”
“黎修然,只管抓坏人!”
“黎修然,去你妈的不成文的规则!”
“黎修然,老子只看你们犯不犯法!想搞特殊?在老子面前没戏!”
黎修然:“……”
你他妈有病啊,一直喊我名字干嘛?
徐槐刚穿越而来时,确实不想得罪这群大院子弟。
可就在刚刚,他很愤怒。
愤怒的原因很复杂。
既有被辱骂成狗的气愤,又有不能明说的原因。
“你特么诬陷我!知不知道我是谁?!我叫胡俊,我爸是大参谋,你特么敢诬陷我,拿不出证据,我会让你後悔来这个世界!”
终於反应过来的胡俊抱着断指,一边疼的流眼泪,一边骂骂咧咧。
徐槐笑了,这人怕不是傻子,还自报家门?!
这坑爹玩意,要不要给你讲一讲【我爸是李刚】的故事。
徐槐气沉丹田,声如洪钟,一千公里外……
呸呸呸!不修仙!
几十米内,所有人都听到徐槐掷地有声地质问:
“你刚才说公安是泥腿子?公安是狗,专门为你们这群人服务!”
胡俊怒吼:“我说你是泥腿子!我说你是狗!”
“那我是不是公安?”
胡俊愣了一下,旋即勃然大怒。他好歹也是大院子弟,岂能不明白骂公安是狗和骂徐槐是狗的区别?
一个是针对集体,一个是针对个人。
好阴险的狗东西!
此时,胡俊内心只有一幅画面:我怕了(尾音拖长,青筋道道)
胡俊急忙给自己找补:
“你能代表公安吗?你不要偷换概念!”
徐槐冷笑:
“即便我不代表公安,那我是不是人民群众!”
“那我代表人民群众总可以了吧,你刚才说人民群众是泥腿子?人民群众是狗?专门为你们服务的?!”
“还说你们这群人身份地位超然,我们这些泥腿子,不配和你们平起平坐!”
“你他妈是什麽玩意?不能和你平起平坐?你这不是反动言论,是什麽?”
“《宪法》第一条,我们是工人阶级领导的,以工农联盟为基础的人民民主专政的社会主义国家。”
“禁止任何组织和个人,破坏这种制度。”
“你张口闭口说人民群众是泥腿子,人民群众是狗,要人民群众为你们服务!”
“你还是想凌驾在工农群众的头顶,作威作福当老爷呀!”
“大家都记住这几张反动脸,这个想当老爷的叫胡俊,那个叫黎修然!”
妈的!
来呀!
你以为现在是八九十年代?
你们可以为所欲为?
今天让你们感受一下,什麽叫他妈的社会毒打!
饭可以乱吃,话可不兴乱说哦!
这一顶顶帽子扣下来,胡俊顿时慌了,他想说他只是骂徐槐一个人呀,可周围的议论声,一双双憎恶愤怒的眼神,根本不容他辩解。
也没人愿意相信他!
看到周遭群众愤怒不已,黎修然更是脸色惨白。
这些话被上面知道了,被有心人抓住不放,那他们一个个非得脱一层皮。
甚至还会连累家族。
或许会被家族放弃,重新培养其他接班人。
而他们,将彻底沦为家族边缘人物。
“徐槐,我有必要提醒你,这些反动言论是胡俊说的,和我没关系!”黎修然立马表明立场,一把刀刺进了胡俊的後背。
他在心里怒骂胡俊大傻逼。
居然敢说徐槐是条狗,专门为他们服务?这不是自找死路吗!
黎修然也没想到,徐槐真的敢蚍蜉撼树!
他现在终於明白,徐槐为什麽又疯又癫,敢朝天清空弹夹。
徐槐就是要把事情闹大!
也如徐槐所愿,事情现在闹得足够大,群众也足够愤怒,这一招个人矛盾,引发到群众矛盾,实在是阴险!
但黎修然不得不承认,这一招,太特么高明了。
永定河畔,黑压压的人头,注意力全都集中在他们身上,刚才徐槐那一番话传出去……
妈的!怪不得刚才一直喊我黎修然的名字。
这货太阴险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