更何况他还是那种一有机会便就会来见她一面的人,药材都送到了山庄门口了,他却没有亲自出现,想到这里,她心中自是起疑的。 “有什么问题吗?”姜玄深知她多疑的习惯,不见她说话,便就问了。 却只见阿怜摇了摇头,并没有将她的疑虑说出来。 “你怕夜幼宁对药材动手?”皙寒生根据她的疑问将问题问出。 “怕是没那么简单。”方知有也一脸严肃地说道。 阿怜抬眸,见他终于不再开玩笑了,所以也正颔首赞同了他的说法。 姜玄虽然也有所担心,但最后把脉之后还是没有查出任何问题,甚至阿怜也表示并没有那么强烈地痛感了,所以众人也都一直以为一切再正常不过了。 直到傍晚时分,一抹艳阳照映在了窗纸之上,阿怜在此时如往常一般翻看着一些鬼王替她在瑶台带回来西荒书籍,就为解闷,加上今日那一碗药汤下去,身体也稍微了可观一些,心情自然也好些。 就在一切如常地时候,她先是忽地感到了腹中一阵极为刺痛地感觉,然后就是一股恶心,紧接着就是舌麻,她立即觉得很是不对劲,正准备喊一下守在一旁四耳,结果启唇还未发出任何一丝声音之时,一股暖流已然涌上喉头,瞬时吐了出来。 而正是那一口血,吐在了那翻开地书籍之上,她蹙着眉,眼中也难以掩盖那一丝惊讶之意,就连她自己都没有想到,一切都有所好转地时候,却忽地来了这么一下。 皙寒生本在一旁整理着她翻动过的书籍,此时听到动静猛然回头也正看到她那挂在嘴边的一丝血色,惊呼:“阿怜!” 他跑过来,搀扶着她起身,走到一旁的软榻之上,奕忧怜刚坐下,便就立马抓着四耳的手,沙哑的开口:“快…快去…请姜老前来……” “好,好。”狼王极为慌乱地应下,“好,我去。” 他也是第一次见到她这般大的求生欲,自是不敢耽搁,出门便就死命地跑去寻姜老的身影,出门之际方知有见他那般着急的样子,想必是那丫头又出了什么事情,也立即进屋,不过一眼,见她面色不佳,嘴角又残留着那一抹血色,便就知道什么事了。 又见她抬手迅速点了自己肩头的穴位,他便也就立即转身出了山庄,寻夜允川去了。 片刻之后,胃中如火烧一般的灼热感令她直不起腰来,然而全身的麻痹感并未消散,且因此而使得她弯腰之后一时失了力气,倒在了地上。 极力隐忍之下,却反而是受到了苦痛对她更加狠厉地讨伐。 半月之余本还有那么几日的光阴,她却在今日病发,如此巧合使得她不得不怀疑起来,按照如此情况看来,怕是今日的那碗药汤有问题。 按照她原本的身子本就撑不了多久,可却依旧有人在如今这种时候选择对她下手,可谓是要置她于死地…… 疼痛感欲烈,即便是四肢麻痹也无法忽视那种几乎是腐蚀血肉的痛感。 但就算如此,眼花缭乱的她还在思考到底是谁对她能有如此杀心。 而就在此时,皙寒生也终于是将姜老给请来了,四耳这头进屋立即将她从地上搀扶起来,却不管如何呼唤,她都只是一副魂不守舍的样子,且眼神十分涣散。 “姜老,还请你快些看看她。”狼王极为着急地抬眸说道,他搀扶着她坐在地上,她躺在他的怀里。 姜三秋见她情况很是不对劲,只能先行把脉瞧瞧,而四耳此时也不敢轻举妄动地自行替她输以灵力疗伤。 他十分焦急地抬眼瞧着姜老,怀里的阿怜也只是面上露着痛苦的神情,而身体已无力气支撑着自己,只能依靠着他。 “如何?”看得出他是真的着急。 “很是不妙。”姜三秋说道,并继续捏着她的手腕,“她的脉象混乱,似是中毒迹象,但若是天南星入药,本不该如此的。” 此时他怀中的阿怜依旧没有半点反应,双眼空洞,可启唇之际却又说不出半个字来。 “阿怜,你想说什么?”四耳看出了她的意思,“你是否也察觉到了什么?” 阿怜依旧说不出来,只是颤颤巍巍地点点头,姜老见状,也立即询问:“老夫还未来到之前,你已封住了穴位,可是知晓自己已中了毒?” “是。”阿怜终是缓了一口气,说得出话来,并抬起一边早已麻痹的手,“四耳,输我灵力。” 皙寒生见她终于有一句吩咐的话,丝毫不敢有所怠慢,出手抓上她的手腕便就无止尽地替她输入自己的灵力。 在他输入灵力之后,她的麻痹症状也终于是有所缓和,比起方才也终是清醒了一些。 “是,是中毒。”她蹙眉,哽咽地说道,“是那药,是药里有毒……” “那碗药汤?”姜老疑惑,而后敛眉,“熬药地药材都是夜幼宁那小子送来的,且山庄中的人也查过,药中无毒,我还亲自跟着查的。” “我正是觉得夜幼宁不会做这种事情,不会假借他人之手,即便是下毒害我也好,他都会是那种大方承认的人,不会如此躲在背后。”阿怜分析道,的确,与夜幼宁相识到如今,她至少还是有一些了解他的。 “我说今日你为何忽地不说话,原来是早已有了猜忌。”皙寒生忽地反应过来,回想起了今日午后之事。 “此事绝无这么简单。”阿怜断定。 可那毒素仍在体内迅速发展,她因腹中的疼痛而满头大汗,即便是皙寒生如今依旧在替她压住体内的躁动,她也依旧隐忍得十分难受。 “怜丫头!” 只见奕忧怜抬眸一刻,双眼通红,极为恐怖,姜老与她对视一眼,便就吓得后退一步,起身,嘴边提醒:“皙寒生,停手。” 狼王懵懵懂懂地抬眸,见他面上地恐惧之意,而后才看向身旁的奕忧怜,这才发觉,她已失魂,且两眼血红,犹如一头即将要发狂的野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