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呦!在下还以为犰狳大人不会等我了呢?”狼王走上前,凑到他的跟前,满是傲娇地盯着他。 “你不是和故人聊得正火热?”方知有挑眉,调侃他,“我这不是以为你嫌我碍事吗?” “我何时说过?”狼王反问,正逼得他动弹不得,“再说了,谁敢如此对待犰狳大人?” “少拍我马屁?”方知有忽地抓住了他的肩头,而后用力将他掰着,与自己地位置调换,随后将他逼到了墙上。 皙寒生疏于防备,就如此被他给拿捏了,他一转眼眸,只见他撑在墙壁上的手臂正笔直,这是要圈死他啊? “先前不理会我的人是你!现在无缘无故生闷气的又是你!”一只白狼就此被‘兔子’给气得炸毛,“方知有,就你善变!” 皙寒生因此而气得狠狠一脚踩在了他得脚上,在他吃痛之际,不惜一肘子将他给撞开,最后自己转身就走,便就将他丢在了原地。 方知有一时愣住,自己方才只是装着逗逗他,没成想他怎么又生了气,心想:现在的年轻人都这么大火气的吗? 他追上去,与他并肩而行,不敢再造次。 二人朝着青衣楼而去,而此时再青衣楼里的奕忧怜也正下楼,从二楼的走廊欲走到后院的阁楼内,那儿一定是阁内人员才知道的地方,阁主也定能一猜一个准。 许是有什么事情需避开众人交代,所以她这才往那边走,只见她穿过走廊,途中竟还被一个小二匆匆路过给不小心撞了一下,阿怜回头,望向那人的背影,看不出是有意还是无意,但那人的确是小二打扮。 她并未过多起疑,而后便就准备继续往前去了,却忽地觉得袖中有异样,她面无波动,一边走着一边伸手往袖中试探,下一刻,却摸到了如同纸张一般的质感。 握在手中,她拿出阁主令牌,递给门口的侍卫看,二人大惊失色,但依旧恭敬行礼,并放行于她,只见她走进去后,侍卫替她将门合上,来不及坐下的她便就已经忍不住地拿出了纸条,而后展开。 上头地字迹清清楚楚:还请转告质子,千万提防中原云家,许是有人与西荒中人联手,不惜利用钟离军,为其买命。 落款正是钟离军中军印,想必是离泽将军。 奕忧怜两指捏住纸条,将其放到了一旁的烛火之上,燃烧之际立即化为灰烬,在她销毁之时,门口有了动静,有人来了,她回头,是两位营主。 “阁主。” 彦柯与司空前来,正是她的意思。 “你们来了。”她应道,转身却走到了一边的窗户旁,而司空也依旧是老本行,沏茶去了,彦柯本还站着的,却被她请着坐下了。 “先前我也来过白原,那会儿这里的妖族还未有这么多的,如今此处怎这般受欢迎了?”她垂眸从窗户向外头望去,阁楼外头百年就是集市,下头的嘈杂声也是可以蔓延上来的,自是看得清楚里头的妖族。 “听说河对岸忽地在最近长了税收,一些平民百姓今年的收成本就没有太过乐观,反倒是比起往些年要差上一些,便就自然交不起那上涨的税收,而中原反倒乐观许多。”彦柯知道的也就只有这些,至于再细致一些的事情,便就不晓得了。 这些本就是东营擅长的事情,彦柯作为北营主管却都能道听途说这些,可想而知西荒妖族的百姓们究竟是有多么苦不堪言,才会如今这般大规模迁徙到此。 “中原这边相对没有那么严格的管辖,云城如今被云紫沐搅合得乱成了一锅粥,他们自顾不暇,还未必能有这般快地处理到这边地事情,轻重缓急,想必他们定是分得清楚的。”司空一边沏茶,,一边解释清楚,这不过只是理由之一。 奕忧怜满怀欣慰的表情看向他,司空如今虽也能担起东营主的重任,但终究是步了他们几位老人的后尘,变得成熟,稳重,但也少了那一份童真与快活。 “西荒税收的问题,是瑶台在负责的吧?”奕忧怜自从被这一身病痛所纠缠之后,她便就鲜少再去理会这些局势的问题,但如今看来,终究是变化太大了。 这短时间,不过短短一月,从她到西荒的一番平静,到如今的暗流涌动,显然不是突如其来的变化,倒像是一盘巨大的棋,是两族的掌权者蓄谋已久。 若是当真如方才离泽所传递的消息当中看,怕是往后两地都将不再有安宁的日子,这般联手不过只是一时的,若将来翻脸,苦的只有百姓。 “若是想解决这一问题不仅西荒内部的平衡要做出天翻地覆的改变,就连我们中原云城也该易主了。”司空忽地将如今的局势看透,将最为直观的办法说了出来。 这一刻,他的狠心与果决几乎与以往高坐漓幽阁阁主之位的奕忧怜一般,惹得奕忧怜也忍不住地看向他,心中一顿,他竟这般像她 。 “中原易主或许能在瞬息之间,但西荒却不行。”她说道。 而另外二人也同时思考了这一问题,听到她这么一说,也定是想到了这段时间她在西荒也是不容易的,若是连她都亲口说出了不容易,那么怕是难做了。 “云门一事,中原将责任丢给了西荒,那么也就算是新仇,而现在的瑶台少主的夜幼宁更是早就想要与中原开战,这无非是正合他意,那到时苦的依旧只有百姓。” 奕忧怜担心的事情一直以来都是这个,但是中原对于夜允川来说,没有感情,反而更多的是他的冷眼,所以让他阻止夜幼宁开战中原,是不可能的。 她也是妖,但至少她对中原是有感情的。 “我们当然知道,只是阁主您的身子,若是有个三长两短的,我们又该如何?”彦柯的哪有她,由于太久收不到她的消息,也不知道她的伤情到底如何了。 “是啊,怜主,我们好生担心!”小司空也满是愁容的望过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