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怎么就不可如此?” “你以大欺小!” 他们二人就这么当着众人的面子便都能够犟嘴起来,再争下去,怕就要掐着脖子吵起来了,这时,只见另一位方才一同从屋外走进来的老头走来,魁梧的身姿甚至又有自知之明地没有选择挤进来,就与后头的皙寒生并肩而站。 他开口相拦,语气当中也不难听出他的的宠溺之意:“好了好了,还有晚辈在这儿的,你们两个收着点。” 不过就是两句话的时间,他们二人竟真的很给面子的停下来,而后便就见他们各自轻车熟路的寻来了椅子坐下,落玄甚至还拿多了一张给皙寒生。 在这儿,他们只会一视同仁。 阿怜无力地靠在床榻之上,嘴角还有残留地血迹,眼神空洞,但至少看着有了一丝生气,伤势也有了可控地迹象。 “小女娃,你可知我是谁?”落玄地师父挑眉问道。 很显然就是来试探阿怜的,但也看得出他是童心未泯,非得逗一逗她。 “御百邪。”阿怜抬眸,盯着他,平淡地说出他的称号。 “你识得我?姜玄告的密?”御百邪抬眸瞧她,又瞥了一眼落玄,像是警告。 “我可没有。”落玄连忙摆手。 落玄当然不会说,这位御百邪前辈正是姜家最后一位家主——姜三秋。 而世代行医的姜家当年就是中原三大世家之一,当时的云家依旧是三大之首,但其中固然少不了其他两大世家的扶持,而姜家的医术当时便是一大最不可缺失的助力。 但是后来不知为何,姜家逐渐人丁稀少,最后一位姜家小姐,也是嫁给了云竹,郎才女貌,门当户对,却正是壮年的时候被奸人所害。 而后姜家家主和钟离家主便就离开了云城,最后以‘年迈’为由,隐秘山林之中,无人得知他们的去路。 钟离家倒也还好,至少还有一个养子,与夜允川那个傻子,当年钟离家主的一点恩情最后竟真的令夜允川在钟离军中出谋划策多年,而离泽小将军也毕恭毕敬地守着多年,钟离军才没有走向落寞。 所以在场地另一位前辈便就是钟离家家主钟离山了吧,阿怜猜测。 “姜老,你这妙手回春地医术,还真就很难认不出来。”阿怜说起话来都变得顺畅了许多,倒是像个活人了。 “你这娃子,眼力挺好。”姜三秋笑弯了眼说道。 “我还不知,你为何在此?你不是不出漓幽阁大门吗?”阿怜转眼便就问到落玄。 落玄正是姜三秋当年所收地最后一位弟子,当时收留他地时候正是他无家可归,无处可去地时候,索性也让他入了姜家,改姓姜,所以名为姜玄。 后来,姜老离开云城姜家,与钟离山一同游到了白原,觉得此处人烟稀少,适合他们旧居,便就才有的百邪山庄,自那之后,落玄便就从姜家离开,换姓落。 但由于当时三大世家忽地少了两大巨头,云城也从那时被云家一手遮天,为了保留姜家地医术,云家也曾收买过他,可他又是是金银如粪土地人,自然不会被其蒙蔽,最后被云家逼得无路可逃的时候,正巧遇上当时还在为阁主之位准备的奕忧怜,被她荐举到了漓幽阁当中,做了一个闲散人。 事实便是最麻烦的其实只有奕忧怜,是比云家那群狗皮膏药还麻烦的人。 她为了自己所有的目标都可以不择手段,甚至伤敌一千自损八百的事情她都是常干的,所以最为忙碌与烦恼的便就是救她了。 “这说来倒是巧了……” 落玄回忆起来…… 那日在漓幽阁将昏迷的奕忧怜救过来之后,他便就猜测到了阿怜的身体状况很是糟糕,出事是迟早的,所以他便就第一时间想到了师父。 而当初正是因为躲到了漓幽阁当中所以才会有‘不出漓幽阁大门’的说辞,但对阿怜的关心是不假的,所以落玄就算是自己一个人千里迢迢地来寻百邪山庄也是注定的。 至于为何今日姜老对阿怜没有半点疑虑甚至是好奇之意,便就是因为在鹿岷山一战之后,阿怜曾于鬼王在此住过一段时间,期间,阿怜将以往那碗‘梨汤’的方子给写了下来,当时二人离开的时候并没有注意到这方子还留在了山庄之内。 等两位家主回来的时候便就发现了这张方子,而其中用药的手法与姜老的十分相像,以至于他猜测这方子正是出自落玄之手,遂而等落玄寻到此处的时候,姜老便就早在他的口中了解过了阿怜的过往。 …… “当时情况紧急,借住了数日,若有冒犯之处,还请姜老莫要怪罪。”阿怜才发现自己的一切都早就陷于无形之中。 “哎!无碍无碍,人总有遇到苦难的时候,此处若是能帮到当时的你,也不枉费我打造此地的心思。”姜三秋当是极为乐观,且大度的人。 “多谢前辈。”阿怜感激地都要起身行礼了去,还是姜老亲自拦下的。 “不必多礼。”姜老将她拦下。 又听见她咳了两声,脸色犹如窗外的落雪,煞白得吓人。 “我这具身体……撑不久了吧……” 听她感慨一句,众人沉默片刻,无人敢答。 “还不是因为你这娃子不懂得爱护自己,把自己弄成了这副样子。”落玄一瞬火气上头,便就口无遮拦的先指责了她一顿。 “姜玄!跟你说多少次!不要在患疾之人面前说这些!你到底有没有记在心里!?”蒋老一转方才的态度,冲着落玄就臭骂了一顿。 原来,落玄不是不知道不该在患疾者跟前说这些的,只是他自己忍不住罢了,但他其实也不过说得是事实,更是患疾者更加不愿面对的事实。 “无碍,如实说吧,这具身体是我的,我自己清楚。”阿怜不希望他们说些平日里对付普通患疾者的那些说辞用来对付她。 皙寒生终于是横插了一嘴,显然他是坐不住了,连忙询问:“敢问前辈,阿怜的身子到底如何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