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今日我们乃是为了寻人到此,不知一般都是何等价钱?”她马上便就转移了话题,“若是能在三日内寻到,就算是天价也好说。” “这位妹妹,我这儿可不做寻人的买卖。”阁主继续把弄着自己地手指,玩得不亦乐乎,“漓幽阁只管收钱买命。” “那你若是寻不到人,又何谈取其性命?”云紫沐非得攥着牛角尖,“大不了我出双倍报酬,任你开价,我就只是寻一人,可接这笔买卖?” 珠帘之下,奕忧怜只露出了鄙夷的神情,只道她是那未见过世面的丫头,不知天高地厚。 “我都说了,我这儿只有杀人的买卖。”她语气慵懒,把玩够了,便就将手放了下来,轻轻搭在了大腿上。 “你!”云家小姐这是又没了耐心。 “漓幽阁自有漓幽阁的规矩,谈不拢买卖就请回吧。”座上的阁主就只是随意的摆了摆手。 “蛮不讲理,你可知我是谁?”她又似那要咬人的疯狗一般,“胆敢这么对我,我便要你吃不了兜着走!” 身后那人劝不住,只好上前来行礼道歉。 阁主也只是压着心中火气,不与她一般见识,平静的说道:“此地不属于任何一处管辖,我的地盘我说了算,就算是云城城主今日站在这里,也改不得规矩。” “你!你算什么东西!敢张口提我爷爷!”她怕是今早得火气还未消下去,这会儿遇到点不顺心得便就又开始发疯了,“你信不信我治你不敬之罪,来日定带人踏平你得山头!” 她身后那人终于是忍不住的站了出来,将她拦下,安抚了两句,便就给阁主赔了个不是,可云紫沐那厮竟还想要叫嚣,只是那人眼疾手快地捂了她的嘴,而后便就将她强行带走了。 漓幽阁门口,下山的土坡子上。 “师兄,方才你为何拦我!以我的身份,就算她是阁主那也得夹着尾巴。”云紫沐倒是还想要再进去争论一番的姿态。 另一人将那帷帽取下,正是内院大弟子杜阳,他无奈解释:“方才阁主说的也不错,此地是归为漓幽阁所有,并非是谁都能插上一脚的,再者说人家立足四五年来也并未真正得罪过谁,大家也都明里暗里靠着漓幽阁做些见不得光的买卖,难不成你就因为这两句话,就想治人家的罪,断无可能。” 他倒是有耐心教导,但云紫沐有没有这个心听就进去就不一定了。 “那我们怎么办?”她倒是还未消气,“这可是云叔交代的,我们总归是要交差的。” “听我的,先送你回青衣楼休息,我再想想办法。” 说罢,他将云家小姐送回了青衣楼稍作休息,与大家一块用了晚膳,等那丫头片子睡下了,他才重新上山拜访。 到了漓幽阁门口,大门紧闭,也不好肆无忌惮的上前去,杜阳便就在斟酌一二之后竟选择了翻墙而入。 他翻墙进去之后,却不见有人巡逻,且一路上虽亮着灯笼,但也没有人看守各个路口,院子中是半天见不到一个人影,只有片刻间一阵脚步声路过,像是下人忙活的样子,但他不过也就是躲一下就能忽悠过去的事。 到了大殿门口,里头灯火通明的显然是有人的,他便就一个侧身,从门口的缝隙穿了进去,果然,阁主在大殿里候着。 “漓幽阁的防备何时这般差了。”他反倒是调侃了一句。 “哦?”座上的阁主已卸去了帷帽,略显懒散的斜靠在座上,带着一丝傲娇之意,“我这不是知道大弟子要连夜探访,特意留了条生路给你吗?” 杜阳抿了抿嘴角,他这会儿倒是换了一身夜行衣来的,阿怜猜得不错,今日午时来的那名外院弟子正是他装扮的,将云紫沐送走之后,他肯定是还要再开一次的。 “云家小姐呢?”阁主露出得意的神情,“莫不是被你给打晕了去,竟未缠着你?” “阁主大人,在下知你定是不愿意将纯熙夫人交给我们的,但恕在下斗胆索要另一样东西。”他突然行礼,生怕被人不知他是在讨好。 “松月的首级?”阿怜早就看出了他的心思。 杜阳愣住,分明是自己的心思早就被她给看透,此下怕是寸步难行了,这笔交易莫不是又要泡了汤去。 “不可能。” “可是你明知什么都不允诺我们,到时候只会引得云门的怒火,你可以不在意,但漓幽阁的其他人能抵住掌门的怒意吗?”他终究还是摆不出那副友好的样子。 “杜阳你给我听清楚,云山乱那厮确实对你来说还算是有恩,收你为徒,给你一口饭吃,没饿死你,但是你也必须认清另一个事实,那便是我与他之间所隔仇恨,是无法谅解的。”奕忧怜也认真了起来。 此时显然是杜阳想要劝说她,虽说这一路以来杜阳帮了不少忙,做出了不少正确的抉择,但是毕竟他还是云门的弟子,也还是吃过了掌门给的好处的人,所以到了这种被掌门左右,逼得无路可退的时候,他也只能是一只提线木偶。 “你与掌门之间能有什么仇恨?” “二公子之死缘由不明,我现下最为怀疑的就是他。” 杜阳摆出一副并不理解的样子,而后继续说道:“云家二公子当年的死在云门的卷宗当中也有所记载的,我还特意去探查过,实为妖族所害,你不必这般执着的。” “你压根就不清楚二公子于我而言是何等重要恩情,我便就不与你解释了,但我是绝对不相信当年以二公子的修为会逃不出妖族的围攻,而当时来看,所有的蛛丝马迹都指向了云山乱,我不得不怀疑到他的头上。” 奕忧怜是真的怒了,说起这件事情,她便是挠心的火气。 “嫉妒师弟过人的天资,因此而心存嫉妒,我不信他没有。”她甚至起身与他叫嚣起来。 因为知道他会夜访,阿怜还特意将周围原先的巡卫都调走了,大门掩着,也方便说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