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现在倒不是不害怕她会生气了?”皙寒生抱着手,敛眸看他,满是调侃的意味。 质子垂眸,心中下了决心,摇摇头:“可是我担心她。” 二人才说了两句话的时间,屋中的阿怜发现皙寒生并未出现,心中猜想他莫不是贪玩去了?可是他又不会是这样的人。 “四耳!四耳?”便就喊了两句。 却无人应答。 这家伙?一眨眼的功夫,还能消失了不成,本不想再找他,却又有种直觉告诉她一定要找到他的踪影。 她内伤不轻,这下就算是想要大声唤他也做不到。 阿怜敛眸,便就手中念诀,使用法术传音:“四耳?在哪?” 片刻,等传音过后,便就得到了回应,声音是从外头传来的。 “我在这儿!”皙寒生喊道。 夜允川猛然敛眉,她发现了?不会,受伤之际她没有那么多的精力。 皙寒生往回走,质子便就慢慢的跟在了身后,狼王没有闪身回去而是改成慢慢走,实则心里也有私心,让质子有这个机会能跟着。 夜允川也是看出了他的心思,所以跟上了。 阿怜不知他为何忽的跑到了外面去,但是他的回应之时却无需法术加持,那便看来也没那么远,许是就在门外,她想着,便就又从屋中走了出来,而后往外面去。 外头的二人也正往这边来,在侧门打开的那一瞬,阿怜从里头走出来,再见到皙寒生的那一刻,且无意感受到了别样的气息,本以为是自己重伤缘故,许是感受错了,可下一刻从他的身后平白冒出了一个人影。 还未等她反应过来,夜允川便就冒出来,一把将她给揽在怀中。 “阿怜。”质子心疼的得不行,将她抱得紧紧。 奕忧怜不够他高,所以在他俯身的那一刻,她却也不自觉的抬起了下颚,在他抱住她的时候,下巴抵在了他的颈窝处,却是无尽的安全感。 耳边的风声阵阵,落叶也于此时飘满天,二人相拥在其中,不受干扰,只尽力感受对方的存在。 “阿怜,我并非没有察觉到你的行动,可是等我去的时候,你却已然离开,只剩下那具无头尸,我让离泽以钟离军的身份前去处理的,至少还能瞒一阵。” 原来他不是不知道……反而是他那夜甚至还去过现场。 “当时意识到错过了重伤的你,我只怪是自己没能再早些察觉,可是我又是庆幸的,若是我当时亲眼见到你重伤的样子,我便恨不得将松月碎尸万段,死无全尸。” 他在说出这些话的时候,声音沉闷,总觉得他是过于小心的,但话语间的怒意,她还是听得出来的,所以他真的一直都在关注着她。 阿怜本以为只要不管不顾一阵子,质子总会失去耐心,总会有自己离开的时候,可是并非如此,夜允川不仅没有离开,反而是还关注的=着她的行动,此下还替她暂时解决掉了最大的麻烦。 在他们相拥的那一刻起,狼王便就不见了踪影,竟单独留阿怜一人在此,看来夜允川收买人心的能力倒是强。 能感受得到她几乎是没有力气支撑的,所以质子在松开双臂的时候,便将她打横抱起,替她将回去的路走完。 回到屋子里,将她放到床榻之上,哄着她睡觉。 奕忧怜也实在是拿他没办法,这但时间的冷漠其实就已经是她的第一层考验了,很显然,质子通关了,所以她也默许了他留下来。 傍晚时分,阿怜略微清醒了一些。 由于内伤的缘故,她就连想要好好休息都做不到,总有痛感使她惊醒。 在床榻之上坐起来,却不见质子的人影,她心里却是意外的紧张起来,莫不是质子殿下后悔了? 她起身,浑浑噩噩地走到一旁找水喝。 “哎哎哎!那壶凉了,我给你重新来一壶!”夜允川却端着一盆东西前来,一边还阻止她喝那壶中的凉水。 他将手上的东西放下,是一碟点心,一碗汤药,还有几个金果。 替她将茶看好,在倒一杯放到她的手中,而后又忙起来,替她开了门窗通风。 阿怜就这样坐在那里,什么都不用管,不用动手不用开口,他便就将所有的事情都做好了,这一点倒是比起其他人来都贴心很多,甚至都快于舒城那样的老油条差不多了。 他忙完了不少事情,最后坐到了她身旁,看着她吃点心,一手撑着桌案,支撑着脑袋,歪着看她。 阿怜咬下一口,细细品味,以为又是阁中的厨子所做,可是却发觉其中味道并不相同,很明显的出自他人之手,她微微敛眸,反应过来,看着他直勾勾的盯过来,便就猜到了。 “你做的?”她问。 “味道如何?”夜允川点头,眼里的傲娇掩盖不住。 她也不做评价,就是接着咽下去,虽并无表情上的变化,但心里却是压不住的欢喜。 见她没有回答的打算,他也不求着,毕竟能让他进来已是她最大的让步了,他又何必不依不饶。 “汤药趁热喝没那么苦。” 见她吃了有两块,垫个肚子也好,可以喝汤药了,他说完便就自顾自的拿起金果剥皮起来,也不催她,任由她看着汤药愣了一阵。 心理建设做好了,阿怜也终于是端起了汤碗,喝起了汤药。 一喝完,却是苦不堪言,她甚至都不想张开嘴,以免那股味道飘出来,更加难闻,而夜允川于此时也正剥好了皮,掰下一块塞到她的唇边。 她愣住,抬眼看他,却反应过来,微微启唇,将果肉吃进去,香甜的汁水在口中爆发,却是将方才那苦涩的药味盖得七七八八。 金果的果肉里有籽,阿怜正嚼着果肉,用舌头将籽分出来之时,还未想到能吐到哪里去的时候,夜允川却横空递来了自己的手,她敛眸疑惑,他却歪头挑眉。 阿怜似是明了了他的意思,将嘴里的籽吐到了他的手上,他便就立马又塞了一块果肉到她的嘴里,这样的动作反复,直到他手中剥好的果肉喂她吃完为止。 倒了一杯热茶,他们好像各自都藏了许多话,但却未有人先开这个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