可当时的云山乱便因此而觉得他得了宠还卖乖,心中不爽,但也没敢明面上对师弟如何,只是等到后来云竹出事,前掌门也跟着急火攻心,逝世了去,才让他捡了个大便宜。 “这些事……可不正是掌门闭关开始才发生的,这些人怕是吃了熊心豹子胆,敢这般荒唐行事,就不怕掌门怪罪下来?”钟离月感叹一番,自然也少不了怒气。 “这件事恐怕还得等师父出关定夺。”杜阳淡然。 他们二人在这里发愁也不是办法,此事过于荒谬,一切都是他们二人所无法阻止的,只能等一个最能拿定主意的人出面才行。 “今日松月长老没课,夜里许是又要出山,我们倒是可以今晚再来守着。”杜阳说道。 现下山中没人,紫沐又不知道去了哪里,等松月长老一下山,内院百年就无人了。 漓幽阁内。 阁主在漓院当中收到了消息,正前往鸽院当中。 “阁主。”院中做事的行礼。 他将手中从鸽子上取下的竹筒递出,阁主接过,而后将竹筒拆开,纸条上的字却使她面容一僵,握在手中便愣着了。 “发生了何事?”皙寒生跟着前来,此时正在身后等着她说话。 可见她的样子许是其中所说之事已在意料之外。 奕忧怜并无回应,只是将纸条交出,而后垂眸,沉思之时却注意到了一旁的笼子里,有一只并不属于鸽院的鸽子。 她仔细看了几眼,而后便上前将笼子打开,伸手抓住了那只鸽子,拿起来,打量了一番,这只鸽子太过白皙,浑身上下没有一丝疲倦之意,一看便知是不常用的。 鸽院的鸽子一般都是为了东营的消息奔波劳累,且还会脏兮兮的,总不会出现这般干净的,且上头的竹筒也并非是东营专用。 “这只鸽子哪里来得?”阁主抬头问道。 “回阁主,这只鸽子是巡逻侍卫在院子门口见到的,见到它的的时候又饿又累的,没有半分挣扎之意,且送到了鸽院,以为是我们的鸽子,我见上头挂有竹筒,便就暂且留下了。”那人将事情起因说出。 “好,你先下去吧。”阁主无别的事情要问,便让他先退下了。 皙寒生见那人走开,便问道:“这是你求证的消息,现下确实有此一事,你打算如何?” 纯熙夫人因松月强留一夜之后便就怀有身孕,此事过于荒唐,若想保住纯熙的名声,此事断然不可能说出去,自然也就不可能因此而去寻松月要个理。 阿怜没有先回答他,而是先将手中的竹筒打开,而后将其中的纸条拿出,将鸽子放回到笼子里,她这才将纸条打开,其中的几字更是再一次令她的面容有所动容。 “纯熙夫人……落月了……”她的声音当中带有一丝叹息之意。 孩子在母体内成长犹如月有圆缺,如今落月,也就相当于孩子没了。 狼王一怔,竟没想到会有这样的结果,此消息来得这般快,岂不是只有这几日的时间,纯熙夫人这些日子到底受着什么非人的待遇。 刚刚有的孩子当然也是处于不稳定的现况,这种情况之下,纯熙莫不是无人照顾才导致这孩子没了? 且这只鸽子并非阁中饲养,那到底又是谁传递给阁主的消息呢? 奕忧怜想不明白,正想着说这两日顾着饮酒去了,许多事情也都拖欠着,她倒是想出去喝喝茶,顺道向东营主打探一些消息。 随后,皙寒生跟着他一同从鸽院走了出去,一路出了漓幽阁的大门。 还未走出去多远,下坡之际,丛林当中忽地蹦出一个人,见了阿怜便就兴高采烈的凑上来,皙寒生没有出手阻拦,毕竟是熟人。 “阿怜……”夜允川唤道。 他竟找时间蹲在了这里,只为等她吗? 奕忧怜一张脸连忙黑了下来,见到他便就什么兴致都没有了,正立于原地,不愿再上前。 狼王也只是在一旁准备看戏。 她不动,质子便主动上前,只求能与她见上一面,多说一句。 可正当他往前一步,阿怜便就主动后退,使得二人的距离完全不变,僵持不动。 他进一步,她退两步。 二人的距离越发的大起来,阿怜不愿再与他僵持下去,便就唤出了口:“四耳。” 本还在一旁看着二人玩着你追我跑的‘游戏’的皙寒生正一瞬提起精神,快步上前,抬手将他拦住,而后冷言:“还请质子止步。” 夜允川心里一紧,这一刻的呼吸都停住了,她没有开口,而是让狼王出手相拦,在皙寒生伸手的那一刻,阿怜转身就走,头也不回地非常坚定,只能看着她的背影慢慢的走回去。 皙寒生抬眼看他,无声的叹息后,他也只好收手跟着离去,只留下质子一个人,立在那里,风中无助,可怜,失落不已。 “不是,你就这么冷漠,那小子不得伤心死啊?” 二人回到阁里头,狼王正小碎步敢上前,凑到她身边说道,方才见到质子脸上的那般失落,他固然也是觉得有些心疼的,毕竟一出去就遇到了他,显然事早有准备,说不准在那蹲了好几天呢。 “你看着心疼啊?那你去哄哄他,我准了。”阿怜瞥了他一眼,正阴阳怪气地说道。 “什么嘛?” 皙寒生见她步子加大起来,不知是不是生气了,便连忙加快了自己的脚步,跟着她一起走到了阁楼里。 环绕式的楼上正是存放书籍卷宗的地方,平日里没什么人来,阁楼也都一般留人守门,除去定时前来存放新收的卷宗外,这里也就是只有打扫的人来了。 上楼之后,阿怜往存放古籍的架子那边走,四耳就只敢跟在她的身后,可心里还是不相信她方才遇到质子之后便一点动容都没有。 毕竟他先前询问的时候还什么都没说的,可阿怜反驳之际却说出了‘心疼’一词,若非是心里真的觉得他那般模样可怜,又岂会无意间说出来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