怀安静静地坐在那间包厢之中,眼神中透露出一丝沉思。忽然,那扇房门被一只手轻轻推开,一个身影缓缓走进来,轻声说道:“掌柜的,你找我?” 怀安微微抬起头,仔细地打量着来人,眼中闪过一抹不易察觉的光芒,然后缓缓开口道:“嗯,有些东西需要让你带给他,坐吧。” 那来人闻言,脸上立刻浮现出一抹乖巧的笑容,听话地坐到了一旁的椅子上,便自顾自地拿起桌上的茶壶,倒了一杯茶,端起茶杯后,规规矩矩地抿了一口,那模样显得十分恭敬。 怀安看着他这般举动,心中暗自点头,随即说道:“跟在殿下身边这几年感觉怎么样?” 来人放下茶杯,脸上露出一抹真挚的笑容,说道:“蛮好的,少爷没架子,把我当自家人。”说完,还轻轻地笑了笑,那笑容中满是对如今生活的满足。 怀安看着他这副表情,心中也是颇为欣慰,轻声道:“那就好,小澈。”随后,又深深地看了一眼他,仿佛想要透过他的外表,看到他内心深处的想法。 原来,跟怀安今天见面的人正是李绩身边的小澈。怀安稍稍停顿了一下,再次开口问道:“他们不知道你跟我的关系吧?” 小澈连忙摇了摇头,认真地回答道:“不知道,尉迟叔知不知道,我就不知道了。” 怀安微微皱了皱眉,思索片刻后,又问道:“尉迟,他不会乱说的,你练气的事情有人知道嘛?” 小澈一听,顿时紧张起来,连连摆手道:“没有,没有,没人看出来。” 怀安见状,心中稍感安心,轻轻地点了点头,仿佛放下了心头的一块大石。 “掌柜的, 要让我带些东西给少爷?”小澈满脸好奇,眨巴着大眼睛,一边问着,一边不自觉地凑近了些。 怀安微微弯腰,从桌底缓缓掏出一个精致的锦盒,那锦盒色泽温润,他轻轻放在桌上,郑重其事地对着小澈说道:“就是这个,凝神香,犀角香。”说罢,便小心翼翼地将锦盒打开,只见里面静静地躺着两支线香,那线条流畅自然,散发着淡淡的幽香,聚而不散,未点燃让人闻上一口都心旷神怡。 小澈呆呆地看着这两支香,眼中闪过一丝震惊,那原本圆溜溜的眼睛瞬间睁得老大,好似两颗圆润的黑珍珠一般,满是不可置信之色,嘴里喃喃自语道:“掌柜的,这么贵重的香就这般轻易地给少爷嘛?这可真是太让人意外了。”说完,便疑惑地看向怀安,眼神中透露出一丝不解与担忧。怀安却神色淡然,轻轻地抚摸着锦盒,缓缓说道:“在这世间,再贵重的东西若是无用,那就如同废纸一般,一文不值。而如今,少爷恰恰需要这东西,所以它才会有存在的意义。” 说完将锦盒关上,香气便慢慢淡去。 “小澈,你觉得殿下怎么样?”怀安看着小澈的眼睛问道。 小澈想了想说道:“少爷,宅心仁厚,待人宽厚,有君子之风。” “还有呢?”怀安问道。 “还有?还有就是少爷很善良。”小澈说道。 见怀安皱了皱眉,小澈问道:“掌柜的,这样不好吗?” 怀安笑了笑说道:“蛮好的,但还不够,好了,你想好怎么交给殿下了嘛?” 小澈微微地摇了摇头,那动作中似乎带着一丝无奈与迷茫。怀安瞧见这一幕,心中了然,便开口说道:“你且放心,只管说是武安军的那位贵人送来的,他派人放下东西便匆匆离开了,不必有过多顾虑。”说完,怀安顺手将一封书信递到了小澈手中,那封信封精致,一看便知不是寻常之物。 小澈伸出手,小心翼翼地接过信,感受着那信纸传来的质感,心中不禁涌起一股莫名的情绪。随后,他弯下腰,轻轻地抱起桌上那个华丽的锦盒,那锦盒上绣着繁复的花纹极为漂亮。 他抬起头,对着怀安郑重地说道:“那掌柜的,我便先回去了。”怀安面带微笑,点了点头。接着,小澈便转过身,打开门缓缓离去。怀安坐在房间里暗自叹了口气,看向窗户,窗外的天色尚好。 “少爷!少爷!”安国将军府内的庭院之中,只见小澈紧紧地抱着那个精致的锦盒,满脸焦急之色,一边奔跑一边大声呼喊着。他急促的脚步声回荡在寂静的院子里,仿佛每一步都带着迫切。 “怎么了?这是发生什么事了?”正在院内忙碌或是休憩的李绩,听到那呼喊声后,停下手中的事情,急匆匆地闻声而来,眼中满是关切与疑惑。 “武安军的贵人送来了一个锦盒跟一封信,让我务必转交给少爷您!”小澈终于跑到了李绩跟前,大口喘着粗气,脸上还挂着未消散的汗珠,双手紧紧地护住怀中的锦盒,生怕它有丝毫闪失。 “那人呢?去了哪里?”李绩皱起眉头,眼神中闪过一丝警惕,同时伸手接过了那封信,手指轻轻摩挲着信封的边缘,仿佛能从中感受到些许不同寻常的气息。 “将东西给我之后就匆匆离开了呀!”小澈喘匀了气,赶忙回答道,“也没说是什么要紧事,就只让我赶紧把东西交到少爷手里。” “没别的人看到吗?”李绩再次追问,心中隐隐有些担忧,这突如其来的锦盒和信件,让他觉得事情似乎并不简单。 “没有呢,老李头估计又在后院的躺椅上睡着了,今儿个府门都是我一个人开的,没见其他人进出。”小澈拍了拍胸脯,保证道。 李绩微微点了点头,心中稍感安心,随后便缓缓地将信打开,目光专注而谨慎地落在那信纸之上,细细地阅读着信中的内容。随着他的阅读,嘴角渐渐勾起一抹淡淡的微笑。 就在此时,那沉稳而熟悉的脚步声传来,尉迟敬德拄着拐杖,一步一步地走到了他们面前,关切地问道:“少爷,可是出什么事情了嘛?怎么这么慌张?” 李绩轻轻地摇了摇头,眼中闪烁着复杂的光芒,说道:“三叔送来了香,信上说可以助我度过难关呢。” 尉迟敬德一听,王敬安竟然送东西来了?这可真是稀奇事儿,平日里这位可是甚少与他们有所往来,今日突然送来这般物件,着实让人摸不着头脑,不禁在心中暗道:“太阳怕是真的打西边出来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