夜里,一阵疾驰的马蹄声响彻在驿道上,马背上的正是怀安,所去的方向是一座矮山,与四周的山峰相比起来显得平平无奇,倒像是一座土丘。月光下,这座矮山的轮廓越发清晰。怀安拉紧缰绳,下马徒步走向山前。山路崎岖,出乎意料的陡峭,来到山顶,他看到一座破旧道观,道观门上的牌匾歪歪斜斜,写着静阳观三个字。怀安喘着粗气,伸手拍击门上的铜环,不多时从里面走出一个小道童迷迷糊糊地揉着眼睛问怀安这么晚了找谁,他们道观不祈福上香,就算有那有大半夜来的道理。 怀安连忙拱手道歉,对着小道童说有要事找他们邱道长,小道童闻言,抬起左手对着怀安竖起两根手指,怀安顿时心里暗自警惕心想将军让他来的道观果然不一般,一个小道童都能给他这么大的压迫感,令怀安没想到的是小道童将两根手指与拇指中间一撮一撮,眼睛闪着光看着怀安。 怀安见状,急忙在怀里摸索许久掏出几枚铜板递给小道童。小道童顿时拉下脸来,接过铜板后,闷闷不乐打开门让怀安进去,并告诉他师傅正在大殿等他。怀安走进道观,只见殿内烛光昏暗,一道人影正背对着他站在神像前。他走上前,恭敬地行礼,说道:“在下怀安,受人之托前来拜见邱道长。那人转过身来,正是邱然,邱然打量着怀安,一把扣住怀安的左手臂,从腰间拿出一个葫芦,将葫芦打开,把里面的液体倒在怀安的手臂上,在昏暗的烛光下,一只狼首缓缓出现在怀安的手臂上。 邱然见状,叹了口气,转身面向神像前伸手在神像前一阵摸索,突然咔的一声神像下的莲台被打开,邱道长从里面取出一个黑色的玉盒。 邱然将玉盒放在桌上,轻轻打开,里面躺着一枚散发寒气的丹药,邱然看着丹药说道:“此丹名为寒魄丹,服用者期初并无异常,当受到外力打击时,此丹产生的寒气会凝聚在受到伤害的地方用于疗伤,但是寒魄丹的寒气不是寻常人能受得了的,稍有不慎还是会有性命之忧,至于此丹的解法,我还得在翻翻典籍。” “丹药给你了,是福是祸就看王知舟自己的造化了。”邱然皱着眉头,无奈地摇了摇头,长叹一声,仿佛对这个结果感到无比惋惜和遗憾。他的声音中透露出一丝不甘,但又似乎夹杂着些许的无奈。 怀安静静地站在一旁,默默地注视着眼前的道人,心中涌起一股难以言喻的酸楚。他知道,事情已经到了无法挽回的地步,而他们所面临的困境也越发艰难。然而,他并没有因此而气馁或退缩,反而坚定地说道:“我等一定会护将军周全。”这句话充满了决心和信念,让人不禁为之动容。 话音刚落,怀安毅然决然地拿起桌上的玉盒,毫不犹豫地转过身去。他的步伐稳健有力,仿佛每一步都带着无尽的勇气与担当。他深知,接下来的所面对的将异常艰巨,但他毫不畏惧,愿意为保护将军付出一切代价。随着怀安离去的背影渐行渐远,整个房间陷入了一片寂静之中,只有那微弱的烛光在黑暗中摇曳不定,仿佛下一秒就被风吹灭。 过了许久,邱然将童子唤到身边来,吩咐说他们以后要离开长安出去云游,今天就走。 小道童瞪大双眼,眼里满是疑惑,连忙询问邱然为什么要大半夜的出去云游,邱然脸色微沉,抬手在小道童头上轻拍一下,痛的小道童捂住头,眼睛里充满委屈,邱然笑道:“你师傅我今天贵客上门,突然有感而发,必须马上去云游,听说边塞的糖葫芦有各种各样的...” 小道童一听,瞪大双眼,像两颗明亮的星星,连忙跑去收拾行李。小道童迅速收拾好行李,跑到邱然身边。邱然微笑着摸了摸小道童的头,夜空繁星明亮,小道童一直问邱然他们去哪里,邱然笑而不语,二人慢慢走下山去。 大周的秋天素来凉爽,这份清凉给人心旷神怡的舒适感,仿佛是大自然的一场盛宴。只是这份舒适感在皇城之中的诏罪殿显得格外多余,诏罪殿处于皇城之中的西南方,诏罪殿四周种有槐树,槐树围绕诏罪殿生长,枝干张牙舞爪仿佛要将诏罪殿的天空都包裹起来,让诏罪殿见不到一丝阳光。明明还在秋天,可诏罪殿的门柱已经透出水汽,地面上堆积了一摊水表面有一层薄冰,宛如一面镜子,倒映着诏罪殿的苍凉与阴森。 诏罪殿的走廊显得格外空旷而安静,仿佛与外界隔绝一般。然而,此时却被一阵急促的脚步声打破了这份宁静。那脚步声像是鼓点般有节奏地敲击着地面,发出清脆的"哒哒"声,不断回荡在这寂静的空间里。 只见一个年轻的太监正匆忙地奔跑着,他大约二十七八岁,身形略显单薄,但步伐却矫健有力。他的脸上带着焦急和紧张的神情,额头上挂满了细密的汗珠,眼神中透露出一丝不安。这个小太监正是赵德,一个曾经身世坎坷的可怜人。 多年前,当王知舟还在凉州平定叛乱时,偶然间遇到了年幼的赵德。那时的赵德还是个无家可归的孤儿,生活艰难困苦。王知舟心生怜悯,将他带回了京城,并安排他进入宫廷成为一名太监。从那一刻起,赵德的命运发生了翻天覆地的变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