江岩将采购金属成品的事宜敲定下来后,他并没有返回金陵。 他深知这只是万里长征迈出的第一步,后续还有一系列棘手的问题亟待解决。 其中最为关键的便是如何将这批数量庞大的金属成品安全无误地运送出去。 若选择走官方的货运渠道,那无疑是自寻死路。 如此巨大的货物量,一旦被相关部门察觉并追查起来,后果不堪设想。 思来想去,江岩最终将目光投向了镖局这个古老而神秘的行业。 在扬州这片土地上,有一家声名远扬的镖局——镇海镖局。 它乃是吴国赫赫有名的十大镖局之一,其总部就稳稳当当地坐落在这座城市之中。 镇海镖局不仅拥有着完备的水运和陆运运输网络,更以其高效、安全的服务质量赢得了广泛的赞誉和信任。 此时此刻,位于镖局总部的总舵主余啸海却正紧锁眉头,满脸愁容。 原来,近来各地灾害频频发生,致使大量难民流离失所,四处逃窜。 这些无家可归之人当中,不少人迫于生计走上了落草为寇之路,使得山匪和水匪的数量急剧上升。 他们肆意劫掠过往商队,给镖局的正常运输业务带来了前所未有的巨大挑战。 以往那些土匪多是江湖人士出身,多少还讲些规矩道义。 只要镖局方面按时送上足够的“孝敬”,彼此之间便能相安无事。 毕竟大家都心知肚明,凡事留有余地,日后才好再打交道。 只要土匪们一日未被彻底剿灭,镖局便始终有着存在的价值;而土匪们也依赖着镖局送来的财物维持生计。 但如今形势突变,新崛起的这批土匪可不管什么江湖规矩,只知一味地烧杀抢掠,让镖局陷入了进退两难的困境。 然而,这新来的土匪简直无法无天,他们全然不顾江湖道义与规矩。 这伙由难民拼凑而成的流氓土匪,手段极其残忍恶劣,不但将所有的货物洗劫一空,甚至还妄图对镖师们赶尽杀绝。 面对这般穷凶极恶之徒,那些规模较小的运镖队伍纷纷望而却步,再也不敢轻易押送镖物了。 无奈之下,大家只好集结成庞大的押镖队伍共同行动,以此来抵御可能遭遇的土匪袭击。 可即便如此行事,问题仍旧接踵而至。 首先,这种大规模的押镖方式使得运输效率变得极为低下,原本能够迅速送达目的地的货物如今却在路上耽搁许久; 其次,人力、物力等各项成本大幅攀升,给镖局带来了沉重的负担。 正在众人为此焦头烂额之际,突然一名镖师急匆匆地跑进屋内禀报:“总舵主,客厅里来了一位富家少爷,声称有一笔巨额买卖想要跟您商谈呢! 那位少爷光是随身带的手下就多达二十余人,看这架势肯定是家财万贯呐!” 听闻此言,余啸海心头猛地一跳,眼中闪过一丝惊喜之色。 要知道,近来镖局所押送的镖物屡屡出事,许多商人因担心血本无归,已经不敢再委托镖局运送货物了,以至于镖局的生意每况愈下,几乎到了门可罗雀的地步。 余啸海深知这个机会来之不易,丝毫不敢有所懈怠,赶忙站起身来整理了一下衣衫,然后快步朝着客厅走去,准备好好招待这位贵客。 刚一走进客厅,余啸海便满脸堆笑地拱手说道:“哈哈,真没想到公子年纪轻轻,竟然就已经开始闯荡商海,做起生意来了,当真是年少有为啊! 在下乃是镇海镖局的总舵主余啸海,敢问公子尊姓大名?” “余舵主的威名,在下也早有听闻,可谓是如雷贯耳啊! “在下乃金陵人士江岩。”。 “江岩?难道您便是近来声名鹊起的那位不仅擅长经商,还能吟诗作赋的江岩江公子?”对面之人面露惊讶之色。 “正是区区在下!今日有幸得见余舵主,实感荣幸之至。”江岩微笑着回应道。 “哎呀呀,果真是闻名不如见面呐!江公子仪表堂堂、风度翩翩,真乃人中龙凤!” 余舵主不禁赞叹起来,“对了,江公子在金陵城举办的那场拍卖会,我也是略有耳闻啊! 如今,咱们这扬州城里,第一批桂花酿和女儿红竟然都已经开始售卖啦!那场面之火爆,简直是空前绝后啊!” 听到此处,江岩心中不禁暗自诧异:这些商人的动作竟如此迅速? 自己新开设的酒坊才刚刚实现量产没几日,市面上居然就已经有货出售了? “哈哈,那些不过是些小打小闹的生意罢了!我今日前来拜访余舵主,实则是想与您商谈一笔大买卖!”江岩轻笑着说道。 余啸海闻言,顿时来了兴致,连忙追问道:“哦?不知江公子所说的这笔大生意究竟是什么呢?愿闻其详!” 然而,江岩并未直接回答他的问题,而是话锋一转,开口问道:“恕我冒昧,想问一个比较敏感的话题,不知余舵主的镇海镖局,每年的收益大概有多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