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张嬷嬷,她只不过是……啊!” 顶着脸上火辣辣地疼,一个丫鬟狠狠瞪着月邀静,话还没有说完,就被张嬷嬷一掌打翻在地。 另外两个丫鬟见了,吓得整个身子都颤了一下,她们本来就被张嬷嬷的威压按得抬不起头,现在看见同伴被打,心里是真的怕了。 张嬷嬷是孟老夫人的贴身侍女,她的态度,就是孟老夫人的态度。 而孟老夫人,她们万万是得罪不起的。 “刚刚是我们不对,还请您大人有大量,我给姑娘赔不是。” “对对对,是我们不对,有眼不识泰山,您就饶了我们这次。” 刚刚气焰嚣张,扬言要让月邀静扫地出门的丫鬟,现在立马就蔫了下去,现在她们正拉着月邀静的裙摆,低声下气求着月邀静,哭得梨花带雨,好不可怜。 “小姑娘,可是对她们还有什么不满?” 张嬷嬷眼睛轻轻一扫,那三个丫鬟立马吓得腿都软了,看着月邀静哭的一把鼻涕一把泪。 她们在孟府待这么久,哪能不知道张嬷嬷的意思。 “求姑娘放我们一条生路吧,我们下场次不敢了!” “是我们伺候没轻没重,我们该打,姑娘您就饶了我们这次。” “全是我们不对,求您高抬贵手放过我们这次,我还不想死!” 顾不得散乱的发簪,三个丫鬟个个哭的泪流满面,跪在地上红着眼求月邀静原谅。 “张嬷嬷,你有什么事?”月邀静看都不看一眼地上哀声求饶的丫鬟,抬头看着张嬷嬷那张饱经风霜的脸。 从这三个丫鬟的反应来看,张嬷嬷在孟府地位肯定不低,专程来找她,也肯定不是来给她教训丫鬟,让她出气的。 “不愧是大公子带回来人,”张嬷嬷这一句代表着对月邀静的肯定,接着她又道:“老夫人要见你,请吧。” 都到这个份上了,月邀静知道这回是不去也得去。 将军府确实大,走过去也需要点时间。 路上,月邀静一双灵动的猫眼打着转,眼底的神采晦暗不明。 原书里,里面详细交代过林氏将军府的情况,而作者对孟府的描写却是一笔带过,也不知道孟老夫人见她要干嘛。 “看着跟瓷娃娃一样,这就是小烛儿从外面带回来的小媳妇?” 首先入眼的,是两个面容姣好的女人,一个看着大气端庄,眉眼犀利。 一个看着温温柔柔,亲切近人。 而这个女人坐在侧位,大概是林将军府的妾室,柳姨娘。 “你叫什么名字?”一黄衣女子坐在正位,想必就是当家主母孟夫人。 她可不搞什么虚的,上来就单枪直入,直接问月邀静的姓名。 “翠花。” 月邀静说出这个名字的时候在座的人都笑了,特别是柳姨娘,茶水都喷出来了。 这名字一听,定然是哪个穷人家里养的小丫头。 也就只有孟恭烛这种一肚子花花肠子的人,才会把这种人带回家来。 “父母是做什么的?怎么和烛儿认识的?”孟夫人忍住笑,冰冷轻慢的眼角里溢出几分不屑来。 她嘴里指的“烛儿”,自然是孟将军府的庶长子孟恭烛。 “无父无母,在九重山认识。”月邀静好像看不见她们笑容里面的轻蔑一样,回答的既简单明了,又没有情绪。 “无父无母?九重山?”孟夫人眼睛一眯,上上下下扫月邀静一眼,越看越觉得月邀静图谋不轨。 眼前的小姑娘说是无父无母,可这白嫩细腻的皮肤,可不像没有家里人照顾的丫头。 “无父无母,天生贱命。凭着一张脸,就能让烛儿连夜带进府,可真是好本事。”柳姨娘言语中的讥讽和轻慢已经是显而易见。 她还以为是哪个大家闺秀入了孟恭烛的眼,没想到是一个乡下的野丫头。 孟恭烛风流好色谁不知道,天资出众,才十四岁就三阶灵修,凭这一点也不缺姑娘喜欢,但把姑娘带进府却从未有过。 而且这孟将军府,又是多少姑娘争破头皮也进不来的。 “可不是,年纪轻轻就这般得烛儿欢喜,这狐媚子的手段跟柳姨娘当年有的一拼。” 孟夫人此言一出,柳姨娘 脸上立马有些许难看,却又回不上嘴。 孟夫人这是在骂自己跟眼前的小丫头一样,天生贱命,为了进孟府,手段卑劣又下贱。 “烛儿这个高枝可不是你能攀得起的,识相就自己滚出孟府。”孟夫人眼里冷光一凛,脸上可没有什么好脸色。 先不管要眼前的小姑娘用的是什么手段,且说想攀孟恭烛高枝的女子她见多了,早就见怪不怪,那些女子什么心思,她也是再清楚不过了。 月邀静站在原地,眼底略有迟疑。 外面全是搜寻她的士兵,她没有把握避开帝无痕天罗地网的眼线。 在坐的人都将月邀静的反应看在眼里,越发笃定月邀静就是心心思不纯,想攀上孟恭烛这树高枝。 “别以为得到烛儿的欢喜就能飞上枝头变凤凰,像你这样的我见多了。”孟夫人抿上一口茶水,开口对月邀静就是讥讽。 一个无权无势的小丫头,她连装都已经懒得装。 “你这样的野丫头配不上烛儿,就算是做妾也不配。” 柳姨娘语气温温和和,但是嘴里说出来的话就是刺耳,就差把“看不起”这三个字写在脸上。两个人一唱一和,就把站在面前的月邀静贬低到了土地泥里。 “孟府算是什么东西?我还不想留呢。” 月邀静轻轻一笑,同样不将她们的轻蔑放在眼里,转身就往门口走去。她虽然不能保证不被抓住,但孟将军府也说不上什么好地方。 “呵,装什么,真以为得了烛儿欢喜就变凤凰了?”柳姨娘轻笑,用薄扇掩住自己的半张脸。 她当初进孟府也费了好一番功夫,可不相信月邀静会这样放弃到了嘴边的肉。 “真当自己是个什么玩意,孟府可不是你这种乡下的贱丫头能踏足的,出去以后就别求着进来。” 孟夫人是被月邀静那副目中无人的样子气笑的,要不是孟老夫人,孟祖母还在身边,她早就将月邀静轰出去了。 “哎呀呀,小美人过来这儿怎么也不和我说一声?” 月邀静刚要从门口迈出脚,迎头就撞上一个陌生的胸膛。 听着这声音,不用说必定是孟恭烛那个厚颜无耻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