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苏愿久,你骗我第一次,就以为第二次也能骗我?” 帝无痕已经不叫苏愿久为四师妹了,他第一次不戳破谎言,但不代表他蠢笨如猪,看不出来。 苏愿久那一刀,只可能她自己捅的。因为另一个分身萧断梦,是没有理由杀苏愿久的。 别看苏愿久看起来伤的重,但是很巧秒地避开了致命部位。 月邀静也根本没这个本事能近一个三阶灵修的身,思来想去,还是苏愿久贼喊捉贼最有可能。 而他的这个四师妹,他也是知道的。从小娇蛮任性,殴打欺辱同门,弄死人也不是没有。 一下凡间就和月邀静不对付,痛下杀手也不是不可能。 帝无痕这般想着,心中不由得生出一股庆幸,幸好他不放心去看了。 若是凭月邀静脆如薄纸的身躯,恐怕…… 他不敢再想下去。 “自己去禁闭。” “大师兄,我……”苏愿久只是看到帝无痕一个眼神就不敢说话了,咽下一口气,心中对月邀静的不满全部化为怨恨。 她明明说的都是真的! 不愧是惑世妖星,心机深沉,连大师兄都被耍的团团转! 大师兄宁愿信她,也不愿意相信自己! 这下,苏愿久对月邀静可是实实在在恨到了心底。 九重山,月邀静那边。 现在正值下午,幸好九重山的植物众多,能遮蔽艳阳,树木枝繁叶茂,也算不上太热。 “小妹妹,你竟然还活着?” 孟恭烛的语气里有显而易见的惊喜,那一双能够蛊人心神的眼睛,秋水潋滟,好像能把主人的欣喜连多情一起摇晃出来。 “正好与我回府,我保证让你吃香的,喝辣的。” 九重山一行,也不是毫无收获。 孟恭烛邪肆一笑,说罢,正要抓月邀静上马一起回府。 “孟公子,”林秀雪一身脏兮兮的,也好不到哪去,可她却抓住孟恭烛的衣袖,道:“你可是百年难遇的天才,这种野丫头哪里配的上你。” 如果月邀静这种人都能入孟恭烛的眼,那她一直以来的百般讨好算什么? 孟恭烛现在的样子也可以说是狼狈,浑身皆是尘土与血迹,特别是胸口的那一处触目惊心的伤痕,与进来之前的翩翩少年郎完完全全是两个模样。 他那一张总是带着一股轻慢的脸依然揣着一股漫不经心,但在看见月邀静的时候,那含藏着几分玩世不恭的眉眼可谓是神采飞扬,目光灼灼,如同狼见了绵羊。 月邀静就是那只绵羊。 林秀雪哪里看不出孟恭烛什么心思,眼里的嫉妒都要把月邀静活活撕碎了。 她是真没想到月邀静这种野丫头还能活下来,也是真没预料孟恭烛对月邀静的欢喜程度,竟然已经到了可以将月邀静带回府的地步。 要知道,孟恭烛虽然多情好色的名声在外,但是像月邀静这种一见面就铁了心要带回府的,从来就没有。 而且,孟恭烛是从来不会带外女子进府。 “不。”月邀静冷冷看着孟恭烛,非常诚实地退后几步,躲过孟恭烛那只咸猪手。 孟恭烛天赋异禀是不错,可人家是反派啊,有男主的大腿不抱,去一个反派身边给自己找苦吃?这 不是吃饱了自找苦吃的是什么? “孟恭烛,现在都是什么时候了,其他人都死了,你还想着这个?你知道不知道我们现在在什么地方?”林颂英皱起眉头,明艳的小脸好似在隐忍什么不满。 此次寻找织梦蝶王一行,可谓是损失惨重,五十多个人里面,只活下他们五个。 这一次织梦蝶王没有抓到就算了,孟恭烛好歹也是她名义上的未婚夫,竟然当着她的面要纳妾。 她虽然不是像孟恭烛和林秀雪这样天天想着情情爱爱的白痴,但也是有底线和脾气的。 比起林秀雪张嘴就乱咬人,她却是知道症结就在孟恭烛本人身上。 “孟恭烛,我和你再怎么合不来,但也要让两家之间面子上看得过去。”林颂英的话语满是警告,相当于把最后那层窗户纸给捅开了。 她与孟恭烛是家族联姻,孟恭烛与其他女子平时拉拉扯扯,打打闹闹就算了,再怎么放荡不羁,也应该以大局为重才是。 林颂英自认为已经是足够照顾到孟恭烛的面子,孟恭烛当着她的面强纳别人为妾,已经算是在打她的脸。 却听孟恭烛不屑嗤笑一声,嘴角揽起一抹慵懒轻慢,漫不经心道:“要不是你们林将军府的人求着我给你们捉织梦蝶王,让你们姐妹俩好去玄机学院念书,今天也不至于如此。” 言下之意就是,是你们自己要上九重山捉织梦蝶王,死了这么多人能怪谁? 又没人求你们上来。 “还有,”孟恭烛目光落在被林颂英搀扶着的温明轩身上,“你也知道我们有婚约在身,跟外男如此亲近不好吧?” “孟恭烛,你要不要脸!你明明……”林颂英气极。 孟恭烛在外面跟一堆女的不清不楚,当着她的面强行纳妾不说,还倒打一耙反咬她一口! 林颂英正欲说些什么,孟恭烛却直接打断道:“左右不过一个妾室而已,你大可当她不存在。当然,我也可以当做你与外男亲近一事不曾发生过。不然,婚事闹掰,你也不好过,林颂英。” 介意自己与外男有接触是假,欲强绑人家小姑娘回府是真! 林颂英捏紧拳头。原来孟恭烛在这等着她呢。 孟恭烛就是摆明在这威胁,他明明知道父亲绝对不准自己与他解除婚约! 林颂英心中有一股火在乱窜,她瞪着孟恭烛,缄默不语,算是默许孟恭烛收了月邀静。这口气不忍也得忍! 人人艳羡她有一个天赋异禀,年纪轻轻就是三阶灵修的未婚夫。只有她知道,这门婚事是有多憋屈! 孟恭烛其实从未喜欢过谁,没有碰过任何人,更不可能把谁放在心上。 就比如她的这个傻妹妹林秀雪。孟恭烛不过几句甜言蜜语就把她耍得团团转,但明人眼里都能看出来,孟恭烛只不过是把她当消遣的玩意看待罢了。 孟恭烛这样的人,从出生就站在顶端,天资家世,无一不远超旁人,像他这样的天之骄子,一向桀骜不驯惯了,哪里会有什么真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