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将罪人温明轩带上来。” 念到“温明轩”这三个字的时候,帝无痕身上瞬间有一股煞气散发出来。 什么!温明轩? 月邀静立马感觉不妙,突然感觉身体虚浮无力,心跳加快。 “温明轩哄骗宁月郡主出京,与月见晓同罪!” “不要!皇叔,他没有,温明轩他没有……”月邀静才看见温明轩一眼,温明轩就要被拖下去要一同被凌迟处死。 她怎么可能看着温明轩去死! 帝无痕轻轻挥手,示意侍从停下动作,阴沉沉的声音里听不出情绪。 “怎么?我的小郡主终于肯开金口了?”帝无痕的大手轻轻扶住月邀静的下颌,看似温柔宠溺,只有月邀静知道,帝无痕现在恨不得活活掐死她! 绝目那只上古凶兽可不是闹着玩的,一旦重返于世,三界再无宁日。 否则帝无痕也不会屈尊降贵下凡,就为守住她月邀静一个小娃娃。 “非要你温哥哥掉下一块肉,小郡主才肯跟我说句话?嗯?”见月邀静又不说话,帝无痕脸上的表情看不出喜怒,言语中却是暗藏杀机。 月邀静摇头如拨浪鼓,好似要哭出来,看起来有点害怕道:“不是,不是的……别杀温哥哥。” 帝无痕现在这种架势,不像是跟她过家家。 月邀静自知理亏,从昨天见到帝无痕一句话也没有说过。她敢肯定,要不是上古凶兽绝目现在还在自己身上,帝无痕当场就会砍了她。 开玩笑,能当上大反派的能是什么良善之辈? 在跃州等着被抓住,可以说是弃车保帅,属于无奈之举。 秋后算账,可不像是帝无痕的风格。 可是现在这种情况,该怎么办? “我以后会听话,皇叔不要杀掉温哥哥。”月邀静心里猛打退堂鼓,面上却要装出一副知错乖巧的样子。 也不知道是不是原书设定的问题,帝无痕就是天生看温明轩不爽,就是要杀了温明轩。她也真的不知道,帝无痕会不会杀了温明轩。 原书中,只有帝无痕能够杀掉温明轩,温明轩也确确实实被帝无痕杀了上百次。没有开挂一样的宝物轮生罗盘,温明轩根本就不可能重生上百次。 在得到宝物之前,一切都是未知数。她不敢拿温明轩的性命去赌。别人顶多也就将温明轩打得半死,但大反派帝无痕是真的可以直接碾死温明轩。 现在的局面,无非于与虎谋皮。 她和温明轩未来如何,就看眼下的博弈。 “皇叔这次就原谅静儿,静儿还小,被此等低贱之人蒙骗也是正常。” 帝无痕用哄小孩的语气低声哄着月邀静,下一瞬却冷冷对飞鸿道:“拖下去!” “不!住手,”月邀静身体都在打颤,自己也说不清楚在害怕什么,“要是温哥哥死了,我也不活了!”说完这句话后,月邀静立马后悔万分。 她小心翼翼地抬头看一眼帝无痕那张依旧毫无波澜的脸,又立马脖子缩成鹌鹑,心一下子凉了半截。 她究竟是谁给的勇气,竟然敢威胁大反派帝无痕的!人家捏死她也不过是动动手指的事! 月邀静越想越怕。她现在的小命都在帝无痕手里,帝无痕有的是办法吊着她一口气。除了身上寄生的上古凶兽绝目,她根本没有任何底气和帝无痕讲条件。 可是……这就是她唯一的筹码。“我什么都听皇叔的,别杀他好不好?”月邀静声音又软又细,想着尽量不惹帝无痕生气。 原书中的宁月郡主身怀九阴寒冰,天生注定短命,她唯一的赌注和希望就是跟在男主温明轩身边,哪怕喝上一口汤,也足够她逆天改命。 可温明轩死了,她也活不了多久。 月邀静咬下嘴唇,仿佛是下定了什么决心一样。 这下,以性命为赌注,不赌也要赌! 帝无痕不语,只是沉默地看着月邀静又犟又怂的样子。忽然,俊美的容颜轻轻一笑,将万卷阴暗汹涌藏在眼底,言语中的轻柔似吹来的春风万缕。 他拉下月邀静抓住他衣襟的小手,言语婉转道:“好啊,要是静儿在下次的秘境里还能夺得第一,我就放过你的温哥哥。” 怕成这样,也敢自己偷跑出去。 帝无痕心中不由得觉得好笑,嘴上却是温温柔柔,宛若一阵又一阵的春风吹过湖畔。 月邀静心中明了。 原来帝无痕是在这等着她呢。上一次在秘境夺得第一,已经算是幸运,没有身边人的配合,她早就被淘汰了。 帝无痕明面上是纵容她,看似退让一步,实际上已经给温明轩判下死刑。 因为这根本就是不可能完成的任务一个在温室里精心呵护的病秧子,怎么可能在弱肉强食的秘境里存活下来,更何况还要夺得第一名。 可是如果她做不到的话,温明轩死了也只能怪她自己。 帝无痕没有直接活剐温明轩,已经算是网开一面。他早就想弄死温明轩,只不过自己以死相逼才迟迟没有动手。 现在看似后退一步,实际上连温明轩该怎么死都想好了。 月邀静看着帝无痕自始至终都带着温眷的神情,心中转了一圈,自然知道是进退两难。 帝无痕这是要逼她服软服输,看似宠溺她,实则自己已经算计好了。 但是现在这种情况,她只能硬着头皮上。 “好,我答应皇叔,但是皇叔可不能反悔。” “我对静儿说的话自然算数。”帝无痕清秀的眉尾稍稍扬起,又很快重回平静,似是料到月邀静会应下来。 他本以为让月邀静去外面吃点苦,月邀静就会自己乖乖回来。风餐露宿哪有锦衣玉食好,四处漂泊哪有荣华富贵好? 哪里知道,月邀静真就差点到了九重山不说,竟然还把自己的分身君少岁甩开。 “静儿别害怕,刚刚皇叔只是气着了,我看不得你和给你提鞋都不配的贱小子去吃苦。”感受到月邀静在打颤,帝无痕轻轻抚摸着月邀静白嫩的脸颊,言语吐息间尽是柔意。 捏在手里的布娃娃,差点就抓不回来,他怎么可能看着自己辛辛苦苦找回来的人随了别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