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妈,以后再说给您听吧,孩子们在,不方便说。”叶沧海为难的说。 “知宛,带弟弟去睡觉,我们大人有事要商量。”方琳板着脸,吩咐两个还在抽泣的孩子去休息。 叶知宛止住了抽泣,拉着弟弟不情愿地离开了客厅,去了卧室。 “现在你可以说了。”看到卧室的门关上,方琳对叶沧海说。 “妈,前两天我带回来的那个女孩李美好是——”叶沧海声音哽咽,说不下去了。 “是什么?你倒是快说呀!”方琳急不可耐,催促他。 “她-她是我的女儿。”叶沧海艰难地吐出这句话。 “什么?”方琳惊愕得瞪圆了眼睛,张大了嘴,事情完全出乎她的意料。 “真的?”同时发声的叶奶奶第一眼见到李美好,就觉得她眉眼有点像叶沧海,听他这么一说,倒也不意外。 “当年在槐花村插队,认识了顾婉如,并和她恋爱了,偷吃了禁果。”叶沧海看了看方琳,方琳脸色铁青。 卧房里,门开了一条缝,叶知宛贴在门上,叶知如紧挨着姐姐站着。 “姐姐,偷吃禁果是什么意思,是偷吃了苹果吗?”叶知如扬起稚气的脸问姐姐。 “这-不是,你不懂,长大了就知道了。”读高一的叶知宛不知如何解释给弟弟听。 “过了没多久,就接到爸爸病危的电报,我就回城了,再没去过槐花村。”叶沧海伸手从茶几上抽出几张纸巾擦了擦眼泪。 “第二年三月,收到顾婉如的好朋友代芬芳的来信,说顾婉如得了伤寒,病死了。可前几天在农博会展上,我竟然看到了一个长得和顾婉如一模一样的女孩子。”叶沧海停下来,深呼吸了几口,胸部剧烈地起伏着。 接着,他就将认识李美好并随她去槐花村打探消息,得知顾婉如是因为生孩子而大出血才出事,并被老郭头打了一顿的事叙述了一遍,而其后又负荆请罪被顾沐云暴打的事省略没说。 “哈哈哈!”突然方琳状若癫狂地大笑起来:“顾婉如,叶知宛、叶知如,我说你为什么争着为孩子起名呢?原来是旧情难忘,把她的名字嵌在孩子们的名字里,天天念着,日日想着,你把我当什么了!现在居然又冒出来个什么私生女!”方琳捶胸顿足:“老天爷,你待我真不薄呀!哈哈哈……”。 “方琳,方琳,你别这样,沧海他也不知情,事情已经这样了,咱们想想办法,怎么处理好这件事情。”叶奶奶脸色沉重,开导方琳。 “你当然护着你儿子啦,你又添了一位乖孙女,心里美着吧,上次来,还拉着她的手,问长问短的,只把我当外人,这个家我不想待了,你们全家团聚吧!”说完,她飞快地跑回卧室,十五分钟后,换了衣服,背着挎包,拖着行李箱走出了卧室,向门外走去。 “方琳,你这是干什么?”叶奶奶着急地呼叫道。 “让她走,不负责任的母亲,不分是非的妻子,不要也罢!”叶沧海生气了,面对抛下两个孩子不管,置重伤的丈夫于不顾,只想着自己如何泄愤的妻子,他也出言不逊。 “随你怎么说,不负责任也好,不分是非也罢,反正我受不了了!”方琳声嘶力竭,意欲开门。 “妈,妈!”叶知宛哭泣着拽着叶知如从卧室里冲出来,跑到方琳身边,叶知宛拖住她的行李箱,叶知如紧紧抱着他妈的胳膊,哇哇大哭,不让她走。 “妈,你别走,你走了,我跟弟弟就没妈了,呜呜呜呜……”,叶知宛边说边拭着眼泪。 “妈,刘雨诗说-一她爸爸-找的后妈-好坏,当着他爸-对她-笑眯眯的,他爸-要不在,就掐-她大腿,还吓唬她-不能告-诉她爸,妈,我好-怕。”叶知如抽抽嗒嗒地说。 方琳看着啼哭的两个孩子,脑海里仿佛看到一个凶神恶煞的妇女,张牙舞爪扑向他们的情景,她的脚迈不动了。 “方琳呐,那李美好是个结婚了的姑娘,就算沧海认回了她,她也只是个出了嫁的女儿,又不和你生活在一个屋檐下,你跟她较个什么真!凭空得了这么个漂亮的大闺女,欢喜都来不及,你还置个什么气。”叶奶奶苦口婆心地劝解。 方琳的怒气慢慢平复了下来,婆婆说得对,李美好已经结婚了,她难道和和美美的小日子不过,掺和到叶家这个大家庭里来吗?自己真没必要操这份闲心。 叶沧海没再吭声,叶知宛用蓄满泪水的大眼睛看向他,好似在询问他怎么办?叶沧海用手指了指卧室,叶知宛懂了。 “妈,这是我们的家,你要去哪?回外婆家吗?那你这箱子里漂亮的衣服,又得被舅妈要走不少,你舍得吗?走,咱们把衣服挂到柜子里,让她看不到。”说着,她一手推着她妈,一手推着行李箱往方琳卧室走去。 叶知如也帮姐姐推着妈妈,方琳只好装做无奈的样子,任姐弟俩折腾。 看到方琳回了卧室,叶奶奶如释重负,望着叶沧海笑了,可才过两秒,立马她的脸又变了,担心地问:“沧海,你的伤要紧不?要去住院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