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婉如？”好美的名字，她的心没来由地一颤，一时间，李美好有点不知所措。 眼前的这位妇女，大约四十岁左右，单眼皮、脸呈椭圆形，身材有些臃肿。身着两件套的波点连衣裙，脚蹬一双中跟皮凉鞋，肩上背着一个精致的挎包，看起来像个贵妇。 “这位大姐，您认错人了。”看着有些迷茫的李美好，一旁的韩少华见状，连忙上前解围。 妇女一下清醒过来，是呀，怎么会是婉如呢？她都已经离世二十年了，只不过长得相像而已，但这也太像了。 妇女松开了拉着李美好的手，有点不好意思：“对不起，我一时眼花，真的认错了人。”说完，她急匆匆地下楼去了。 站在一楼，那位妇女还频频向楼上张望，不知道在想什么。 过了一会儿，韩少华领着李美好慢慢地走下楼来，刚才那位妇女已不见了人影。 商场里购物的人们被李美好纷纷惊艳到了，他们不时地扭过头去看她。 韩少华让李美好在门外等着，他走到公用电话前，打了一个电话，没多久，从商场里走出一个西装笔挺的年轻男人。 这个男人与韩少华年龄相仿，梳着小分头，皮鞋擦得锃亮。 韩少华朝他热情地喊了一声:“文经理。” 文经理闻声望过来，一下被李美好吸引住了。他朝韩少华伸出手，一双单凤眼却盯着李美好问道:“这位是？” “我们厂里的营销代表，李美好。”韩少华向文经理与李美好作相互介绍:“百货商场的采购经理，文经理。” “文经理，你好！” “你好！李美好！” 文经理的问好本没什么，只因李美好的名字原因，让这句问候显得有点搞笑。 文经理伸出右手，想与李美好握手。李美好犹豫了一下，还是将左手伸了过去。 文经理握住李美好的手，舍不得放开，李美好一使劲，将手抽出。 文经理略感诧异，然后望向韩少华。“哈哈哈”韩少华笑着解围:“李美好同志从来没跟男同志握过手，她这是第一次与异性接触，有点不好意思。” “第一次？”文经理笑得咧开了嘴:“干销售的，以后跟男同志会多多握手的，不必如此放不开。” 不知什么原因，李美好对这个文经理一点好感也没有，总觉得他眼神怪怪的。 “李小姐芳龄几何呀？”文经理询问李美好。 “十九岁。”李美好如实作答。 “花季少女！含苞待放啊！”文经理两眼放光。 “我已经结婚了。”李美好续上一句。 “什么？结婚了，可惜啊可惜。”文经理顿时有点蔫了。 “李美好这么漂亮，肯定有大把的男生追求，要不，能这么早结婚。”韩少华插了一句。 “结婚结得早，也好，其中的滋味、妙不可言呐，你说是不是？李小姐。”文经理越说越不像话。 李美好红着脸，没接他的腔。 “文经理，你也结婚了吧，好像女儿都上幼儿园了。”韩少华见情形不对，岔开话题。 “嗯哼，我就是结婚结早了，老婆管得严，大好的青春还没享受够，就躺在坟墓里了。”文经理说话有点离谱。 “瞧你说的，哪有这么严重。”韩少华调侃道。 “婚姻是爱情的坟墓，这是哪个名人写的？”文经理说着，眼睛望着李美好，好似在问她。 “这句话没确切的官方说法，它有两个地方的出处。”李美好见文经理在问她，只好回答。 “哪两个出处？”文经理与韩少华异口同声地问。 “钱钟书的《围城》里写道:‘婚姻就像一座围城，城外的人想进去，城里的人想出来。’”李美好停顿了下，接着说道:“这是其一，其二是张爱玲的小说《谈女人》里说:‘结婚仿佛金漆的鸟笼，笼子外面的鸟想住进去，笼内的鸟想飞出来。’” “这么高深呀！想不到一句简简单单的话包含了许多哲理。”文经理说话有点夸张，他夸赞李美好:“李小姐真是博学多才，佩服-佩服！” 李美好没吭声，只是勉强笑笑。 “她呀，博学多才我不知道，但自学成才我是知道的。”韩少华怕冷场，连忙接话。 “自学成才？自学什么？” “当然是营销管理学啦！要不然，厂里会派她来跟你们谈生意。” “李小姐，晚上有没有空？咱们探讨探讨营销管理学。”文经理像发现了新大陆，兴致勃勃。 “不好意思！我今天的任务还没完成呢。文经理要是能看上我们厂生产的这些食品，今天晚上互相切磋一下营销管理，也是可以的。”李美好抓住时机，试探地说道。 “那咱们就先看看样品，再做定夺。”文经理边说着话，边带着他们往营销部而去。 李美好与韩少华将各种食品的样品在会议桌上摆放好，然后请文经理审查包装合不合格，接着又拆开几袋食品，请营销部所有员工尝尝味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