为了验证心中猜测,我把手机屏幕多角度旋转,果然每个监控画面里的人都在跟随屏幕转动头颅,脖子扭曲成不可思议的角度只为透过屏幕看一眼楼顶天花板上的人。 我连忙把画面切换到路佑病房,看见他们还在刷手机短视频,长舒一口气。 “老簿,头顶那东西一直没动静,拿手电照它也没反应,找块砖头把它打下来吧。” “我问你,路上发现一个巨型马蜂窝你会想着把它打下来吗?” “不会啊。” “那东西明显比马蜂窝危险多了,从身高到体型都跟小梦差距甚远,你没事惹它干嘛。” “我们先回路佑那层楼看看楼道里是怎么回事,监控摄像画面里的那些人不太可能是幻象,寻颅者要同时控制这么多人并非易事。” 我抬头看了一眼天花板上的东西,总感觉在哪见过,在这跟它耗着的确没什么用,既然这么多人都在关注它,估计用不了多久它还会出现。 我跑到路佑所处的楼层,刚走出楼梯间就发现三个人站在路佑病房外直勾勾的盯着房门。 我悄悄来到他们身后,在其中一个的耳边拍了拍手,三个人一起扭头看向我,在他们看我的瞬间打开强光手电直射他们的眼睛。 奇怪的是这三个人直面强光大概五秒钟后才捂着脸跑进黑暗的地方,他们似乎不是很惧怕强光,难道是我身后有什么东西吓到他们了。 迟疑的转过身来到窗边,漆黑的夜色里只有我那张黯淡无光的脸映照在玻璃上。 “他们在怕什么?” 我接着开始搜索其他楼层,楼道里大部分的灯都关闭了,只有个别相对重要的地方还在亮着光,比如每一层的护士站。 “护士站里没护士。” “钱包里面没有钱。” “老簿,你怎么还接上了。” “我看这里空荡荡的就跟你的钱包一样,不小心就接上了。” “现在都是扫码支付,谁还带现金出门啊?” “那么请问护士站里的二维码在哪?” “说来也是奇怪,护士站里所有的立牌好像都没了,准确的说,貌似所有能反光的东西都没了,显示屏都搬走了。” “老簿,你这引导的有点生硬,麻烦下次直接说结论。” “小问题,我再练练就行。” “华鸢,时间紧迫我直接说结论了,刚才你站在窗边,就跟背靠着一块黑色显示屏一样,他们怕的不是别人,他们怕是自己,所以护士站里能反射人像的东西都被收走了。” “估计一楼门口那面仪容镜也被搬走了。” “小志首次对战寻颅者时通过两面镜子对照唤醒了潘月伶的父亲,但前提条件是寻颅者当时也想要逃走。” “如今在这家医院里寻颅者的目标是路佑,没得手之前恐怕不会撤退,镜面反射只能暂时击退那些被控制的人,仍然无法得知寻颅者存放头颅的地方。” “华鸢,你刚才提到一楼那面仪容镜,是怀疑寻颅者把头颅都藏在那里面了吗?” “仪容镜足够大,位置也足够显眼,按照小志在潘月伶家的遭遇,那面镜子作为头颅存放点在合适不过了。” “华鸢,现在想要下到一楼不容易啊,医院里所有不见光的地方都可能藏着寻颅者的爪牙。” “老簿,你知道我为什么要返回护士站吗?” “这也要还回来吗?直接说结论。” “老簿,护士站休息室里有一个不会反光但他们不敢碰的东西,优秀员工荣誉照片墙。” “上面有在职人员的大头照,大部分人都在其中,举着它当盾牌坐电梯都不怕。” 荣誉墙是用泡沫纸板做的,很轻松就能举起来,门板一样高的荣誉墙可以将我整个人挡住。 我举着他走进电梯,随着一楼电梯门的打开,十几个医护工作者想要涌进来,迎接他们的是一张张自信的笑容。 堵在门口的人像踩电门似的抽搐着四散而去,我顺利到达一楼,原本摆放着仪容镜的地方只留下了一个积满灰尘的印子。 “华鸢,那么大的镜子只能走楼梯,看拖动方向走的是左侧楼梯,医院左侧能藏的下镜子的房间屈指可数。” “老簿,我想起来了,我想起楼顶天花板上的人是谁了,白天的时候我们都见过。” “是院长,因为院长是白头发一开始没往他身上想,现在回想起来身高体型都对得上,镜子被他们藏进院长办公室了。” 我本想坐电梯返回上层,无奈电梯显示维修状态无法使用,那帮东西反应很快,见奈何不了就直接切断了快速上下楼的途径。 我只好背着荣誉墙爬楼梯,院长办公室在八楼需要在黑暗的楼梯间里爬一段时间,楼梯间里的声控灯也被他们切断了。 一手持盾一手持灯的造型严重减缓了爬楼速度,楼梯夹缝里再次出现黑色后脑勺,而且这次是同时出现了多个后脑勺。 如果不是圆形和圆形之间有缝隙,整条夹缝都要被糊住了,第一次见到一个的时候还有点害怕,这次同时看见这么多个,反而觉得挺热闹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