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虫子?” 宋青书只回答了两个字,难道这两个字就是三个问题的答案吗?他在说完后继续在格子上按部就班的跳,每一步都像是重复播放的录像。 从穿着来看这个宋青书的确像个男孩子,但是在我记忆里男孩是不会喜欢玩跳房子跳皮筋这类游戏的,至少也是玩弹珠沙包的多一些。 在我的童年记忆里,那时的男孩还是比较在乎阳刚之气的,如果去玩女孩常玩的游戏多数情况下会被瞧不起甚至受欺负。 除非是故意靠这类游戏接近其他女孩,即使是小男孩也会觉得身边围着一群小女孩是很威风的事情,乱花丛中左拥右抱的幻想打小就有。 现场只有我们两个人,无法确定他在当年是怎么想的,跳跃的思想已经开始假设他原本是雌雄同体,孩童时期以外自己是男孩,长到一定年纪做了手术成了宋力。 宋青书每完成一次跳房子,旁边写下他名字的地方就会多出一笔,但是会在凑成一个正字后自动擦掉从头开始写。 宋青书站在起点的时候手里没有瓶子,每次跳到终点瓶子又会凭空出现,瓶子里装着的黑色物质也没有任何增减。 我偷偷在宋青书名字旁边写下了宋力的名字,刚写完一抬头宋青书已经在抱着瓶子盯着我了,惊慌之下跌坐在了地上。 盯了我一会后又继续在格子上跳,等我抬起手来刚刚写下的宋力名字被擦掉了,我看了看手掌,没有粘上粉笔灰,不是自己失手擦掉的。 字迹被擦掉就继续写,每次写完没一会就和旁边的正字笔画完成的同时被擦掉,一计不成再行其他,这次反其道而行之擦掉宋青书的名字。 在我擦掉名字的瞬间,地上画好的格子也消失了,宋青书站在终点俯下身子弓起腰,动作如同蝗虫一般高高跃起,站在楼旁边的电缆上用手指着我。 我的身体被他指定后腿部不受控制的按照刚刚消失的格子开跳跃,无奈只好在接近终点的地方再次写上宋青书的名字,写完腿才恢复知觉。 撤到一边看见宋青书再次站在起点,擦掉他的名字换成宋力的看来是行不通,那如果在旁边写上宋青的名字会发生什么。 在赵惠汝名字旁写下宋青名字后刚开始没什么变化,又是抬头观察宋青书的瞬间,赵惠汝名字的位置发生了变化,移动到了宋青书的另一边。 宋青书名字下面凑够笔画就会被擦掉的正字也不再消失,逐渐堆叠起来排成了一列。 现在地上的字迹是宋青名字两边是空着的,赵惠汝和宋青书的名字挤在一起,名字的分布像是宋青书把赵惠汝护在身后隔开了宋青。 只是一个名字就如此嫌弃,在剥灵狱里反复折磨宋青就能解释的通了,我能做出的推断是宋力或者说是宋青书因为嫉妒赵惠汝和宋青在一起进而崩溃诞生业像。 宋洋是有一半宋青的血但是也有一半赵惠汝的血,只是因为嫉妒就恨屋及乌把孩子从楼顶扔下去,作为极端的业像也显得太极端了。 我已经不耐烦了,无论怎么观察宋青书不休的舞步都不能再发现新的线索,日落西山天色已晚,街道上的行人几乎消失,居民楼每一层都被点亮。 这么晚不回家小时候一定会挨骂的,我借着夜幕悄悄离开,走出几步还是觉得于心不忍,回头跟宋青书挥手告别。 夜幕下的宋青书看不清脸,只能看见他的一只手也在向我挥手告别,盛夏的夜晚看见这一幕仍然觉得凉飕飕的。 迈着沉重的脚步爬上楼,赵惠汝家亮着灯但是屋子里没有人,下楼找宋青书前屋子里的一片狼藉已经基本清理干净了。 清理的是不是太干净了些,大屁股电视都换成薄液晶屏了,实木家具变成了皮质沙发,餐厅褪色的桌椅也换成了大理石的了。 这里根本不是赵惠汝童年的家,时间快进了身体没增长反倒是更矮小了,我再次跑进厕所,蹲便器变成了马桶,白瓷面盆换成了塑料透明柜子。 没有改变的是我依然够不到镜子,只能从餐厅搬来椅子,刚站上去镜子里的脸就让我站不稳了,我现在变成了宋洋。 搞清楚身份后,我开始在房间里寻找,在主卧看见了宋青和赵惠汝的结婚照,照片上的两人看起来很幸福,知道结局的我也只能感叹一句兰因絮果终有时啊。 按照常规习惯,在床头柜里一定有比较私密的物品,从左边只翻到了几双袜子,右边的床头柜内容就比较丰富了,有很多文件袋。 里面最老旧的文件袋装着几张化验单,是妇科项目,诊断结果显示赵惠汝有不孕不育的症状,治疗成功率渺茫。 看见这个不禁倒吸一口凉气,如果赵惠汝不能生育,那宋洋是怎么来的,这具身体的母亲到底是谁,一个更加魔幻的想法出现在脑海。 该不会赵惠汝的孩子是找宋力代孕的吧,那这样宋力更没有消灭宋洋的理由了,在胡乱想下去一般伦理剧的逆天剧本都不够用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