赵叔的话让这次会面没开始就笼罩上了一层疑云,听到赵惠汝的皮肤出了点问题,我的身上也开始莫名的痒了起来。 此前被虱子咬红的皮肤还没完全消肿,穿着长袖衣服尽力掩盖,闷热瘙痒的感觉在皮肤上蠕动,不自觉的会去挠一下。 我的这些小动作被赵叔发现了,一瞬间他更像是个班主任老师,眼神里闪过一丝警惕。 “赵大叔,我们来家访就是为了解孩子家庭状况,如果孩子母亲被疾病困扰,可以向学校申请援助,学校多帮忙照顾。” 哧啦哧啦的拖鞋声从卧室传来,赵惠汝戴着面纱来到了客厅。 “谢谢两位老师的好意,以前忙于工作就没能给孩子足够的关爱,宋洋过两年就升高中了,到时候就更难有机会跟孩子相处了。” “我这不是什么大病,不影响照顾宋洋,再说孩子一周就在家待两天不麻烦的。” “您好赵女士,这次来家访就是想简单了解一下您的家庭成员受教育情况,现在都倡导学校家庭共同教育,家庭成员作为孩子的榜样是最为关键的存在。” “请问赵女士和您的丈夫是什么文化水平?平时有辅导过孩子功课吗?辅导作业的时候有遇到过难以理解的题目吗?” 柴琳这三连问给人的感觉像是下一步就要推荐辅导班了,这反倒是更像一个老师,对赵惠汝现任丈夫的疑问藏在问题里也方便顺理成章的展开。 “老师您贵姓?” “我姓柴是教体育的,这位是华老师,是教信息技术的,您放心我们不开辅导班的。” “柴老师你好,刚才的问题是让我产生了点疑心,两位教的课程的确适合出来家访。” “我和我丈夫都是高中毕业就工作了,我前夫也就是宋洋的亲生父亲是大学毕业的,家里的长辈也没读过多少书才只能养殖牲畜为生。” “平时辅导孩子写作业的时候的确有点吃力,好在宋洋比较争气大部分知识都能自己学明白,让我们省了不少心。” 我从背后扯了扯柴琳的衣角,借此提示他找个理由问下现任丈夫的情况。 “赵女士,宋洋是个不错的孩子,您刚才说的前夫是什么情况,他经常来这里辅导孩子功课吗?您的前夫和现任丈夫之间有矛盾吗?” “柴老师您有所不知,正是因为宋洋的教育问题我们才闹掰的,那家伙几乎不会管孩子功课,虽然宋青书帮不上忙但至少不会帮倒忙。” “我前夫和现任丈夫没来往,更不可能有矛盾,我是不会再让那家伙打扰宋洋的。” “听起来您前夫和现任是没什么瓜葛,赵女士您自己跟前夫矛盾很大啊,这些尽量不要表现出来影响到孩子的身心健康。” “这个柴医生你放心,肯定不会影响到孩子的。” 在外面搜索的老簿回来了,在耳边偷偷告诉我情况。 “华鸢,在赵惠汝卧室发现了些装满黑色物质的酒瓶,跟那天在水蚊亭遇见的黑蚊子有着相同气息。” 还没等老簿说完,赵惠汝就开始浑身颤抖,眼睛里都是血丝,捂着脖子发出沉闷的嘶吼,一下子跳起来蹲在座位上摆出蛤蟆一样的动作。 这一幕把赵叔吓坏了,连忙上前制止她,厮打之下把戴在赵惠汝身上的纱巾拽了下来,没了纱巾的遮挡皮肤上的麻疹显得十分骇人。 密密麻麻的连接成片,像癞蛤蟆的表皮一样似乎随时可能流出毒脓,赵叔不敢去抓她裸露在外的四肢,只能抱住腰拦着不让她攻击我们。 “家访老师你们快走吧,赵惠汝这会精神不稳定,麻烦两位老师别汇报给学校,之后我一定会登门赔罪的。” 赵惠汝的突然暴起让我们很意外,她的皮肤病跟我在山里遇到的蟾蜍雨是否有关联,为了不暴露身份没时间多想只能先离开了。 出门路过院子的时候快速扫视了一遍,在一棵石榴树后面有块四四方方的石板,下面压着一块黑色塑料布,高高隆起的造型相当可疑。 出了赵家后,我们在街角的一家棋牌室停了下来,这家棋牌室离赵家很近,里面聚集着很多居民,是个打听线索的好地方。 我和柴琳找了张麻将桌,要了两瓶饮料借口说等朋友在那观察起周围。 “华鸢,你在赵惠汝发病前也在听帮手说找到黑色酒瓶的事吗?” “是的,那时候你也在听啊,这样看赵惠汝突然发病该不会是注意到咱俩得帮手了吧。” “这个不太好说,我的帮手没有在赵惠汝周围发现业像的影子,更没有看见业铭,那她起码是进入二阶段了。” “刚开始提问的时候装成贤妻良母的样子企图蒙混我们,在发觉我们的帮手发现秘密后直接不装了,借此吓退我们。” “柴琳,刚才我出门前注意到了一个不太寻常的地方,石榴树下明显不合理石板,像是有个地窖在下面藏着。” “华鸢,我的帮手也发现了这个,但是没法更深入的观察了,我的帮手在塑料布上感受到了剥灵狱焦土的痕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