等我赶到井边,只见柴问一只脚蹬着井边两只手拼命拉着绳子,我探头往井下看,刚才还很清澈的井水变得十分浑浊,粘稠的就像石油一样。 井下的柴琳似乎是被什么东西抓着往水下拖,她周围时不时有白色的大水泡冒出来,柴问眼看就支撑不住了。 我搬起井边的砖头,不断的锁定位置,在那个白色水泡冒出来的瞬间,我把砖头丢了下去,骨头碎裂的声音从井里传出。 “华鸢,你也太狠了,这个时候落井下石,我让你给我妹妹陪葬!” 这个时候柴问失去理智我完全理解,没有理会他,继续拿起另一块砖头,在手电光的协助下再次精准命中浮上来的白色物体。 随后我和柴问一起拉动绳索,将柴琳顺利拽了出来,第一时间柴问就确认了柴琳头上有没有伤口,他还是怀疑我砸中了他妹妹。 “吓死我了,华鸢你刚才在砸什么啊?” “井里有个骷髅头一直浮出水面看柴琳,可能是水猴子想抓交替。都说毒蛇百步之内必有解药,水井附近只有这些砖头看起来派的上用场。” “对不起,华鸢,刚才是我疯了说了些难听的话。” “打住啊,不用解释,懂的都懂。” 通过拍打柴琳的后背帮她尽快吐出水来,这样的事最近不止一次了,都说女人是水做的,我可能是下水道做的,专注排水。 “好些了吗柴琳,你刚才吐出的都是清水,井里的黑水大概率是幻觉,别有太多心理负担。” 柴琳没有理会我,一直在咳嗽吐水,有柴问在旁边照顾应该无碍,我独自来到井边。 “老簿,你能帮忙看一下井里吗?” “咋了,刚才那股直接跳井的劲头呢?你也怕水猴子啊。” “是有点怕的,毕竟我大闹过人家的住处,把水井当澡盆用,多少还是过意不去啊。” “行吧,我去看看有剥灵狱的痕迹吗,有一有二肯定会有三。” 老簿贴着井壁缓缓下沉,我的心却逐渐上浮悬了起来,举着个水桶等了一会,生怕骷髅头跳出来我接不住。 几分钟后老簿回来了,印证了他的想法。 “果然还是剥灵狱的部分能力被激活了,而且更遗憾的是这个剥灵狱主人的本体也在井里,估计已经埋在井下很多年了。” “水下的井壁上有很多爪痕,剥灵狱的本体应该是活着被扔下去的,怨念激增在临死前形成了完整的剥灵狱,但是也就只能这样带着满腔怨恨沉入水中。” “老簿,辛苦了,听你这么说我也很遗憾,很难想象井下的冤魂生前遭受了多少惨无人道的虐待,但是也不能纵容害人,等完成委托后再来收敛遗骸吧。” “这一路上都碰到三次了,剥灵狱残留的密度也太大了吧,这地方以前是古战场还是盗匪猖獗的法外之地啊,怎么能有如此多精神崩溃的人。” “华鸢你有所不知,通过痕迹判断这些剥灵狱形成的时间跨度很大,全让我们碰上了可能是有人故意为之。” “原本堆在地下年久失修的地雷,纷纷突然部署好引信等我们踩,这肯定不正常,那个宋青大概率和借贷人脱不了关系。” “华鸢你这比喻还挺贴切,停滞的剥灵狱填补着现实世界的空洞,如果不是有人故意拔出引线还是相对安全的。” 我把之前捡来准备篝火的树枝重新拿过来,挑了几根最长的挡在井口上,剩下的混入杂草点燃,扇风吹散浓烟,火苗噌的一下升腾起来。 在火光的映照下,柴琳布满黑线的脸出现我面前,她双眼通红手里还握着一块砖头,在她身后的柴问已经倒地不起,刚才只顾生火根本没听见发生了什么。 柴琳越过火堆挥舞着砖头向我冲来,我连忙一个翻滚躲开,跑到一旁拿起水桶,柴琳挥动砖头的力道极重,破风声击碎了水桶的木板,一节又一节应声开裂。 势大力沉的猛攻根本不像是一天没吃饭的人,我从白天到现在只吃了几口芦苇根茎,手脚早就无力发抖根本挡不住进攻。 “你躲啊,我看你能躲到哪去,刚才不是还用砖头砸我头吗?这次看我不把你砸个稀巴烂。” 从柴琳嘴里传出的是个三四十岁左右妇女的声音,听起来应该是被井下的冤魂控制了,她偷袭了柴问现在还想解决我。 为了躲避攻击,已经围着水井转了几圈了,手里的木桶也残破不堪,在柴琳再次冲过来的瞬间,我用木桶碎片夹住她拿砖头胳膊,死死别住。 “我知道你生前肯定受了滔天的委屈,但是我们不是罪魁祸首啊,我拿砖头砸你只是为了救柴琳,救到人以后我也没有赶尽杀绝啊。” “你先冷静一下,我向你保证处理完委托后立刻回来收殓你的遗骸,通知调查人员还你一个公道。” 柴琳的动作逐渐变得迟缓,挣扎的也没有那么激烈了。 “我可以向你保证,无论加害者身在何方年龄多大我都会将它们绳之以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