目前情况也没时间想这个可不可靠了,收起东西立刻坐上车出发了,路上老康的父亲在开车,我和老康的母亲在后座,我借机询问更多细节。 “阿姨,老康是怎么突然发病的,在那之前都做了些什么,都去过哪里,去见了什么人?” 老康母亲从包里掏出个本子,上面记录着一些人名信息。 “康铭也老大不小了,我和他爸在他这个年纪早就生下孩子家庭稳定,中学时代我们管得严不让他早恋,可到了大学毕业他真就没个对象。” 听听这话多矛盾,老康在学校那几年我都是看着的,他对代码可以两眼放光,对女生就失去了神采变得木讷不知所措,难道传统父母都以为学校会在该发对象的时候都给发个对象吗?上的学又不是上的棋盘,真要能按点发那发个驹呗。 当然这话我也只能在心里想想,还是得问点重点的。 “那这样说他当天是去相亲了吧,见得谁家姑娘,以前认识吗?” “认识啊,不是知根知底的我们也不放心,康铭那天去见的是他初中同学,那姑娘很漂亮,是康铭初中时的班花,她父母说她这几年在大城市工作,时间久了觉得大城市的男人都太花心想找个老实本分的嫁了。” 听康阿姨这么一说,心里咯噔一下,这是我最不想听到的线索,只是一次见面就能让老康业像缠身,这其中必定牵扯很多关于他中学时代的故事。 老康不是那么脆弱的人,但我们宿舍的人都知道他有个忌讳,老康这人很讨厌其他人或事破坏他原本的生活节奏。 路程不长,我们很快到达了小区楼下,康叔去停车,我跟着康阿姨进了老康家里。这是个老小区了,家家户户窗户外都安装着防盗窗,金属围栏生锈掉漆,防盗功能所剩无几,多数沦为卡住湿漉漉拖把的架子。 老康这次没有蹲到地上,而是坐在电脑前,黑色背景的编译软件映出他几乎拧到一起的五官,如果是在公司工位上估计是遇到什么棘手的bug,可此刻在这个房间里老康才是唯一的的那个系统报错的bug。 我没有第一时间出声,仔细打量着周围,想找到那个视频里骨瘦嶙峋的业像。当我还在思索它可能藏在哪的时候,老康察觉到了我的到来,转身面对着我。 “是老华啊,来的正好,你是学网页这块的,来帮我看看哪出问题了,我怎么打印不出想要的字段了,上学那会就数你页面画的最好了。” 老康似乎对我出现在这里没有表现出意外,倒是他这正常的话语让康阿姨感觉惊喜,急忙向我询问这是什么情况。 “小师傅,这是您治好的吗?太谢谢了” 我伸手示意她别出声,小声告诉她“阿姨您先出去一下,我不太确定他到底是好是坏。” 面前的老康说话声音带着一种临界感,如今他在我眼里更像是台老式蒸汽机,四肢是粗壮的黄铜管道,脑袋是仪表盘,说出的话犹如随时准备蹦出的阀门,周身散发出危险的蒸汽。即使我身上没有隔热服也必须去一探究竟。 自从进了这个房间不仅是老康的业像没有见到,老簿也没再出现,这第一单就必须我独自面对吗?难道是新手保护期的任务太简单了。 “老康,你这是什么架构啊,太新的我也不太会,万一再帮了倒忙就不好了”我一边说着一边缓步靠近。老康也站起身来,让出座位,这那把电竞椅骤然失去竞技功能只剩电椅了。 与其等着被摁在椅子上不如坦然坐下,就当是为老伙计看看代码吧。屏幕上能反射出老康的脸,表情一直没有变化,我只好把注意力先放到编译器上,上面的每一行标签我都认识可排列方式不是正常规范,更像是小孩玩积木一样无规律的堆叠。 “老康啊,你这跑得起来吗,最精巧的防御式编程也没有你这象形啊,一般都是运行起来后搞出个什么图案炫技,这怎么直接就开始画代码了那。” 老康只发出来“嘿嘿”两声作为回应,我想他应该一开始就没想为难我那点皮毛知识,这应该就是一幅画,从多层的排列方式来看是某栋建筑,可这栋建筑又在哪? “这样吧老康,代码我一时半会也说不清,这肚子还饿着那,你陪我到附近找个地方先吃点东西,我第一次来这边也不熟,就当和上学那会似的压马路逛逛行吗” “好,我也想逛逛。” 老康答应的很干脆,有点超乎我的预想。 我给坐在客厅等待的老康父母打了声招呼就下楼了,老康走在前面一言不发,每一个拐角每一个岔路他都没犹豫,定然是有明确目标的。 七拐八拐的来到了一所中学前面,中学的主教学楼与代码排列画成的一模一样,一个精神失常的人来到校园里总归是让人联想到不好的事情。老康没有进去,只是站在一边等待着什么。 这是一所小学初中合并在一起的中学,下午的风很和顺,轻托起杨柳絮到处捉弄路人的鼻子,我也不禁打了个喷嚏。应该快到放学时间了我得主动出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