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几天张及第还防备了一阵小叔子向铁柱,怕他带着儿子向立威来家里闹。 毕竟上一个向瑶瑶就干过这种事,当不了初中的老师就想进他们家的户口,以此来获取工作。 但是这些天都是风平浪静的,家里谁都没有被找过。 日子很快就到了周末,冼家一大早起来给李桃送亲,他们弄得像模像样,感觉还真像嫁女儿似的。 冼妈打扮的很喜庆,迎接亲戚邻居们都是笑脸,乍一看还以为他家娶媳妇。 李桃穿了自己嫁过来的新衣裳,打扮打扮就等着苟富贵来接亲,她缓了两天反应过来不对劲了。 这一出明摆着就是要让她给冼宝根的新媳妇让位,可是她也没办法。 因为捉奸在床是确确实实存在的,她左思右想都搞不明白,自己为什么当时会迷迷糊糊被苟富贵得了手。 现如今已经骑虎难下,她只能安慰自己好歹工作没丢。 冼大丫在冼家毕竟是亲孙女,不至于有生命危险,平常的时候自己多来看看,应该也不会有问题。 李桃只是个农村姑娘,没有恶毒心思,猜不到冼妈的险恶用心。 结婚的大喜日子,李桃的脸上看不出喜色,反而在琢磨着现场这些姑娘哪一个是冼妈看中的儿媳妇。 看了一圈,李桃都没有从冼妈的脸色中看出端倪。 这是当然的,因为张及第早就跟向丽丽说过,这场婚宴不让她去,向丽丽也不感兴趣,压根就没来。 冼妈看了很久,都没有盼到自己想要的那个人,脸色有点绷不住的臭了。 不过她很会自我调节,想到自己还有第二个计划,还是拿出笑模样招待这些亲朋好友。 来的宾客都无视了李桃曾经是冼家儿媳妇的身份,对她表示恭喜。 等李桃快要出门子的时候,冼妈笑咪咪的说:“前两天我答应了给丽丽留块双喜字毛巾,桃儿你给我一块。” 李桃心神一震,豁然抬头,对这个名字觉得不可思议。 她当然知道冼妈说的丽丽不是她的亲姐姐李丽,而是同一个家属院的向丽丽,但是这人怎么敢把主意打在向丽丽身上? 明明这姑娘马上就要跟尹乾结婚了啊? 冼妈以为李桃毫不知情,还催促道:“桃儿,伯娘待你也不薄,还给你带了些嫁妆去夫家,一条毛巾还舍不得啦?” 她佛口蛇心,别看脸上笑嘻嘻,心里已经对李桃开骂了。 李桃的眼睫轻颤两下,从枕头底下拿出一块双喜字毛巾递给她。 冼妈得到了这块毛巾高兴得很:“桃儿真乖,哟,新郎官来了,咱快梳洗梳洗,赶紧准备出嫁吧。” 穿着精神的衣服,苟富贵大踏步的进了门,想把媳妇儿带回家。 可能是人逢喜事精神爽,苟富贵平凡的脸上都带上了三分帅气,对众人的恭贺,他都一一笑着回应。 转头一看李桃身边简薄的嫁妆,就一个小包袱挎在手上,寒酸极了。 县城里的人家嫁姑娘可都是箱子、柜子装很多东西,一大堆人抬,叔伯兄弟少的还要找邻居帮忙。 苟富贵眼神一暗,觉得有点不爽。 但是他家六个儿子,他排老四,底下弟弟催的急,想到自己后续的安排,又继续笑着和宾客们互相恭维。 苟家的工作是轮流制,啥意思呢? 苟爸苟妈找不到六份工作给儿子们分,于是就让到年龄下乡的大儿子和二儿子先用着,等三儿子到了年纪,大儿子退下来把工作给三儿子用着。 先把下乡青年办的催促躲过去再说,如果非要拉人下乡,他们就试着塞礼。 身上有份正经工作,再给下乡青年办的人塞足好处,有时候就糊弄过去了,但是没工作,那可不行。 起码明面上要给人一个交代吧? 于是工作跟击鼓传花一样,老大传给老三,老二传给老四,依此类推,老四苟富贵身上的这份工作已经被六弟盯了很久了。 谁也不想下乡,苟老六能不急吗? 苟富贵和六弟的年龄有点差距,这几年攒了些钱,再找父母凑点,勉强够买个临时工。 可这样一来,他就没钱娶媳妇了,正在家里发愁呢,姑妈好心来送媳妇。 虽说李桃没嫁妆,但好歹是个婆娘能给自己生娃呀,先骗到家再说。 就算李桃执着于工作也不要紧,让她去工作呗,只要他拿捏住家里的财政大权,李桃不就相当于他的私人员工? 反正自己也不想工作,在家躺着收钱不香吗? 李桃既能生娃娃,又能工作,还能做家务,自己只用在家坐享其成、无痛当爹,多爽! 苟富贵算计得好好的,对着李桃笑得春风得意。 这可是他活生生的牛马啊,当然要笑得开心点,起码要等人把娃生下来才能暴露本性,这样人就跑不了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