许泽琨用手一下一下抚着姚苏苏的后背,安抚道:“孩子没事,你莫担心。” 姚苏苏一头秀发披散在肩头,加上白色的寝衣,更显的整个人苍白娇弱。 因为失血过多,她面颊苍白,平时娇嫩的嘴唇也毫无血色,唯有眼眶是红的,她依赖的抓着许泽琨的衣襟,忍不住抽噎道:“大爷,我好怕…呜呜” 到底害怕什么,是县主的欺负,还是险些失去孩子的担忧,姚苏苏没有说,但许泽琨同样感同身受,他吻着姚苏苏的发心,不知道如何安慰才好:“是我不好,没有守在你身边,不哭了,爷保证,再也不会发生这样的事了,好不好?” 姚苏苏默默哭了一会,又想起什么,收了眼泪,眼睛里仍是水光,她轻轻道:“我…我不哭了,对孩子不好。” 看到姚苏苏将委屈往自己心里咽的样子,许泽琨心里泛起说不出的柔软和愧疚。 他俯身亲了亲姚苏苏的面颊,低低道:“苏苏好乖。” _ 虽然孩子保住了,但是姚苏苏还是十分虚弱,扎扎实实的躺了好几天,许泽琨向皇上告了假,这几日也一直在府里陪她。 这一日,方嫣然的母亲李夫人,带着一堆的补品来了宁远侯府。 寿安堂内,吴氏面色不佳,但是到底是贵妃的母亲,面上也要过得去。 李夫人陪着笑,一个劲的说方嫣然不懂事。 “我待会便去好好说她,怎么能如此任性!幸好孩子没有大碍,不然,可怎么了得。”她比吴氏年纪大些,看着也是富态,笑着的样子让人感觉很亲切。 见她这般,吴氏也不好说什么了:“亲家,你也知道,我就子翎这一个儿子,子翎已经不小了,这么多年,就得这么个骨血!” “是是是。”李夫人点头,“我懂,今日我还带来不少补身安胎的良药,全是替我们嫣然陪不是了。” 她说到这个地步,吴氏也不好再多说。方嫣然那样跋扈的性子,她母亲倒是软和,让人连火都发不起来。 “罢了。”到底是个妾室,实在也没有正妻去给妾室赔不是的道理。 李夫人眼看这事要揭过去了,心下一松,刚想说去看看方嫣然,却听屋外传来下人的声音。 许泽琨过来了。 李夫人倒是意外,她和亲家说这事,没想到姑爷竟来了,难不成他还要真替那小妾出头不成? 许泽琨和她这个岳母接触不多,不过之前一直都是温文尔雅,礼数有加,倒是难得如此冷淡,连个笑模样都没有。 他一开口,更是抛下一个惊雷:“我要和县主和离。” “什么?!”吴氏和李夫人皆大惊失色,吴氏险些从椅子上跌下来。 她虽不喜欢县主,但是却从未想过让儿子和县主和离啊! 姚氏虽然被县主害得动了胎气,但是若因此事和离,那就是宠妾灭妻!这要是传出去,宁远侯府还有什么颜面? 退一万步讲,即使没了县主这样跋扈任性的人做妻子,因着这宠妾灭妻的名声,只怕许泽琨也找不到好的高门贵女做继妻了。 吴氏目光一闪,心道,难不成子翎想将姚氏扶正?这不可能! “子翎,你可别说傻话,我们嫣然是任性一些,但是这可不是和离的理由啊!”李夫人心里是真的慌了。 她今日来,确实是赔罪,但是那孩子已经保住了,那个妾也没什么损失,许泽琨何至于此?? 吴氏冷着脸看着许泽琨,斩钉截铁道:“我不同意!” 许泽琨面色微动,淡淡道:“我与方嫣然成亲六年,感情不睦,她心有所属,我愿意与她和离,放她自由。” 李夫人白了脸,扬声道:“许泽琨!你就算是要宠妾灭妻,也不能如此信口雌黄,毁我嫣儿名节!” 许泽琨一笑,盯着李夫人道:“信口雌黄?岳母,我既然说出来,自然有证据,方嫣然与她表哥丰少轩这几年传的书信,还有之前他们在宫里私会,这都是有证人的,要不要我拿出来看看?” 李夫人没想到许泽琨为了那妾室,竟做到这种地步,简直是惊世骇俗,嫣儿做的不对,但他怎么能如此轻松的说出来,自己的妻子红杏出墙,对于他来说,难道是光彩的事么? 她指着许泽琨,你…你说了半天也没有说出下面的话。 吴氏却被这个消息狠狠的震惊到了,她从来都不知道方嫣然竟然还跟她表哥有私情,更甚者,成婚之后还有联系! 这对她冲击太大了,加上她这段日子本来就因为情绪波动过大伤了身体,当下两眼一闭,直接就晕过去了! - 浣芳院,李夫人怒气冲冲来的时候,方嫣然还在床上躺着,看见自己的母亲,她倒是支起了身子,心里的委屈涌上心头,眼眶一下子就红了:“娘…” 谁知迎接她的,却是李夫人狠狠的一巴掌:“孽女!!!!” 方嫣然被打懵了,她抚上自己的脸,两行眼泪一滚:“娘为何打我?” 李夫人一改刚才在寿安堂的柔软,满脸的冰冷:“我为何打你,你可知道,许泽琨要和你和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