银狐听得那叫一个晕乎。 完全搞不懂这事儿跟那小孩有什么关系? 跟昨天死在雪原上的男人又有什么关系呢? 兔川耐着性子解释说:“山尾溪介所犯的罪行可不仅仅只是酒后撞死他人这么简单。” “实际上,在撞人逃逸之前,他还在东京的一家珠宝店内实施了抢劫并杀害了珠宝店的社长,随后携带价值高达 10 亿日元的珠宝,在逃亡途中酿成了这场交通肇事逃逸事故。” “而这一幕,很不巧地让冬马看到了。” “山尾溪介把冬马打晕放在车上,本来他是想等把宝石藏起来后,再琢磨怎么处理冬马。” “但偏偏在这个节骨眼上,冬马看到了散落在车上的钻石。” “他干脆一不做二不休,直接把冬马扔到山崖下面去了。” “至于冰川尚吾为什么要随身带着一张旧报纸,那是因为他这个保险调查员已经查清楚山尾就是那起宝石抢劫杀人事件的真凶,还打算拿这件事去勒索敲诈山尾,结果反被山尾灭口。” “这么一来,真相就很清楚了。” “残忍杀害冰川的真凶是山尾!” “无情撞飞夏树的人也是山尾!” “将目睹钻石的冬马狠心推落悬崖的人同样是山尾!” “甚至,八年前,在东京实施抢劫并犯下命案的人依旧是山尾!” 没错,是他是他是他还是他! 说到这里,兔川不由自主地恍惚了一瞬。 不说不知道,一说吓一跳。 原来这山尾这么凶残啊,身上竟然背着三条人命啊!! 不过,就是运气不太好。 在那个没有柯南横行霸道的时代,山尾溪介成功抢到了价值十亿日元的珍贵珠宝。 本以为可以享受这笔财富带来的快乐,但命运却跟他开了个玩笑。 在逃亡途中,他不幸撞到了一个人,导致对方死亡。 深知无法逃脱交警的追查的山尾,决定主动投案自首,说不定能借此避开抢劫案的追查。 于是,他开始了长达八年的牢狱生涯。 然而,当他刑满出狱时,却发现世界已经发生了翻天覆地的变化。 由于政府需要征地建设水库,整个村庄都被迫搬迁到其他地方。 而山尾心中最挂念的不是老家,而是埋藏在自家地下的那批价值十亿的珠宝。 毕竟,这些都是他拼命抢来的血汗钱啊! 兔川忍不住感叹道:“真是世事难料啊!” 银狐也跟着叹息说:“是啊,我们这个民风淳朴的北之泽村居然会出现这样的人,真是太可惜了!” “呃……这可能不是北之泽村的问题。”兔川眼神游离,望着远方,“毕竟事情的起因是东京的抢劫杀人案,所以可能是人在东京,入乡随俗了。” 银狐闻言,若有所思地点点头,表示理解。 他明白,有些人来到繁华的大都市后,会被各种诱惑所迷惑,从而迷失自我。 或许这个年轻人也是如此,被东京的花花世界迷了眼,欠下巨额赌债,无奈之下选择了抢劫珠宝店来还债。 然而,最初的计划只是抢劫,却在过程中意外杀了人,惊慌失措的驾车逃逸,结果又撞死了人。 更糟糕的是,这一切都被人目睹到了,于是不得不采取极端手段,继续杀人灭口,以掩盖罪行。 就这样,一步步陷入深渊,无法回头。 看着银狐恍然大悟的模样,兔川心想,这些妖怪真好糊弄,如果换成柯南那家伙,肯定会追问证据。 相比之下,与这些妖怪打交道要轻松得多,要什么证据,合理就行了。 山尾溪介的作案手法虽然简单粗暴,但却几乎没有留下任何实质性的证据。 赃物被深埋在水库底部,即使是强大的雪女也无法拿到。 如果想要获取这些证据,恐怕只有开闸放水才能做到。 而唯一的人证冬马,却因为受到惊吓而失去了记忆,这使得案件的调查变得更加困难。 想要彻底给山尾溪介定罪,就只能等冬马恢复记忆,指认山尾溪介将自己扔下悬崖,然后开闸放水,找到赃物才行。 当然了,如果山尾溪介得知冬马恢复记忆的话,也许会来杀人灭口,到时候他们说不定能抓个现行。 早上看日出,起的太早,回到度假屋后,兔川就回到房间里睡回笼觉去了。 虽说总感觉好像忘记了点什么,但他实在太困了,总之先睡一觉再说。 房间里,兔川睡得正香,突然听见轰隆一声巨响。 “怎么了?地震了?”兔川模模糊糊的睁开眼睛。 银狐甩着尾巴走到窗边:“应该是人类在放烟花吧?毕竟今天有纪念典礼。” “大中午的放什么烟花……”兔川一把拉开窗帘,望着远处的滚滚浓烟,陷入沉思。 还真是个大烟花个鬼,是炸弹啊! 这是谁呀,没事闲的,怎么把通信基站给炸了? 好吧,想也知道肯定是山尾溪介那个狠人呗! 不过,这一炸倒是让兔川想起来自己忘记什么事了。 好家伙,玩的太开心,以至于兔川完全把东京市长遭遇炸弹袭击的事情抛到九霄云外了。 袭击市长的歹徒,自然还是山尾溪介。 他的最终目的是想炸毁堤坝,然后趁乱挖出水库老家里的价值10亿日元的珠宝。 之所以选择用炸弹袭击朝仓市长,是因为他不希望市长参加典礼,并借此机会测试炸弹的威力。 如果市长前来,必然会带来大量的媒体和相关人员。 即使炸掉基站,导致电话和手机无法使用,也难以封锁水库溃决的消息。 所以他才会选择在典礼这天动手,因为水库管理人员都会出席典礼,只剩下两名留守人员,他们绝对想不到会有人来炸水库。 这可不是一般的狠人,简直是狼灭啊! 为了区区10亿,已经杀了三个人还不够,竟然还敢公然袭击东京市长,炸毁水库堤坝。 要知道,水库一旦泄洪,下游的新北之泽村必定会被淹没,后果不堪设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