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过,话是这么说没错,但兔川并不打算把案子一直拖下去。 琴酒肯定还在监视那家医院,那他就会知道因为某个FBI搜查官被迫卷进了命案,把FBI的注意力都转移到了这里,定然不会错过这个好机会。 算算时间,琴酒应该已经指示,或者应该说用枪怼着基尔的脑袋,威胁基尔把赤井秀一约出来,让她用赤井秀一的死亡,来证明自己的清白。 兔川走到办公桌前,指了指桌子上的纸和笔:“目暮警部,你看,钢笔和便签本上都沾着些许血迹,便签本上还有写过什么的痕迹……” 目暮警部拿起便签本一看,惊呼道:“啊!难道社长在临死前写过什么,然后被犯人带走了……” 朱蒂立马朝高木喊道:“赶紧去做个血迹和字迹鉴定!记得鉴定是否是社长的笔迹!” “啊,是!”高木警官拿过目暮警部手中的便签本,头也不回的跑了。 目暮警部满头黑线:“我说……” 朱蒂一秒变脸,小鸟依人地靠在‘男朋友’的身上:“FBI就是这样调查的吧?达令~” 工业糖精过高,兔川鸡皮疙瘩都起来了。 过了一会儿,高木匆匆跑回来:“目暮警部,结果出来了,笔杆还有便签本上沾着的血迹都是社长本人的,便签上的字迹也是社长本人……” 目暮警部连忙问:“然后呢?上面写了什么?” 高木警官突然有点卡壳:“这、这个嘛,写的是英文,意思不太清楚,看上去不像是死前讯息啊……” “Bring my tux……”朱蒂凑到高木警官身后,“Bring是拿来的意思,tux是tuxedo晚礼服的缩写,‘bring my tux’的意思就是‘把我的晚礼服拿过来’。” “把我的晚礼服拿过来?”目暮警部微微一愣,不明白是什么意思,“不过血迹和笔迹都是社长本人的,应该就是死亡讯息了。” “No,No!是dying message!”朱蒂和哈鲁·巴库那异口同声,说完,哑然地看向彼此。 高木警官恍然道:“对了,你们俩都是英语老师来着……” “啊?”哈鲁·巴库那表情呆呆的,“我的确是在补习班教英语,但那两个人不是FBI的搜查官吗?” “啊,这个……”朱蒂讪讪一笑,“因为某些原因,当了一会儿英语老师,对吧,达令~” 工具男友安德雷·卡迈尔已经麻木了。 兔川默默走到窗边,伸出手指在百叶窗帘上扒出一条缝隙,从39层的高楼上向下望,正好看见一辆黑色雪佛兰一闪而过。 “目暮警部。”兔川微微一笑,手指离开百叶帘,转头说,“我想那应该不是死亡讯息。” 目暮警部脸色怔了怔:“不是死亡讯息?” “是啊。”兔川微微点头,“如果这句话是社长在临死前留下,在中了这么多枪后,字迹还这么的清晰有力,力透纸背,怎么想都不合理。” 目暮警部一愣:“可是,如果不是死亡讯息的话,凶手为什么要把它撕掉了呢?” “因为凶手和目暮警部一样。”兔川转头面向众人,“不知道这句话是什么意思,而社长临死时正好拿着笔,误以为社长留下了死亡讯息,就慌慌张张地把纸条拿走了……” “不知道这句话的意思?”直到现在,目暮警部还是一头雾水,不过那种感觉又来了,就是兔川老弟跳过步骤一二三,直接揭晓答案的感觉。 兔川面带微笑,径直走到那几人面前,“想要洗脱自己的嫌疑很简单,你们只要按我说的做就行。” 几人面面相觑,不明所以。 目暮警部开口说:“你们就按兔川老弟说的办吧。” 几人点点头,然后就听到兔川用很快的英语说:“Put your hands up! Right now!” 在厉声催促之下,三人齐刷刷举起双手,只有一人傻傻的愣在原地,不明白身边的人为什么傻傻的向一个小鬼举手。 “咳咳!”兔川清了清嗓子,“看吧,只有这家伙不懂英语,因为不明白社长写了什么,所以才把便签带走了。” “也就是说,补习学校的英语老师哈鲁·巴库那,不懂汉字只会写英文的秘书小姐,还有FBI的搜查官安德雷·卡迈尔,这三个人不可能看不懂英文,所以不懂英语的……就只有托比·凯恩斯,就只有你一个人了。” “证、证据呢?”托比·凯恩斯满头大汗,不明白怎么眨眼间自己就暴露了,“不会是就因为我不懂英语,就打算把我当成犯人吧?” “证据就在你身上啊,那张带着社长血迹的便签条。”兔川看向托比·凯恩斯,“不如说我从一开始就在怀疑你,毕竟……另外两个人完全没有成为艺人的潜质。” 托比·凯恩斯嘴角抽了抽,他应该谢谢这小鬼在夸他长的帅吗? “不好意思,麻烦让我检查一下。”高木警官立刻上前搜身,果然从托比·凯恩斯衣服的内侧口袋里,找到了那沾染血迹的张便签条。 “我打算拿回去让我女朋友的弟弟,帮忙看一下的,”托比·凯恩斯脸上带着解脱般的浅笑,“我女朋友她被这个社长给骗了,说是出道当明星,骗她在一份完全看不懂的日文合同上签了字,结果却被这个社长呼来喝去的,因为过劳导致身体恶化,在去年年底过世了。” “可他不仅不管不问,还要我女朋友的弟弟继续履行合同……我想至少能救下她的弟弟……”托比·凯恩斯满脸惨笑,看着自己的双手,“当我扣下扳机的时候,我的灵魂好像也被抽走了,这种感觉真的是……糟透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