31、情敌(1 / 1)

艾丽西亚看着她堂兄骑着马过来。

他从上往下看,微微欠身,说自己只是路过。

“我正准备去绿园骑马。”他点头说。

艾丽西亚觉得很奇怪,她看过钟表,明明才九点多钟。

她堂兄都起这么早吗?

卡文迪许抿着唇,死死地看着一个方向。

从屋侧跟着过来的男人,或者说男孩停住。

他非常年轻,穿着亮蓝色的军装,红色镶边。

卡文迪许松开眉宇,但还是有些不快。

少年黑褐发,蓝眼睛,跟他们的特征有些相像,尤其是眼睛的形状。

他不情不愿地打了招呼,喊了句,“表兄。”

“蒂奇菲尔德?”卡文迪许下了马,不解地问道,“你怎么去参军了?”

边说边把他的妻子拉在怀里,宣誓着主权。

艾丽西亚不知道他在干什么。

他当着他们表弟的面,非要揽着腰,亲她一口。

然后才满意地转过头,继续看着。

男孩眨了眨眼,不可思议。

他脸憋得通红,不由得“哼”了一声。

卡文迪许佯装不知的样子,“蒂奇菲尔德,你不是在威斯敏斯特公学读书吗,这是参军去了,逃学吗?”

不学无术,装模作样的臭屁小鬼。

轻车熟路地欺负着他。

威廉?亨利?卡文迪许-斯科特-本廷克,蒂奇菲尔德侯爵,波特兰公爵的长子,刚满十六岁不久。

他的祖母是艾丽西亚祖父的亲妹妹。

这位年轻的侯爵,被惯得无法无天,是他祖父过世前最疼爱的孙子。

习惯用鼻子瞧人的骄矜,自负,跟德文郡家人一样的恶劣、做作的举止。

总而言之,一个年轻版的卡文迪许。

他曾经很崇拜这位表兄,也很爱慕他的表姐,他们一块长大,交际颇深。

他以为他会娶她的。

“我今年刚毕业。”年轻侯爵昂起头,“加入了皇家近卫骑兵队,表兄。”

“军衔少尉吗?不错。”卡文迪许第一次意识到他们表弟的别样心思,侯爵看着艾丽西亚面色薄红的神情。

“中尉。”

他皱着眉,在想他以前怎么没注意过,“好吧,本廷克中尉,你为什么不去巡逻,我看这个点已经该当值了。”

他又不是没参军过,那时候蒂奇菲尔德只是个五六岁拖鼻涕的小孩呢。

威廉?卡文迪许原谅了他,或者说在他眼里,这位年轻的表弟丝毫没有威胁性。

看着两人的亲密举止,侯爵越发愤愤。

他很委屈,他跟他表姐求过婚。对方都没停下看书的动作,只说,“本廷克,你自己还只是小孩呢。”

他一直觉得他最温柔善良的表姐,一定是被迫嫁给了他脾气恶劣的表兄。

看,大家都在说他们关系不好。

要是他再大点就好了。

蒂奇菲尔德侯爵一咬嘴唇,

“艾丽斯!你答应了我,要去看我换班呢。”

他参军不到一个月,买的军衔,事实上是他父母看儿子过于郁郁寡欢,给他找了这件事做。

原来他来这是这个目的。

勾引他的妻子。

艾丽斯。

他在叫什么,不叫表姐。

威廉.卡文迪许不悦地看着。

他没想到艾丽西亚,真的就语气温柔地答应着,“我知道了,本廷克。下午五点,去吧。”

侯爵喜笑颜开。没等到高兴够,卡文迪许冷漠地开了口,

“蒂奇菲尔德,你要改换一下称呼。你年纪小,这么叫不够礼貌,再加上你的表姐已婚,应该称呼为“艾丽西亚夫人‘。“

侯爵求助地看向表姐。

这回艾丽西亚站了她的丈夫。

“是这样的,本廷克。”

她看他是关爱的眼神。

蒂奇菲尔德侯爵不情不愿地转变了称呼。

他意识到,他和表姐再也不能像以前那样,自由地出去玩,打打闹闹了。

卡文迪许连忙把他打发了去。手挽手展示着两人的亲密,时不时咬着耳朵讨论订做衣服的事宜,还有她尺码的变化。

艾丽西亚的脖颈泛起微红。

年轻侯爵脸皮薄,他看上去像花花公子,只是表面上是,实际不懂弯弯绕绕的规则,他完全可以主动去当情人,可惜没意识到。

他缴械投降,恨恨地被气走了。

卡文迪许不高兴,他没好上多少。

他记得艾丽西亚刚才那种前所未有的温柔语气,像是在哄人。

她都没这么对过他。

艾丽西亚说她双数的日子,会陪父母用早餐。

单数再去伯林顿府。

也就是说,他今天要是没来,没扒在窗户看,就见不到她了。

艾丽西亚不理解他为什么要赶本廷克走,刚才她吩咐了早餐加了一人。

“那就加我吧。”卡文迪许想起表弟脸上少年慕女的表情就不舒服。

餐桌上,公爵夫人聊起来,本廷克今年刚从公学毕业,是成绩最好的那一批。

听说先参上几年军后才会去读大学。

说起来跟卡文迪许一样,出类拔萃。

德文郡公爵在以一种慢热的态度接纳着他,顺带着夸赞了两句。

威廉?卡文迪许看向艾丽西亚。

只有她没觉得有什么不同。

饭后,他们散步。

卡文迪许试图论证,他和本廷克谁更重要。

他闷闷地问道,她为什么对他那么好。

艾丽西亚自然地回复说,“他年纪小。”

是啊,他活该年纪大。

整整九岁呢。

好像也没错。

他左思右想,最后憋出来句,“你不许看他。”

补充着,“他太瘦了,穿军服不好看。”

他自信地挑着毛病。

“你要是喜欢军装的话,我可以??“

艾丽西亚奇怪地看着他。

表明只是和考珀夫人她们约好了在海德公园坐车游览,路过顺便看一眼。

当然一半是由于泽西夫人说,那些刚入伍的军官,一个个实在赏心悦目。

卡文迪许有了种危机感,他不知道这才是回伦敦后的开始。

蒂奇菲尔德侯爵算是很善良,很守道德的那一类人。

已婚夫人和男子交往起来,远远比未婚小姐自由。

婚前需要避嫌,婚后可以亲密地一起驾车散步。

艾丽西亚跟他说了这周的安排。

周末去郊外的汉普斯特德看望外祖父,斯塔福德侯爵秋季的时候,不习惯呆在伦敦。

然后再去哈丽特姑姑那,医生说下周就会生产。

他们得陪伴在那住几天,当然他不去也行。

卡文迪许拉住她的手。

“做什么我都会陪你。”

艾丽西亚想起她堂兄今早的模样。

他说他只是路过。

但领结没系好,骑马长外套上的褶皱都没捋平。

不像是他往常的作风。

他对本廷克的敌意也很怪,以往他都是端着兄长的风度,嘴巴会毒点,点评犀利。

艾丽西亚觉得她堂兄很有意思。

卡文迪许反思了一下,他这样阻止艾丽西亚去做答应好的事,很无理取闹。

他应该做个宽容的丈夫。

......

卡文迪许发现他孤苦伶仃的,在和妻子分居的这些天里。

他没主动提出要求,艾丽西亚也没邀请。

他们用饭,还一同在剧院里露了面,举止亲密。但这都没阻止伦敦的流言。

送她回来后,不管他怎么攥着她的手腕,在马车上吻她。艾丽西亚都离开的那样无情。

女孩捋平了气息,回去后卸下装束,在想她堂兄没有任何跟着进来的意思。

果然男人就是会,慢慢冷淡下来的。

艾丽西亚不大在意。

她最近的欲望减退许多。

卡文迪许看着他祖父母的关系那么好,几十年如一。

会一起散步,在花园里晒太阳。

他母亲会和父亲出席各种宴会,围着狐裘,放肆地大笑。

只有他,一个人。

他去德文郡公爵府找她时候,会被皮皮追着咬,挂在裤腿上。

更受不了了。

他又在怀特俱乐部里压了三千镑,还强迫弗朗西斯下了注。

这丝毫没能改变上升的赔率。

不就是输上六千镑吗?

他的同伴中,弗朗西斯倒是结了婚,都四年了。和妻子始终如一的密切。

但不到迫不得已,他不会去问丈夫应该做什么。

今年的新婚夫妻里,还有三对,其中两对是私奔去了格雷特纳格林,后来补办了正式婚礼。

布鲁克斯俱乐部里,他们见到了约翰?兰姆顿,这是个很秀美的青年。

父亲早逝,曾是全英国最富有的平民,留下了达姆勒郡的煤矿,到现在已有六万镑的年收入。

他还未成年,今年年初和大两岁的乔蒙德利伯爵的私生女结了婚。

他妻子怀孕,预计两周临产。

兰姆顿一向是个神经质的人,身体不大好,他很忧心。

弗朗西斯安慰着他,他妻子的生产很顺利。

卡文迪许在旁边坐立不安。

他们的婚事明明那么盛大,前景却最为惨淡。

弗朗西斯不忘说,今年的另一对,威尔特郡女继承人,凯瑟琳?泰尔尼-朗,和韦尔斯利家族的威廉?波尔-韦尔斯利结了婚。

婚礼也是在教堂举办,极其的梦幻,新郎送给了新娘几万镑定制的钻石首饰(虽然是新娘付的账单)。

后面却被他俩的婚事盖了风头。

女方不大在意,男方一向虚荣,怕是会有意见。

这对新婚夫妻行事高调,举止亲密,被认为是最恩爱的夫妻。

波尔-韦尔斯利是卡文迪许最讨厌的人之一。

男方举止放荡,不知道有过多少情人呢。但偏偏他的妻子,一心一意地爱慕着他,带着巨大财富嫁了过去。

被这样做对比,卡文迪许想不通,他越发郁愤。

晚饭后,艾丽西亚见她丈夫,恢复了蜜月期的激情,终于提出了要求。

虽然是以一种理智的口吻。

但让她从倦怠中多了不少兴趣。

“堂妹,为了防止伦敦流言,我想我们得住到一起。我会搬来公爵府,免得对你造成过多的困扰。”

“好啊。”艾丽西亚答应了。

卡文迪许面上不显,压着嘴角的笑容。

他不可思议,没想到会这么轻松。

卡文迪许就这么顺理成章地住了进来。

虽然说住在妻子的娘家有点奇怪,但他还是很高兴。

艾丽西亚在散步后,语重心长地跟他说,让他单数日过来,履行同房和生育的义务。

这让他更高兴了。

虽然这是艾丽西亚从已婚夫人那学会的,首先要有个继承人,这样再怎么样,都能证明和丈夫间没有问题。

在有继承人后,什么都会变得自由许多。

一切又回了原处。

卡文迪许行走在走廊上,看着沿路的灯火和镀金装饰。

他一半不自在,一半期待。

他看到她在那等他,接吻,一件件?掉衣服。

他把她抱在床上。

让那些说他们不恩爱的人见鬼去吧。

他们在床上多么熟稔彼此。

艾丽西亚掩着枕头,她在思考贵族们的情人文化。

找情人除了爱,更多的是他们提供的性.服务。

丈夫一般只是来生育,不会在这方面耽误多久,有的没脱衣服就可以完事。

那他现在??

艾丽西亚认真想了想,她还需要情人吗?

一个都有点像负担。

“你在想什么?”他这么问着,没指望听她的回答,他用他的舌头勾住她。

把她的声音咽了下去。

艾丽西亚呜咽着,他们享受着这个久违的愉悦。

他抱她起来,大开大合间咬上了肩膀。

“你上次也这么咬我。”回忆起蜜月期的甜蜜。

艾丽西亚咬得更用力了。

他的肌肉富有弹性,胸前可以埋进去。

她揉捏着他。

他比她更难支撑住。

......

他在她的耳边说一些浪荡的话。

他已经自暴自弃了。

艾丽西亚在床下不会在乎他,那就床上好好记住他。

他咬着她的耳朵,突然嫉妒地质问着,“你说我不行,你没有夸过我。”

上次已婚夫人间的晚会,那句还是传了出去。

“没有,我说你还行。”

他掌握着艾丽西亚的度,在发现她不会拒绝一些激烈的性爱后,会适当地加入一些。

“可你还说后悔结婚。”

中途,艾丽西亚抗议着。

她也知道了。

他停住,艾丽西亚不满地捧住他的腰。

他把她紧紧地搂在怀里,含住脸庞,耍着赖,“好吧,让我们忘掉这一切吧。”

她以前会压住声音,现在却会抒发出来。

虽然细细的,后来短促的一声,他恶劣地笑着。

他们在身体上更和谐了。

从某一种程度上来说,还是很恩爱的。

卡文迪许对自己的定位错误,误打误撞地解决了些难题。

就比如,艾丽西亚发现,有他一个人好像就够了。

他们变相地做到了对彼此的忠贞。

卡文迪许不在乎外界的看法了。

他们不懂。

不了解艾丽西亚,艾丽西亚的爱只是有点非比寻常。

虽然她会踢他,会赶他走,会讨厌他不合时宜的吻。

只有他了解她。

但在听到的一句,“她一定对他毫无感情”后,卡文迪许还是有点不舒服。

他看到了年轻的桑德兰伯爵,金棕发,绿眼睛,略尖鼻子,模样顽劣。

马尔伯勒公爵的长孙,他的另一位表弟,十八岁,母亲那边的。

振振有词道,并下了几百镑的注,大概是他这季度所有的津贴。

跟蒂奇菲尔德侯爵一样,是伦敦公子哥的一员。前者还很良善,他却坏上不少。

卡文迪许眯着眼。

他以前怎么从来没有发现?

艾丽西亚,他的小花身边,游荡着这么多花蝴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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