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贤侄,咱们去东瀛有三千里水路啊?” 程咬金瞪着他那两只铜铃般的牛眼,震惊的问道。 “三千里,只多不少!” “诶呦!俺里个娘咧!这要走多久啊?” 程咬金没想到到东瀛如此遥远,这路程差不多是长安城到岭南的路程。 “若是大唐战船,最快也要十天,这还是在不迷路的情况下,顺顺利利。 若是迷了路或者是遇上风暴,二十天也走不到! 咱们这个货轮快一点,昼夜不停的跑,需要两天半。 咱们第一次去,用不着着急,三天或者四天吧!也可能需要五天!” 肖力在心里计算了一下说道,大概是这样,全是新兵在掌舵,慌什么,慢慢来! 刘仁轨在一旁点点头,大唐战船十天跑三千里,能把舵手累死。 但这货轮速度太快了,三天就能跑三千里。 李靖在那里低头不语,他并不擅长海战,所以对这个不太懂。 李秀宁一身素衣坐在那里,手里捧着一瓶橙汁,静静的想着心事。 听到肖力说货轮三日就能到达东瀛后,眼神明显明亮了起来! 李阳在那里喝着茶,他什么也不想,就是享受阳光照耀,舒服! 六人在甲板上休息,大唐战士在忙着分配宿舍,房间不够就睡货仓,那里有肖力为他们准备的上下铺,人多热闹。 每艘货轮上都有肖力为他们准备的三百人口粮,七天的牛肉罐头,压缩饼干,足量的淡水。 洗澡水就算了,七天也脏不到哪里去,何况大唐人也不是天天洗澡。 一天很快就过去了,在货轮上的小餐厅吃过晚饭。 李秀宁独自一人来到甲板上站在船头,吹着海风,望着岸上军营的方向。 那也是长安城的方向,更是养老院的方向。 她那高高束起的秀发随风飘动,时而覆盖了她的脸,时而从她脸上滑落,露出她那白皙而美丽的脸庞。 她的思绪在飘动,似乎回到了十年前,见到了梦中那个男人。 他依然在笑,只是她却抓握不住。 也许,他们真的遇见了,只是为何让自己如此尴尬。 和亲人在一起,就不能和他在一起,天知道她不想放弃任何一方。 自己已然三十多岁,一个人一辈子有几个三十多年? 她不能改变什么,她也不想改变什么,只是可怜自己的阿耶,今生今世可能永远再也不能见面了。 她自己何尝不是一个人在世界上的一个角落苟活!远离亲人,无根的浮萍一般。 她眼中的泪水滑落,仿佛海中的浪花,飘在空中被海风吹散。 心中似有一把小刀,刺的自己心痛。 但愿自己的选择是对的,愿老天可怜她,让她自己有个一儿半女,守护着他们,了此残生。 海风还在吹,李秀宁又站了一盏茶时间,左右看看,四下无人。 跪地俯身朝养老院方向,跪拜三下,起身擦干眼泪,转身回到了自己的船舱房间。 李秀宁走后,一个人影从甲板上一个吊装设备后面冒了出来。 铜铃般大的两只大牛眼,看着李秀宁离去的方向看去,久久没有言语。 一刻钟后,人影离去,进入船舱之中…… 海风继续吹着,吹动的海浪拍动着货轮的船体,发出好听的敲击声。 敲啊敲,不知过了多久。 海面上,一弯红日从水中慢慢冒出头来,缓缓升起,越来越大,变成了一个半圆形红色物体。 一盏茶时间,又长成一整张圆桌大小,颜色由红变白,变成一轮朝日跃出了海面。 今天是农历四月初五,天空湛蓝如洗,万里无云。 阳光抛洒向整个大地,又是一个令人心旷神怡的大晴天。 那一艘艘巨大的货轮稳稳地停泊在辽阔无垠的海面上,仿佛一座座移动的城堡。 船上的所有士兵们经历了一天一夜后,终于逐渐适应了这种独特的环境,他们开始步入正轨,过上了相对正常的生活。 当第一缕阳光透过舷窗照进船舱里面时,士兵们便陆续起床洗漱。 用过简单却营养丰富的早餐之后,大家兴致勃勃、三五成群地走出舱门。 纷纷来到宽敞开阔的甲板上,尽情欣赏着海上那动人心魄的美丽景色。 微风轻拂过脸颊,带来丝丝凉意;海浪拍打着船舷,发出清脆悦耳的声响。 一轮红日将整个海面都染成了金黄色……这如梦似幻般的美景让众人陶醉其中,流连忘返。 少顷,伴随着一声声欢快的哨声,每艘货轮上的船长迈着轻快的步伐。 来到了甲板中间空旷处,将四处闲逛的人们迅速聚拢到一块儿。 船长站在那里,教导所有人,要遵守船上的纪律和规定。 首先是关于船只隐患,任何人如果发现有啥不对劲的地方,一定要赶紧报告。 其次,在碰到恶劣天气或者突发状况时,要怎么样保持淡定、有条理地应对,保证自己的安全。 还有非常重要的一点就是要遵守船上的规矩和要求,不能随便乱跑、乱操作啥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