今夜的盛阳城,宛如一座被黑暗笼罩的炼狱,注定不会平静。凛冽的寒风如刀子般刮过大街小巷,发出阵阵呼啸,仿佛在为这座城市即将面临的灾难哀号。自从洪历下达了收拾行囊、撤回东北的命令后,那些久在异地作战的女真人,那一颗颗按捺已久的回家之心,便如同脱缰的野马般再也按捺不住了。 整个盛阳城陷入了一片混乱之中,人鸣马嘶交织在一起,喧闹声震耳欲聋。女真士兵们忙碌地穿梭于各个角落,为明日的回程做着准备。他们的脸上洋溢着即将归家的兴奋,眼神里却也透着对战争掠夺成果的贪婪。而盛阳城的百姓们,却遭受了灭顶之灾。他们被女真人粗暴地赶出了家门,那原本温馨的居所瞬间变得支离破碎。男女老少,无一幸免,全部在女真人的驱赶下聚集在空旷之地。 这些可怜的百姓们,被女真人用粗糙的麻绳成串地绑在一起,那绳子深深勒进他们的肌肤,带来钻心的疼痛。这对于女真人来说,已然是惯例了。每次作战,他们都会如同恶狼一般,掳掠齐人百姓,将这些无辜之人如同货物般带回东北,让他们沦为最低贱的奴隶,过着暗无天日的生活。 齐人百姓们低垂着头,眼神中满是绝望。低沉的哭泣声在盛阳城的上空飘荡,那声音饱含着无尽的痛苦与哀怨。身为北疆人,他们对女真人的残暴早有耳闻,也清楚地知道自己将要面临的悲惨命运。他们没有反抗的力量,只能在恐惧与悲伤中,用哭泣来表达对命运不公的诉求。那哭声仿佛是对这残酷世界的控诉,却又如此无力,消散在无情的寒风中。 洪历坐在定北侯的书房里,看着定北侯的藏书,题字,这次出征他打下了盛阳城,杀了父皇的梦魇定北侯,虽然他现在还是没能占据盛阳城,但那不是他的问题,他相信只要再来两次盛阳城的大捷,在掳掠多一些齐人,自己下次占据盛阳城后,就再不回撤离了。对此,洪历深有信心! 洪历神色悠然地坐在定北侯那满是书卷气息的书房里,四周静谧得有些诡异。他的目光缓缓扫过书架上排列整齐的藏书,那些古籍的封面在烛光下泛着柔和的光晕。每一本书都像是定北侯智慧的结晶,只是如今它们的主人已经不在了。墙上的题字笔锋刚劲有力,透着定北侯的气魄,洪历看着这些,心中五味杂陈。 这次出征,他成功地打下了盛阳城,这是一场辉煌的胜利。尤其是当他手刃了父皇的梦魇——定北侯,那种成就感几乎将他淹没。虽然现在局势仍有些棘手,他还未能完全占据盛阳城,但他并未将此视为自己的过错。在他看来,这只是暂时的挫折罢了。 他那深邃的眼眸中闪烁着野心的光芒,他坚信只要再来两次像这次盛阳城这样的大捷,再多掳掠一些齐人回去。那么下一次,当他的铁蹄再次踏足这片土地并成功占据盛阳城后,他就再也不会撤离了。他仿佛已经看到了那一天,自己站在盛阳城的城头,接受万民朝拜,成为这片土地真正的主宰。一想到这里,洪历那原本就自信满满的脸上,浮现出了更加得意的笑容,对未来充满了无尽的期待。 就在洪历幻想自己已经带领女真打破山海关,攻破中原,自己重新带领女真返回巅峰的时候,盛阳城内,赵轩终于从小库房走了出来。 看着屋内那一百个陶罐,赵轩心满意足,此时李毅见赵轩出来了,也连忙迎了上去。 “将军,准备好了?” 赵轩点了点头“嗯,开始吧,一人两个陶罐,记住引燃火线后就跑,不要在原地逗留,今晚我们要让女真人怕,让他们再不敢入侵大齐,让他们永远记住今晚!” 听了赵轩的话,包括李毅在内的五十人,每人抱着两个陶罐,快速离开了此地,他们朝着不同方向离去,消失在盛阳城的巷道之中,而赵轩同样抱着两个陶罐,离开了此处。 赵轩猫着腰,在盛阳城内狭窄曲折的巷道中快速穿梭,他的眼神犀利而警觉,不放过任何一个可能隐藏危险的角落。终于,他在一处高坡后找到了绝佳的隐蔽之地,这里正对着女真人存放粮草的据点。据点周围有不少营帐,女真人的身影在其间忙碌地穿梭着,丝毫没有察觉到即将降临的厄运。 赵轩蹲下身,小心翼翼地将陶罐放在地上,他的手略微有些颤抖,不是因为害怕,而是深知此次行动的重大意义。他拿出火折子,深吸一口气,然后缓缓地靠近陶罐的火线。随着“嗤”的一声,火线被引燃,火星迅速沿着火线蔓延,像是一条舞动的火蛇。赵轩不敢有丝毫耽搁,他猛地转身,双腿发力,如猎豹般朝着远离爆炸点的方向狂奔而去。他的身影在夜色中如同一道黑色的闪电,迅速而矫健。 “轰!”一声巨响,宛如平地惊雷,震耳欲聋。爆炸产生的冲击力如同汹涌澎湃的波涛,以排山倒海之势向四周扩散。粮草堆瞬间被炸得粉碎,干燥的粮草如漫天飞雪般四处飞舞,有的被火焰点燃,在空中划过一道道明亮的弧线,如同绚烂而又致命的烟火。周围的女真人被这突如其来的爆炸惊得呆若木鸡,还没等他们反应过来,强大的气流便如同一头凶猛的巨兽,将他们无情地掀翻在地。一些距离爆炸中心较近的女真人,身体被爆炸产生的碎片击中,碎片如锋利的刀刃,瞬间撕裂了他们的皮肉,鲜血喷涌而出,在火光的映照下,那鲜红的颜色格外刺眼。他们发出凄厉的惨叫,声音在夜空中回荡,仿佛是对死亡的恐惧呼喊。还有一些女真人,被爆炸的冲击力震得七窍流血,他们瞪大了眼睛,眼中充满了惊恐和难以置信,随后便直挺挺地倒在地上,没了气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