姜眠淡淡扫一眼,若无其事地收回视线,继续给面前的客户介绍项链的寓意。 秦沐沐和韩清梨直奔她面前的柜台,也不顾其他客户在场,指了指玻璃展柜里的几对耳钉,用命令的口吻说道:“姜眠,把这几对耳钉拿出来给我试戴一下。” 前几天亲眼目睹过周泽序买珠宝的过程,秦沐沐料定姜眠不会在珠宝店拿她怎么样。 不然以姜眠最近的脾气,绝对不会对周泽序言听计从。 她猜的没错,姜眠在职场里,只是一个卑微的打工人,该忍气忍气,该吞声吞声。 “秦小姐,韩小姐,麻烦二位先坐一下,我找同事来接待。” 她说完给不远处闲着的小徐使眼色。 小徐忙不迭赶过来,露出招牌笑容礼貌接待秦沐沐她们:“您二位看中哪几款耳钉?” 秦沐沐翻了个大大的白眼:“让姜眠拿,这里不需要你。” 她前几天和周泽序来过,小徐知道她的来头,自知惹不起,转头小声对姜眠说:“要不你去接待那两位客户,我帮你接待这位客户?” 姜眠其实并不赞同这一做法,中途换导购会影响客户体验,更何况眼前的客户快到付款的地步了。 稍有差池,这笔生意很有可能就黄了,那她这大半个小时的口舌就白费了。 但眼下别无它法,如果让秦沐沐她们候着,可能会影响更多的客户。 权衡一番,她把客户交接给小徐,然后从柜台取出秦沐沐指定的那几款耳钉。 整个过程不到一分钟。 耳钉刚摆好,姜眠就看到之前的客户挥袖而去,小徐呆愣在原地,手足无措。 结果显而易见。 姜眠攥了攥手指,压低声音说:“你们要不直接买吧。” 她的语气听起来平平淡淡,说话时也带着微笑,就好像在和她们话家常,却让秦沐沐听出浓浓的威胁意味。 身体记忆很快被唤醒,左边脸颊如有火烤,又烫又疼。 一想到姜眠不敢在这里动手,秦沐沐很快又冷静下来,端出秦大小姐的架子。 “我不买你能把我怎么样?” 她说完,韩清梨接话:“实话告诉你,我们没打算买东西。” 拜年那天,她被周泽序当众责难,又丢了耳钉,回家还被父母痛批一顿。 连日来,她攒了不少怨气,今天终于找到一个发泄的出口。 “姜眠,听说泽序哥要和你离婚了,我劝你趁早收收性子,好好巴结巴结沐沐,免得到时离婚了,松城没有你的容身之地。” “巴结我也没用。”秦沐沐扬了扬下巴:“等你离婚了,就识相点离开松城,有多远滚多远。” 听着塑料姐妹花一唱一和,姜眠唇角勾起一抹冷笑:“怎么办,突然不想离婚了,你们慢慢等吧,看谁命更长。” 秦沐沐和韩清梨脸上的笑容倏地消失了。 她们想不通,过完年的姜眠怎么好像变了个人,不再像以前那样乖顺好拿捏。 如今的她,会回嘴也会动手,神态上也多了一份狠厉,看着比周泽序更不好惹的样子。 “靠过来。”姜眠伸手去摘秦沐沐的耳钉:“先把你自己的耳钉取下来。” 秦沐沐后退一步躲开,拿起柜台上的耳钉:“在你耳朵上试戴,我来。” 姜眠秀眉微拧。 怪不得进来就嚷着要看耳钉,原来在这等着呢,想让她出点血。 姜眠慢慢靠过去,两只手腕随意转动:“上次太突然,只用了三分力。” 她的话和动作想表达什么意思再明显不过了,秦沐沐握着耳钉的手情不自禁颤抖。 韩清梨不知道秦沐沐被打那茬,拿起另一只耳钉往姜眠耳垂上怼:“我的手不长眼睛,要是伤到你了,你忍着。” “这么巧,我的手也不长眼睛。”姜眠说。 话落,耳垂被划了一下,尖锐的痛感顷刻间袭来。 “哎呀,流血了,我不是故意的,姜眠姐,你不会怪我吧?”韩清梨绿茶味十足。 “不怪你。” 姜眠正要动手,一道熟悉的身影出现在韩清梨身后:“我嫂子不怪你是她心胸宽广,但我睚眦必报,心眼比针眼还小。” 顾欢一手薅一把头发,直接把韩清梨和秦沐沐拽到地上。 “敢欺负我嫂子,找死呢!” 秦沐沐猝不及防从高脚凳上摔下,还没看清来人,头发又被扯掉一缕。 头也疼,屁股也疼,她疼的哇哇大叫:“松手!你给我松手!你敢欺负我,知道我爸是谁吗!” 顾欢动作粗鲁,又用力薅了两下:“我管你爸是谁,现在我是你姑奶奶!” 她另一只手也没闲着,在薅韩清梨的头发。 主打一个雨露均沾。 她把她们当成拖把一样拖着走。 韩清梨能看到顾欢的脸,但那脸是倒着的,一时没认出来,手臂胡乱在空中挥舞:“贱人!你给我放手!快点放手!” 顾欢抬脚给了她一下:“你敢骂我!信不信我打的你满地找牙!” 韩清梨又气又疼,偏偏又爬不起来,两只手舞的起劲但没什么卵用。